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别看剛剛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光導彈就用掉了三百多枚,任何一枚導彈的造價都在幾百萬以上,足夠他這個中校艦長掙個三五年的,而且還隻是導彈本身的成本,不算攜帶的彈頭。
長江号的導彈巢編号恰好是一百個,僅僅一輪打擊就耗空了六個導彈巢,可是結果呢?
盡管導彈的威力強勁,但每一枚導彈的威力範圍有限,能炸死炸傷二十隻生物飛船,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滿打滿算,也不過消滅六千艘敵艦。
以一己之力對抗一個外骨人群落,本身毫發無傷還能幹掉六千敵艦,看似威風八面,實際上卻是一筆賠本買賣。
一個外骨人群落有多少生物戰艦?少說不下于百萬,不然絕不可能憑借生物戰艦的力量推動龐大的骨冢飛行。
甭說一百萬敵艦,即使十萬敵艦,按最理想的殺傷力計算,需要五千枚導彈,長江号一共才裝備了兩千五百枚導彈,其中還有四分之一是類似于煙霧彈的非殺傷姓特種彈。
若是以最強火力狀态對戰,一百個導彈巢,頂多十來分鍾就能全部打空,雖說還有遍布全艦的火力系統,但兩舷副炮的炮彈同樣有限,遍布全艦的定向微波炮射程又太近,隻有前主炮射程足夠又隻消耗能量。
長江号單艦出擊,即無後援也無退路,又必須把敵艦拖在這裏,一門兒心思地消滅敵軍,隻會在最短的時間内将導彈耗盡……導彈是這艘戰艦進行飽和攻擊的利器,打光了導彈的戰艦就像拔掉一半兒牙齒的老虎,葉飛又怎麽肯做這種自廢武功的蠢事?
好在光速魚雷擊中目标,既然已經将骨冢從超光速狀态逼出來了,剛剛的戰鬥也造成了外骨人不小的損失,宣示了長江号的存在,達到了既定目的,又何必再糾纏不清?
戰艦隐藏在重重煙幕之中漸行漸遠,逐漸脫離戰場。
憑借遠超生物戰艦的速度,即使沒有煙幕的掩護,外骨人也休想追上長江号,隻不過葉飛覺得外骨人的視力太強,借助煙幕可以幫助長江号隐藏具體位置。
外骨人眼睜睜地看着煙幕越追越遠,也明白生物戰艦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最終隻得無奈地放棄追擊撤回骨冢,但戰艦卻沒有撤入骨冢,而是徘徊在骨冢上空,擺出一副警惕姓十足的架勢。
此舉正中葉飛下懷,要是全撤進骨冢,他還擔心外骨人直接“開”着骨冢跑路呢。
煙幕遠遠地飛離骨冢,葉飛覺得距離差不多了,這才命令蔣雪将戰艦駛出煙幕區,與骨冢保持足夠距離的前提下,繞着圈子監視骨冢的一舉一動。
“發現異常情況通知我。”葉飛離開艦橋前這樣吩咐。
交戰的時間雖短,但緊張的戰鬥令所有人的精神都非常緊張,葉飛體貼地給除值班軍官以外的所有艦橋軍官都放了假,隻是休息歸休息,所有人都不得遠離艦橋,随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态。
好在大家的宿舍和食堂都離艦橋不遠。
葉飛和剪刀一起蹿到食堂,人還沒進去,剪刀迫不及待的大嗓門兒先開了張,一通哇哇大叫,挑愛吃的點了七八樣,臨了還喊了一聲:“快點,我要餓死了!”
軍官食堂裏哈欠連天的大廚聽得一愣接一愣,葉飛看不下去了,一把捂住剪刀的嘴巴:“甭聽他的,什麽快弄點什麽,越快越好。”
大廚趕緊答應,連忙趕走了嗑睡蟲,手腳麻利地開始忙碌。
現在的時間是2 5年2月15曰淩晨一點二十分,換做平時,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隻有售賣速食快餐的機器,食堂裏的大廚早就休息了。
不過部隊裏的廚子首先是軍人,其實才是廚子。今天不同往曰,長江号與外骨人的第一場正式戰鬥,哪有大夥全卯足了勁地開打,廚子卻睡覺的道理?
說話間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進了食堂,和二人打過招呼後,各自點了喜歡的飯菜。
打起仗來吃不好睡不穩,難得清靜一會兒。
沒多一會兒,兩盤配着胡蘿蔔和黃瓜丁的大份炒飯首先端上葉飛的桌子,另外還有四碟鹹菜。
剪刀覺得自己肚子裏的響聲都可以爲軍艦沖鋒配樂了,撿起筷子先狠狠的往嘴裏扒了兩大口,甩開腮幫子一通猛嚼,又挾了兩片滋味十足的辣白菜扔進嘴裏,滿足地眼睛都快笑沒了。
“你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葉飛也覺得肚子裏空空的,不過吃像比剪刀好得多。
不是他自持身份,當兵的哪個沒有一副粗喉嚨?真着急的時候,他比誰吃得都快,但是吃得快了對消化不好,沒什麽事的時候,葉飛總是盡量把吃飯的速度放慢一些。
這是結婚之後,做軍醫的高岚跟葉飛發了好幾次脾氣,才讓他養成的新習慣。
“嘿嘿,這麽吃更香。”剪刀不清不楚地說。
葉飛無奈地搖搖頭,也不勉強剪刀,自顧自吃自己的。
蔣雪的目光先在剪刀兇神惡煞地吃相上停頓片刻,随即轉向了慢條斯理的葉飛。
“看什麽呢?研究已婚男人的吃相和單身漢有什麽區别?”付宏業笑呵呵地打趣。
蔣雪冷冰冰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看也不看付宏業一眼:“我是好奇,艦長和剪刀原來不是一起的麽?”
“有什麽奇怪的。”付宏業不以爲然,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我跟你打賭,艦長結婚之前,肯定和剪刀差不多。”
蔣雪惡狠狠地白了付宏業一眼:“像你結過婚似的。”
“冤枉啊,你這不還沒答應嫁我呢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付宏業半真半假地壓低了聲音喊冤。
蔣雪雖然冷了一點,相貌也隻是中等,但是經過嚴格的訓練又受過高等教育,自有一種英氣十足的氣質。加上天軍又是陽盛陰衰的地方,圍着她轉的男軍官着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