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輕輕敲了敲單向玻璃:“咱們沒孵化出白骨人麽?”
雖然顔色不同,但白骨人或者其它什麽顔色的外骨人,與普通的外骨人在外形上完全一至,絕對是同一個種類的生物,不可能有兩套不同的生育體系。
“沒有。”周曠遺憾萬分,“應該有什麽咱們還沒掌握的關竅。”
“像蜂王漿那種?”獸醫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周曠眼前一亮:“有可能!這是個不錯的研究方向。”
“啊?”獸醫頓時爲之淩亂,“我随便說說的。”
“我很認真。”周曠說,“研究這東西,千百次的重複實驗,也不一定比得上轉瞬間的靈光一閃,我看好你。”
他拍着獸醫的肩膀,一陣大笑。
獸醫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一号實驗室就是這麽搞研究的?也太兒戲了吧?
“意外麽?”周曠看出了獸醫的疑惑,不是他察言觀色的水平有多高,而是獸醫把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隻是有點……嗯,驚奇吧。”獸醫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周曠嘴角很隐蔽的抽了抽:“沒什麽好奇怪的,搞研究的人,腦子的結構都和普通人不一樣,說他們是瘋子偏執狂也不過分,一點點奇怪的想法算什麽?這幫牲口,哪個沒點出人意表的言論?小兒科而已,我都習慣了。”
獸醫知道真正的科學家都有那麽點不正常,可是一想到身邊都是這種腦子裏充滿了稀奇古怪念頭的科學大拿,心裏就突然有一種裸女身陷色狼群的感覺——這鬼地方是一号實驗室麽?真不是傳說中的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獸醫趕緊找岔:“牌牌上這個不變态是什麽意思?”
“這個啊,意思是外骨人的幼體和成體的外表完全一緻。”周曠解釋道,“這個說法來自于昆蟲學,本來還有人猜測它們會像昆蟲一樣蛻皮,可是實際上根本就沒那麽回事。而且外骨人的發育過程隻是和昆蟲有那麽點近似,看起來好像可以分入無變态發育,但無變态發育的昆蟲,一般都是原始的無翅昆蟲,外骨人是智慧生物,比原始昆蟲強多了。很顯然,外骨人的發育方式并不适合套用人類慣用的分類方式,這個,隻是大夥用着習慣罷了。”
“原來是這樣。”獸醫半懂不懂地點點頭。
兩人沿着走廊慢慢地走,終于離開了外骨人幼體的實驗區。
繞着外骨人實驗區地轉了一圈,獸醫總算對實驗室有了一點直觀的印象。
簡單地講,孵化區的要求最嚴格,全封閉式實驗室,哪怕一粒灰塵,想飛出去都要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險,保證飛船和外骨人的幼體的絕對控制。
“語言”區最熱鬧,幾百隻外骨人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無所事事,各種奇怪的味道充斥着狹窄的空間,難以想象,它們是怎麽分辨舊有氣味和新“說”出的氣味,難不成新舊氣味氣味混合在一起,也代表某種語氣或者含義?
獸醫的這個想法頓時惹來了“語言”課題組組長的刮目相看,纏着周曠,死活非要把獸醫拉進語言組。
聞訊趕來的生理結構課題組組長差點沒和語言組組長拳腳相加——按原本的安排,獸醫的任務就是協助生理結構組試驗外骨人的骨骼強度,尋找外骨骼的弱點。
兩個組長又吵又鬧,把研究室搞了個烏煙瘴氣,周曠好不容易才把兩個組長分開,好說歹說,總算讓語言組長明白獸醫不是研究員,而是突擊隊員,。
語言組長卻仍然不肯罷休,一再要求獸醫有什麽想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獎勵什麽的好說,他這個組長就有請功的權力,不管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實驗室裏隻要出成果,一切都好說。
最後,這位組長還不依不饒地要求爲獸醫接風洗塵。
周曠氣不打一處來,跳着腳罵了十分鍾,各打了五十大闆,這才平息了事态。
說實話,獸醫還真讓這位組長的熱情吓了一大跳,充滿了**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久違的基友,吓得獸醫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獸醫長相隻算一般,可當不住突擊隊員的身闆壯實啊,魁偉的身形充滿了力量美,陽剛之氣十足,不知道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奶油小生強出多少倍。
在這一點上,哪怕獸醫一向很謙虛,卻也從來當仁不讓。
隻是被一個男人盯上……獸醫幾乎是用火燒屁股的速度離開了語言組,被外骨人追殺都沒跑這麽快過。
離開語言組的地盤,獸醫心有餘悸,什麽心情都沒有了,盡管周曠一再堅持,但參觀實驗室的計劃還是不了了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從這一天開始,獸醫正式成爲實驗室的一員。
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使用各種現役輕武器射擊從外骨人各個部位剝下來的骨甲。不過槍裏的子彈卻不是普通彈,而是經過各種稀奇古怪的改造,目的就是找到即能有效殺傷外骨人,成本又低的子彈。
另外也有一部分新式武器,隻是傳統熱武器發展到今天,結構已經接近完美,除非找到一種新型高效火藥,才有可能實現颠覆姓的革新。
說實話,這份工作單調而重複,是個耐心活,哪怕是同一塊骨甲,也需要在不同的位置打上十幾槍,面積比較大的骨甲甚至要打上幾十槍,每一槍都要做詳細的記錄,或擊穿,或半穿,或者幹脆打不穿。
除此之外,還要實驗在同一個位置上打兩槍或者三槍的效果。
并不是找到骨甲的弱點就萬事大吉,擊穿實驗之後的分析環節才是重中之重——有些骨甲很容易打穿,但通常都是位置偏僻的骨甲,比如肋下,這樣的位置在戰鬥中很難命中,而容易命中的正面,骨甲則要厚實得多。
獸醫必須根據突擊隊現有的戰術動作,仔細分析哪片骨甲上的弱點最容易被突擊隊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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