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愣住,傻乎乎地不知所措。
那個巨大的外星物體已經被罐子炸開了,這一次他控制得很好,崩開了外殼,卻沒有傷到内部的東西。
隻見厚達二十公分有餘的甲殼裏呈蜂巢形分隔成七個六角形的格子,每一個格子都充滿了不明液體,液體中泡着和人差不多大小的乳白色半透明的東西,看上去就像一隻變異的特大号蟲子。
這東西在生物學上到底屬不屬于蟲類還有待商榷,但在普通人哪分得清這個,習慣地将它劃歸蟲類的行列。
其中的五個一動不動,好像被炸死了,剩下兩隻正在液體中緩慢地活動着半透明的節肢。
“把這兩個給我拖出來,馬上送出去!”少校迅速恢複鎮定,他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外骨人屠殺了無數平民,就是爲了給這個東西提供養料。
他有一種立即毀掉這個東西的**,可人類對外骨人的了解實在是太有限,上面肯定需要這個東西。
幾個戰士靠過去,用磁扣附帶的纖維索将巨蟲套住,從巢中拖出來。
巨蟲背朝下摔落在地,摔得水液四濺,蟲身劇烈地扭曲着——大夥直到這個時候才得窺巨蟲的全貌。
圓滾滾的巨蟲乍一看像甲蟲,整個後背呈橢圓形,但它卻不像昆蟲那樣分成頭胸腹三節,整個背甲嚴絲合縫,就像個拙劣的鐵匠錯打成橢圓形的大鍋倒扣在地上。
而且腿也不像地球物種那樣伸在身體之外,而是像蜈蚣一樣平均分布在身體兩側,從長度上判斷,所有的腿全部縮在身下,如果伏在地上,絕不會露出半點。
要不是橢圓一側有個伸縮不定的頭部,恐怕連頭尾都難以分辨。
巨蟲的甲殼接觸到空氣之後,乳白的顔色迅速變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半透明的甲殼很快就變成了墨綠色的硬甲。
大夥還沒意識到這樣的變化有什麽意義時,巨蟲的身體突然一振,從仰殼的狀态翻過身來,綁住它的幾個戰士一不留神,居然被它拖倒在地。
“綁住它!”少校大吼,七八個戰士同時撲了上去,這麽多人,連體重帶裝甲至少有兩噸重,可巨蟲的甲殼居然也能撐得住,還一鼓一鼓地試圖甩掉背上的戰士。
“少校,這麽下去不行啊!”宋琦焦急地說。
他心裏一直懸得慌,就怕這東西有威脅。
少校當機立斷:“給我切了它的腿!”
幾把軍刀馬上塞進了巨蟲的身下,一陣亂切,哪怕輔助動力全開,也費了不少的手腳,總算将巨蟲的腿全部切掉,即使這樣也不能讓少校放心,又指揮戰士們來了個五花大綁,小得與身體不成比例的腦袋上,不知道被誰扣了一片炸碎的甲殼,以防萬一。
有了第一隻的經驗,第二隻就好辦了,直接在液體中就切光了腿腳,綁利索了再拉出來。
已經死掉的也沒浪費,全部弄出來準備送上地面。
少校若有所思地看着綁成一堆的巨蟲,再瞅瞅堆積如山的外骨人屍體,突然把四個分隊長都叫到身邊,小聲說:“你們看,這些外星雜種,像不像在保護這個……嗯……蟲胎?”他想不出怎麽叫這個東西才最貼切,左思右想,倒覺得像個懷了七胞胎的**。
不是每個人都習慣叫外骨人,很多人直到現在,仍然稱之爲外星人。
幾個分隊長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葉飛身上,這個問題,從頭打到尾的葉飛才最有發言權。
葉飛覺得自己的資曆淺,原本不想先張嘴,可現實讓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先開口:“碰到這個,呃,蟲胎之前,戰鬥一直很輕松,到這兒之後,外骨雜種突然全冒出來。”他不說贊同與否,隻講戰鬥過程,雖然是想讓其他人自己判斷。
“你小子。”少校了然地笑笑,“不管這些蟲子到底是幹什麽用的,總之不是什麽好事。我懷疑洞裏還有其它的蟲胎,留下兩個人看着蟲子,等工程隊來搬,其他人繼續前進。”
“是!”
戰士們立即行動起來,由于其它三個分隊都算得上齊裝滿員,連那個撤下去的,也換了一身新裝甲趕了回來,隻有葉飛的手下七零八落,最後留守的任務毫無疑問地交給了葉飛。
葉飛簡單地考慮了一會兒,點了獸醫,剪刀和猴子的将。
獸醫和猴子毫無異議地接受了命令,但剪刀卻鬧上了情緒,不願意呆在這兒看蟲子。
葉飛不容分說,他有自己的理由——獸醫最了解外骨人,留下是理所當然,剪刀的視力最出衆,和獸醫配合再合适不過,猴子則是補充力量。
隻有兩個人,實力太過單薄。
罐子擅長爆破,再遇上蟲胎大有用武之地,黑熊的火力不僅葉飛需要,其它幾個分隊也很看重。
隊伍迅速出發,臨行前葉飛悄悄地交待獸醫和剪刀,一旦有危險立即撤退,這幾隻破蟲子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家的兄弟。
大隊人馬消失在溶洞深處,留下随處可見的應急燈,照亮了大半個溶洞。
兩人相視苦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隻有他們倆守着大堆的外骨人屍體,突然有一種深夜守墓人的詭異感覺。沒多一會兒,倆人就不知道聊什麽好了,獸醫故态萌發,又把主意打到了巨蟲的身上。
剪刀懶得管他,隻要他不動那兩隻活的,随便獸醫怎麽折騰——剪刀一直以爲,獸醫的刀法不像個做醫生的,更像是飯店的二廚……還是沒出徒那種。
溶洞系統異常龐大,岔路極多。隐藏在暗處的外骨人不知道有多少,少校不想犯分兵的大忌,始終沿着粗大的“血管”前進,碰到岔路就用炸彈和地雷封死,免得一不小心被外骨人抄了後路。
葉飛和僅剩的兩個屬下成了少校的跟班,前面自有其它分隊頂着。
曲折前進了三四百米,隊伍又找到了一處蟲胎,護衛的外骨人不少,但數量少了很多,隻動用兩挺加特林就解決了戰鬥。
這一回少校不想再要标本,直接命令罐子炸碎了蟲胎。
可惜好景不長,再沿着血管往下走,血管居然通入了一汪水潭。
突擊隊員不是蛙人,但少校一聲令下,所有人義無反顧地鑽進水中——有裝甲在,水裏火裏大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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