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上綠色的亮點兒代表自己人,紅色代表敵人,而藍色則代表美俄及其它國家的友軍。
剪刀驚奇地瞪圓了眼睛:“這個洞通到外面?”不怪他驚奇,無論骨冢還是外星艦隊,凡是能得到的情報,通通在戰前向所有參戰的官兵傳達了一遍,可是他一點也記不起情報裏提過骨冢上有這麽大一個窟窿。
葉飛惱火萬分:“早知道還鑽什麽裂縫!”電台收到了段雜亂的通訊,除了聽出對方說的是把舌頭卷上三個卷才能講利索的俄國話,旁的什麽也沒聽懂。
進入地下之後,厚厚的地層屏蔽了所有的電磁信号,原本混亂不堪的電台,突然安靜下來,直到現在,才重新收到信号。
“現在怎麽辦?”猴子下意識地問。
剪刀兩眼一翻,亮出煞白的眼底:“廢話,還能怎麽辦,往下走呗。”空降的目的就是盡可能地破壞骨冢,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能夠進入小行星深處的地方,難道還能直接返航?
猴子也知道自己問得太白癡,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
下方一通到底,葉飛再無顧忌,艹縱登陸艇開始快速下降。
“頭兒,你說這麽大一個洞,到底是幹什麽的啊?會不會是骨冢的引擎?”剪刀猶豫再三,還是講出了自己的擔憂,“别一會噴出點什麽來,再把咱們全燒成了灰。”
“閉上你個烏鴉嘴!”黑熊不滿地嚷嚷,“聖劍要塞撞上骨冢,都沒個動靜,你艹的哪門子閑心!”
剪刀也覺得自己講這個不大好,有點心虛地解釋道:“我就是說說,怕什麽?該死河裏的死不到溝裏,真該着咱們倒黴,躲得開麽?”話是大實話,可聽在耳朵裏說多别扭就有多别扭,黑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才好。
“研究研究也好,大夥都說說,這地方到底是幹什麽用的。”葉飛開口爲讨論定下了基調,“老姜,你帶個頭兒。”
他沒别的意思,就是給大夥找點兒事幹,分散分散注意力,放松放松心情。
說句老實話,骨冢應該算是外骨人的大本營,鑽進骨冢内部,和深入敵後是一個意思,誰也說不清會遇上什麽樣的戰鬥,就連葉飛自己也一樣心驚膽戰。
神經一直繃得太緊不利于随時可能發生的戰事,所以正好借這個機會分散大夥的注意力。
被葉飛點将的姜宇飛琢磨了一下說:“是超級大炮之類的吧,科幻小說裏常有這種東西。”
“我靠,你也真敢想,六百米粗的炮管,這得多大的炮彈?你這個比剪刀還不着調呢。”葉飛一點面子也不給地哈哈大笑,差點笑噴了。
這麽粗的炮管,打一發就得把洞磨粗一圈兒,再說了,洞壁全是岩石,什麽石頭能當炮管子用?
姜宇飛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用什麽炮彈,就不能是定向能武器?你别老用咱們的眼光看外骨人行不行?”
“得,算你有理。”葉飛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一個是誰……”
登陸艇一直靠在洞壁的一側下降,雷達反饋的信息中,洞壁上突然多出幾個傾斜的岔洞。
葉飛立即停住登陸艇,毫不猶豫地打開照明系統,向其中一個岔洞慢慢地靠過去。
燈光照進岔洞,岔洞不深,洞底赫然停着一艘外星飛船。
“不用猜了,這個洞是外骨人的飛船發射通道。”葉飛神情凝重,他明白這個發現意味着什麽。
“怎麽辦?”姜宇飛表情沉重,眉心擰成了麻繩,“這個發現很重要,是不是先想辦法通知艦隊?”
“通知艦隊有個屁用?咱們繼續往下走。”葉飛斷然道。
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聯合艦隊也不是外星艦隊的對手,可是誰能想得到骨冢裏居然還藏着這麽多戰艦沒有起飛?
聯合艦隊就像輸紅了眼的賭徒,已經壓上了所有的實力,甚至不惜剁手指切胳膊也要翻本,可是怎麽也想不到對手除去台面上的實力之外,背後居然還有整個财團!
簡直讓人絕望。
中國曆來是最會使用預備隊的國家,可是面對絕對壓倒姓的實力,無論什麽樣的謀劃都變成了毫無用處的一紙空文。
這些戰艦升空與不升空,對聯合艦隊而言根本沒多大區别。
登陸艇飛離岔洞,獸醫絕望地喃喃自語:“還有必要再打下去嗎?咱們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
悲觀的情緒在所有的隊員之中蔓延。
“屁話。”葉飛破口大罵,“希望是自己争來的。”
剛剛的發現刺激了葉飛的情緒,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駕駛着登陸艇風馳電掣地一頭紮向洞底,洞壁間的岔洞閃過,葉飛悄悄地數着岔洞的數量,突然雷達上洞底的距離驟然減少一大半兒,葉飛腦子嗡地一聲,下意識地一扭艹縱杆,登陸艇一個急轉制動鑽進了洞側的岔洞裏,險些一頭撞在外星飛船上粉身碎骨。
艇身内的隊員們雖然将固定在位置上,可還是亂成了一團。
幾乎就是登陸艇剛剛停住,大夥的抱怨到了嗓子眼兒的時候,主洞裏一艘外星飛船驟然沖過。
葉飛吓出滿頭冷汗,所有的隊員都呆愣愣地傻了眼。
如果葉飛的反應慢上一點兒,登陸艇就要被起飛的敵艦正面撞上,恐怕大夥連點渣都剩不下。
麻煩的還在後頭,既然有第一艘,肯定接下來就是所有的戰艦一齊出動,岔洞裏這個也肯定要起飛,不離開岔洞,隻有被敵艦撞碎這一個下場,可是主洞被下面起飛的戰艦占據,離開岔洞一樣是個死。
危機籠罩在所有人的頭頂,可是就算離開登陸艇,在這個地方也找不到藏身之處。
怎麽辦?
葉飛急得差點尿血,可硬是半點辦法也想不出來,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死亡的腳步似乎漸漸地逼近,所有人的呼吸越來越重……然而等了好一會兒,竟然一直沒有後繼的飛船起飛!
這是什麽情況?
葉飛一咬牙,開着登陸艇飛出了岔洞。
左右是個死,幹脆死馬當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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