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敵軍正在接近!”一直不肯離開的阮鵬仍然緊盯磁感儀,第一時間報告外星艦隊的異動。
阮鵬暗暗叫糟,現在艦橋裏就他們三個人,正駕駛蔣雪和副駕駛車祈都不在,雖然葉飛同樣有駕駛戰艦的權力,可是哪個艦長的駕駛技術不是馬馬虎虎粗糙得令人發指?還不一定有他的水平高。
“呦,反應還挺快的嘛?沒事,讓它們飛一會兒,你對我沒信心,對戰艦的速度還沒信心麽?剪刀,看你的了。”葉飛輕松地拍拍椅子扶手,心态輕松得很,一點也沒把逼近的敵方大軍放在心上。
長江号雖強,但是被數以十萬計的生物戰艦包圍,恐怕也隻有飲恨當場的份兒。不過九光秒的距離夠生物戰艦飛上差不多半個小時,等它們飛到了鼻子底下再着急也不晚。
阮鵬被葉飛說得愣住了,他和所有剛上戰場的新丁一樣,一發現敵人就不自覺地緊張,隻是他擔心的完全不是安全問題,而是覺得一旦葉飛駕駛戰艦,剪刀的進攻就不得不因爲不穩定的飛行而停止。
可這話能明說麽?
“沒問題,再飛近點兒我就給它們來點大餐。”剪刀信心滿滿,像嗑過藥一樣興奮。
艹縱副炮肯定不像穿着裝甲,面對面地用子彈将無數外骨人打碎那麽痛快,但是每一發炮彈擊中目标,都能擊毀至少兩艘以上的生物戰艦,那麽大的生物戰艦,是小小的外骨人能比的嗎?況且每艘生物戰艦裏都有外骨人乘坐,殺傷效率提高的不是一點半點兒。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幹掉的敵艦就超過了兩千艘,附帶的外骨人少說有幾萬,換成幾萬個外骨人排成了行讓他端着機槍随便突突,也沒有拿大炮可勁轟的效率高。
剪刀的要求真的不高,能收拾外骨人是一件,另一件心病,恐怕就是肩膀上的豆豆了。
當初調入艦隊雖說待遇也不錯,可是和留在突擊隊的同伴相比,卻少了晉升的機會,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黑熊眼下成了少校,他和猴子還是上尉。黑熊那個沒心沒肺的混蛋還老拿這事兒嘲笑他和猴子當年沒眼光。
動手打不過,動嘴又矮人一截,剪刀和猴子這口氣憋着難受,卯足了勁想追上來。眼下的戰鬥用上突擊隊的時候不多,上回是黑熊走了狗屎運,才逮住個白骨人,軍銜沒升,但是銜級直接跳了兩級,哪怕他晉升少校,也比黑熊差一截。
猴子高職低配當個大隊長,指不定什麽時候才有機會立下足夠晉升的戰功,也就是剪刀這個位置有點希望,隻要一場大戰消滅的敵艦夠多,晉升是妥妥的事。
又是兩輪炮彈打出去,鑽進密集敵艦中的炮彈就像扔進水裏的石子,激起的水花轉瞬之間就被洶湧的大潮淹沒,火控系統根本無法計算究竟擊毀了多少敵艦。而且不管損失了多少戰艦,敵軍沖鋒的勢頭絲毫不見衰弱。
“頭兒,申請使用主炮!”剪刀一直盯着敵軍的距離,剛剛飛進主炮的有效射程,立即向葉飛請示。
葉飛想也不想地點頭:“同意使用主炮。”
“主炮充能——發射!”剪刀兩眼之中仿佛燃燒着熊熊火焰,“狗曰的雜種,老子先收點利息。”
粗大的光柱瞬間越過遙遠的距離,直接擊中敵艦群正中,光柱一下子在敵艦群中燒出一個通透的碩大窟窿,火控系統統計的殲敵數量猛然躍升三百多。
與此同時,全艦拉響刺耳的戰鬥警報。
葉飛的嘴角抽了抽,心中一陣無奈,這是誰設計的警報啊?
通常情況下警報隻會在遇到突然襲擊時自動拉響,别看葉飛這裏打得歡,可是隻動用副炮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觸動警報。可是主炮就像和戰鬥警報綁在一起似的,隻要動用主炮,警報肯定自動拉響。
“真他娘的蛋疼。”葉飛都說不清楚自己爲這事兒罵過多少回了。
阮鵬一陣苦笑,都動主炮了,警報還不響?那成什麽了?要是按他的意思,不管動什麽武器,警報都應該響,哪怕隻是一門定向微波炮。
剪刀絲毫不在意警報響不響,根本就是充耳不聞。
葉飛也清楚,主炮不是說動就動的,别看主炮的原理很簡單,但是每次發射都需要大量的電能。長江号上一共有十二座聚變反應堆,所有的反應堆全力以赴,也需要半分多鍾的時間才能将主炮需要的能量充滿。況且其中三分之二的反應堆在平時都處于待命狀态,隻有拉響了警報之後,才會逐一激活。
忽然間艦橋門一開,十幾個人呼啦啦湧進來,飛快地奔赴各自的崗位,然而看到屏幕上的情況之後,所有人都傻了眼。
大夥不約而同地将幽怨的眼神投在葉飛身上:大夥就是吃個飯而已,你個當艦長的,至于不聲不響的開打麽?
“看什麽看看什麽看?”衆怒難犯,葉飛被大家的眼神刺得頭皮發麻,色厲内荏地瞪了一圈,把所有人都硬是瞪得不敢對視,才悄悄地松了口氣,“多大點兒事啊,随便打兩炮,用得着興師動衆的嗎?瞅瞅你們那點兒出息。阮鵬,敵我距離。”
“六光秒多一點。”阮鵬趕緊回答。
“還那麽遠呢?”葉飛故意活動活動肩膀,“剪刀,再來一炮就差不多了,蔣雪,準備轉移戰艦,内什麽,蔣雪,沒吃完的可以回去吃飯了,打完這一炮就取消警報。”
大夥被葉飛這一番話說得額頭冷汗直流,有這樣的艦長麽?戰鬥警報還沒停,就把艦橋軍官攆出去吃飯?
蔣雪一愣,不知道葉飛怎麽點了她的名字,一擡頭,突然發現付宏業的眼神不對,似乎……一直盯着她的嘴。
她下意識地伸手一抹,立時從嘴唇上抹下兩顆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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