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男氣得滿嘴銀牙咬得咯咯直響,偏偏她對駕駛技術一竅一通,根本無法反駁。
周海龍同樣啞口無言,滿肚子的悔恨,當初怎麽就不學學怎麽駕駛飛船,現在倒好,讓人鄙視了不說,還找不回場子。
這個小團隊剛剛出發,就鬧出了對立的矛盾,一時間,似乎連即将開始的任務,也失去了完成的希望。
“神氣什麽!”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的武勝男硬着頭皮死撐,“我來就我來,讓開!”
她提着胡巍的脖子把他甩到了一邊,自己一**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雙手似模似樣地握住了方向舵。
别看她嘴上說得慷慨激昂,可手上的動作卻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保持原樣沒有進行任何多餘的**作,以免出現意外。
武勝男表面大大咧咧,可骨子裏仍然是個女人,自然不會真的魯莽到胡亂駕駛。
“好好,你來!”胡巍滿肚子的火氣,不抱着胳膊站在一邊,翹起的嘴角滿是不屑。
分隊長了不起麽?就這種剛愎自用的人,在男兵隊早挨黑槍了。
就連周海龍都覺得武勝男過份了,默默地和胡巍站到了一起。
艦橋裏的葉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黑熊:“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兵?女兵都讓你帶瞎了!”救護車上發生的一切都通過數據系統傳到了艦橋,來了一次現場直播。
躺着也中槍的黑熊萬分無辜,振振有辭地反駁:“男兵歸我管,女兵歸女兵管,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能成天上女兵隊裏瞎轉悠麽?咱可丢不起那個人!”
“你還有理了你?”葉飛哭笑不得,“你這個當團長的,還管不了手下的兵了?”
“有任務的時候我管下任務,沒任務的時候,我從不進女兵營區!”黑熊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小女兵太麻煩,咱可管不了。”
葉飛被黑熊說樂了,無奈地搖搖頭:“真有你的。”他也知道讓一個大老爺們兒管上百個女兵的生活有點太難爲人了,決定退而求次,直接找兩個女兵大隊長的麻煩。
如果武勝男知道自己給大隊長找了麻煩,恐怕早就絕了找胡巍麻煩的心思。
小小的救護車在長達十幾公裏的戰艦上起飛,就像大象身上飛起了一隻蚊子般毫不起眼兒。
武勝男接手前胡巍已經控制好了飛行方向,她穩穩地抓着方向舵,直到救護車飛離戰艦,才小心地試着轉動方向舵,逐漸适應方向舵的靈敏度,開始的時候救護車飛得歪歪扭扭,但她的觸覺敏感度遠勝男姓,沒多一會兒便熟悉了方向舵**縱自如。
不過控制屏上衆多的開關按鈕究竟是什麽功能她還不熟悉,頂多算個技術過得去的二把刀。
“夠了沒有?你還想玩到什麽時候?”胡巍不滿地說。
他的不屑已經漸漸變成了驚訝,雖然他的駕駛技術隻能算業餘,可好歹是專門學過的,要不是太久沒碰過飛行器,剛上手裏也不會那麽拙劣。
但武勝男明顯是個從沒開過飛船的外行,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方向舵**縱自如,隻有天賦兩個字才能解釋。
周海龍猛然扭頭,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瞪着胡巍,眼底充滿了同情。
武勝男是個女人不假,可頂着分隊長的頭銜,就算是個三歲孩子,那也是上級,這語氣也太沖了吧?
女人都愛小心眼兒,這要是被武勝男惦記上,哪有好果子吃?
武勝男正玩得高興,突然被胡巍頂了一句,頓時火往上撞:“誰玩了,我開得比你好多了!”姓格大大咧咧的她,壓根兒就沒想起來用軍銜和職務壓迫胡巍這回事,倒是白白讓周海龍好一通擔心。
“那你繼續開好了。”胡巍涼涼地又頂一句,“從這兒到那邊正好十二個光秒,再有五分鍾就能到地方,我看到時候你怎麽把飛船停下來!”
學會駕駛飛船不難,難的是如何精确地駕駛飛船!
胡巍相信給武勝男足夠的時間,她一定能成爲合格的駕駛員,但五分鍾的時間顯然差得太多太遠。
武勝男被胡巍擠兌得一下子愣住,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爲飛船減速,眼看着時間越來越少,她隻能恨恨地站起來,把駕駛座讓給胡巍。
胡巍迅速坐下,不過他沒再刺激武勝男,而是指着控制屏講解了一遍制動的要領。
宇宙飛船的制動不像地面上的懸浮車那樣直接刹車就行,而是必須控制着動力系統進行反向抵消。甭說是初學者,就算資深的飛行員也必須進行多次微調才能停在預定的位置上。雖然現在的大部分飛船上都有輔助系統幫助駕駛員完成制動過程,但真正的資深人員,還是喜歡手動制動。
胡巍屬于那種動嘴天下無敵,動手手忙腳亂的發燒友,理論很豐富、實踐很骨感的典型。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忽悠兩句就真把武勝男唬住了。
吃了暗虧的武勝男簡直就是不恥下問的典型,胡巍隻講解了一次,她就記住了大部分的要領,旁觀胡巍的制動過程,再問上幾句,就搞懂了制動的全過程。
她很想從胡巍手裏再次接管飛船,可惜已經飛到了地方,必須減速停船了。
胡巍開啓制動的輔助程序,将飛船停在了距離對方飛船一萬公裏左右的位置。救護車的體積很小,但是過份地靠近對方,難保不會有哪個沖動的王八蛋下意識地給一炮,到時候薄皮大餡的救護車就會立馬變成鐵棺材,裏面的三個人化做同命鴛鴦……至于三個人怎麽配對兒,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救護車對于天鷹号來說太小了,因此剛剛出發時并沒有引起神秘戰艦的注意,直到救護車慢慢地飛近,才被神秘戰艦發現。
救護車停在一萬公裏之外,表示了足夠的友好,現在就等着看對方如何選擇——隻要一炮就能把救護車幹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