“行了,你就甭扯沒用的了。”葉飛突然覺得把碎嘴的沈鴻帶來是個巨大無比的錯誤。
說話間兩位侍女揭開了托盤上的蓋子,原本葉飛還在胡亂地猜測托盤上到底是什麽好東西,沒想到打開之後才發現,托盤裏放的是一套金色的餐具,碗碟勺杯樣樣不缺,即有西餐用的刀叉,也有餐用的筷子。
這些餐具最大的特點就是小,小到正好适合人類使用。
葉飛和沈鴻面面相觑,葉飛忍不住猜測道:“姓佩的肯定說謊,要是他們幾百年才到地球一次,怎麽可能這樣了解地球人常用的餐具?”若是隻有刀叉還可以說西方人的餐具傳承于亞特蘭蒂斯明,但是餐的筷子百分之百與亞特蘭蒂斯人無關。
“看樣子這家夥事先沒少做功課啊。”沈鴻若有所指地說。
佩裏安德笑容可掬地說:“這是特意爲二位趕制的餐具,希望适合二位使用。”他嘴裏說得好聽,但是臉上已經露出了強烈的自信。
“是的,它們非常适合我們。”葉飛禮貌地回答道。
“哼,你們地球人就這麽傲慢嗎?”面貌陰狠的斯托裏斯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了重重地一聲巨響。
葉飛相信這一巴掌要是拍在一輛懸浮車上,立馬就能把懸浮車拍成一堆廢鐵。
“别這樣,我親愛的情報官。”佩裏安德仍然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不過打死葉飛也不相信斯托裏斯這樣做沒得到佩裏安德的授意。
情報的重要姓不必多說,佩裏安德身爲一方的艦隊執宰。手下管理情報的官員,怎麽可能不是他的心腹?
如果沒有佩裏安德首肯,斯托裏斯敢在這樣的場合裏亂拍桌子?借他八個膽!
哪怕是最講平等的[***]隊,官兵之間也從沒有真正的平等過,自上而下的金字塔結構是由軍隊這個組織的實際情況決定的。口号喊得再響,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雖然不知道亞特蘭蒂斯的軍隊是什麽樣的組織結構,但是絕對不可能是一盤散沙,而且佩裏安德的反應也太鎮定了一點,由于可以判斷出斯托裏斯做出的姿态很可能有問題。
葉飛并不擅長這些勾心鬥角的勾當,但是眼下身在虎穴。他不得不把全部的腦細胞都調動起來,大腦前所未有地清明。
“執宰閣下,這兩個無知的地球人連頭盔都不肯摘下來,分明是蔑視您。”斯托裏斯并沒有因爲佩裏安德的阻止而住口,反而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嘴臉,讓葉飛更加确定這條佩裏安德的狗是受了明确的指使。
“現在怎麽辦?”沈鴻一臉地挫敗。
碟族那裏有緻命的病毒。亞特蘭蒂斯這邊怎麽可能一點有威脅的微生物都沒有?這要是感染了什麽病毒,死了都沒藥可醫。
若是說得嚴重些,萬一病毒侵入大腦,克隆一個新的身體都沒辦法移植。
“還能怎麽辦?人家扣了這麽大一個屎盆子過來。”葉飛腦一動,扣住頭盔的卡榫自動彈開,他平靜無比地摘下了頭盔,沖着斯托裏斯微微一笑。
碟族的教訓就在不久之前。葉飛再笨也不會忘記微生物的威脅,也做了一定的準備工作——現場消毒絕對是扯蛋,不過裝甲上原本就有微生物的探測裝置,自從進入亞特蘭蒂斯戰艦,他就發現這裏幹淨得令人發指,竟然如同剛剛消毒完畢的四級生物實驗室一樣根本找不到任何微生物!
最起碼,以戰鬥裝甲的靈敏度找不到任何微生物。
“我曰,你怎麽說摘就摘了?”沈鴻急得直跳腳。
“行了,你也摘了吧,沒問題。”葉飛淡淡地說。
沈鴻接觸戰鬥裝甲的時間太短。壓根兒就不知道戰鬥裝甲還有這種偏門兒的功能。
原本斯托裏斯還想說什麽,可是看到葉飛摘掉了頭盔,馬上就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裏。
佩裏安德眼底掠過一絲驚奇的神色,馬上不輕不重地訓斥了斯托裏斯幾句,
實際上斯托裏斯也沒什麽特别的意思。隻不過長桌上包括佩裏安德在内的所有亞特蘭蒂斯人,都覺得地球人根本沒有與亞特蘭蒂斯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的資格,雞蛋裏挑骨頭,想看葉飛出醜而已。
亞特蘭蒂斯人的想法并不難猜,地球人與他們之間有着一定的淵源,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他們都有理由高高在上地俯視地球人。
可是在戰事最膠着的時刻,偏偏是地球人的戰艦偏轉了勝利的天平!這個事實讓所有的亞特蘭蒂斯人都有一種下不來台的惱羞成怒。
假如來的是一支龐大無比地艦隊也就算了,偏偏隻有一艘戰艦,就起到了決定戰鬥結果的作用,讓心高氣傲的亞特蘭蒂斯人情何以堪?
說穿了不過是傲慢的自尊心作祟。
葉飛若是知道他們腦子裏想的是什麽,隻會吐一口唾沫罵一句腦子有病。
别說亞特蘭蒂斯人拿不出任何證據,就算事實真的像佩裏安德講的一模一樣,人類與亞特蘭蒂斯人之間的關系也要追溯到七八千年之前。
就算是親兄弟,七八千年之後的後代也早就成了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更何況地球人與亞特蘭蒂斯人原本就是兩個不同的種族!
假如赴宴的是一位老謀深算的政治家,此時此刻的做法絕對不會像葉飛一樣強硬,說不定還會放低了姿态,僞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麻痹亞特蘭蒂斯人的神經,可惜葉飛是個真正的軍人,根本就不懂這一套。
長桌上的氣氛似乎恢複了正常,佩裏安德随意地說了幾句套話,突然給特拉圖打了個眼色。
如果葉飛沒摘掉頭盔,也許還能通過望遠功能發現佩裏安德的異常,可是現在摘掉了頭盔,他的視力再變态也達不到看清佩裏安德在五十米外使眼色的地步。
哪怕佩裏安德的身高有四米半,眼珠子比葉飛的拳頭還要大一圈兒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