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通訊信标,他們還攜帶了許多體積隻有指肚大小,但亮度極高的應急燈,将一路之上的黑暗驅逐得幹幹淨淨,整個溶洞燈火通明。
好在這兒是火星,不必擔心燈光帶來的生态環境劇變——地球的溶洞環境是讀力于地表生态系統的另類生态圈,生活着大量形态詭異的生物,強光對那些從祖輩開始無數代從沒見過光線的生物來說絕對是一場天災般的噩夢。
但火星則不同,這個溶洞應該是火星形成早期,還擁有大量水的時候形成的,但是随着火星地表水的緩慢散失,河道幹涸,海洋消失,地下水也不能幸免于難,僅有少量水凍結在地層下。
沒有水,溶洞不再變化,千百萬年來一直保持原樣,直到人類的到來。
雖然也曾有些可愛的傻蛋樂觀地估計火星溶洞也許還保存着原生的火星微生物,甚至小型生物,但是無疑,他們搞錯了,因而成了傻瓜的代名詞。
明亮的燈光驅走黑暗的同時,也讓隐藏在黑暗中悄悄窺視的外骨人暴露出來,燈光下,脫掉甲殼的外骨人更顯蒼白,突擊隊員們毫不留情地給予外骨人毀滅姓的打擊。
凡是暴露出來的,絕不放走一個!
不知道爲什麽,兩支來援的分隊,很默契地跟在葉飛這支隊伍的後面,沒有一分喧賓奪主的意思,兩個分隊長也很明确的表示,任務下達時,要求他們服從受援部隊的分派。
指揮部考慮得很周詳,地下形勢不明,與其空降一個兩眼一抹黑的指揮官,還不如讓葉飛這個半吊子先頂一頂。
在指揮上葉飛純粹就是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二把刀,可二把刀總比新刀要好那麽一點點吧?
至于所謂的軍銜問題,在指揮部的大佬們眼裏,少尉和中尉的區别很大麽?
面對這種情況,葉飛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他連自己這幾個鳥人都不大擺弄得明白,一下子又添二十多個,腦子裏直接就亂了套。
深有自知之明的葉飛很明确自己的位置,以商量的語氣客氣地請兩個分隊各守左右兩翼,他自己帶着五個人走在前面,算是個簡單的三角陣,至于兩個分隊長具體怎麽指揮,他一概不問。
他的本意,隻是覺得能力不足以指揮這麽多的部隊,所以幹脆當個甩手掌櫃,可這一無意間的舉動卻赢得了兩個分隊長的好感。
就算是上級跑來指手劃腳,擔任分隊長的基層軍官心裏也會隐隐地排斥,何況是個同級的分隊長?
而且是個少尉分隊長,還是個剛剛破格晉升的少尉,最離譜的是三個分隊居然分屬三個不同的師!
往深了說,兩個分隊長有一籮筐的理由排擠葉飛,就算不敢違抗命令消極做戰,心裏有點想法也是難免,現在,一切煙消雲散,三個分隊不僅相安無事,乍一看還有那麽點其樂融融。
畢竟最難最危險的任務已經被葉飛的分隊做完了。
援軍也和外骨人正式交過手,對付黑暗中的敵人完全不在話下,隊伍前進的速度很快,由于成本很低,援軍攜帶的大量應急燈被随意地布設在隊伍經過的路線上,除了不時地開幾槍外,感覺居然像郊遊一般輕松。
可是很少有人被這種假象蒙蔽,外骨人的戰鬥力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脫了殼的外骨人越多,大夥心裏就越不塌實。
“有情況!”走在最前面的剪刀突然停住,胳膊指向前方的黑暗。
葉飛拍拍猴子,猴子二話不說先扔了兩顆應急燈過去,應急燈落地激活,黑暗中驟然光明大放。
舊有的血管仍然直線向前,但中途碰到的那個半透明的卻突然轉向,露出前方一大片凹凸一平的空地,那十幾個外骨人蹑手蹑腳地站在高低一平的山石上,似乎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呆了,一個個愣頭愣腳,居然忘記了逃跑。
葉飛也有點發愣,不過他愣的是這十幾個外骨雜種,身上有全套的甲殼!
他還以爲所有進入地下的外骨人全脫了殼呢。
葉飛發愣,援軍卻是覺得脫了殼的外骨人才奇怪,看見自己熟悉的外骨人,二話不說,都不用經過大腦思考,手指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忽然炸響的槍聲驚醒了敵我雙方,外骨人像受驚的螞蚱,騰騰地跳開,但是已經被亂槍打死了一半兒。
逃開的外骨人立即還以顔色,十幾個腐蝕球一齊扔過來,補充了大量彈藥的黑熊灑開滿天的彈雨,淩空打爆了一多半的腐蝕球。
突擊隊員們不比外骨人好到哪兒去,和受驚的羊群般四下逃開,紛紛尋找掩體。
溶洞的地面本就高低不平,兩根血管中間的通道也是,可大家的距離實在太近了,這麽短的距離之内,根本找不到足夠三十個突擊隊員隐蔽的掩體,血管下有一個和散兵坑大小相當,裝滿了水的凹陷,一下子撲過去六個隊員,擠成了一個疙瘩。
幸好外骨人倉促反擊,扔過來的腐蝕球沒什麽準頭,這才造成傷亡,隻有一個隊員的裝甲濺上了一點酸液。
“散開,散開!”
“進攻,進攻!”兩個分隊長都在歇斯底裏在大喊,找到掩體的突擊隊員立即用最強的火力壓制敵人,找不到掩體的能和隊友擠擠就将就一下,實在找不到的撒腿就往回跑。
突擊隊的火力驚人,光加特林就有三台,而且溶洞的環境相對封閉,不管逃避還是躲閃都沒有太多的空間。
外骨人隻要冒頭就難逃一死,但是腐蝕球和手榴彈一樣是抛擲武器,根本不用直線瞄準,盡管隊員們将火力優勢發揮到極限,卻仍然不能保證阻擊所有的腐蝕球,一顆腐蝕球恰好砸在一名突擊隊員的頭上,酸液覆蓋了半個上身,裝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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