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說話,一齊瞅着葉飛。
葉飛醞釀着一臉的對流雲團:“都看我幹嘛!”本來就他一個提前晉升一等兵,這下好,都趕上來了,讓他這個指揮怎麽見人?
齊曉東表面嚴肅,心裏早笑翻了。
實際上,葉飛的名字在所有人中排名第一,但是齊曉東刻意把他放到了最後,瞅瞅葉飛的表情,這小子一臉的不樂意,但是卻沒多少抵觸。
玩笑不能開得太過火,不然好事變悲劇,齊曉東輕咳一聲:“最後,鑒于葉飛的特殊貢獻,提前轉爲正式隊員,破格晉升少尉。”
“什,什麽?”所有人都驚呆了。
突擊隊的正式隊員還不到一個師,預備隊員倒兩個軍,一個正式隊員要從幾十個戰友脫穎而出,其難度可想而知,哪是那麽容易晉升的?
實際上天軍突擊隊的編制有點曆史遺留問題。
最初突擊隊的編制隻有一個連,那時天軍才剛剛成立不久,活動範圍也僅限于地球和月球之間,加上戰鬥裝甲的價格昂貴,國防部大筆一揮,直接建立了一個全軍官的戰鬥部隊。随着天軍控制範圍越來越大,突擊隊的規模也随之擴展,連擴成了營,營再擴成團,最後幹脆照比航空兵的編制提成了師。
可天軍的控制範圍已經擴展至小行星帶,一個師的人手實在捉襟見肘,幾次向國防部申請擴編,都因爲優先保障艦隊組建而未成功。
後來天軍幹脆把幾個陸戰隊師歸到了突擊隊名下,用同樣的訓練和标準要求,但這幾個師隻能按原本的陸戰隊編制,沒有全員軍官的待遇,天軍也隻好将綜合素質最優秀的突擊隊員調入主力師,而将稍差一些的留在預備師,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辦法解決戰鬥編制不足的尴尬。
國防部對此不置可否,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就是不給編制——全軍包括突擊一師在内隻有三支全軍官編制的單位,一支屬于老大哥陸軍,另外一支屬于武警,最後就是天軍的突擊隊,根本沒海軍空軍什麽事兒。
天軍再建立一支全軍官師,海軍空軍看着眼不眼紅?雖說都頂着解放軍的頭銜兒,天軍也早成了四大軍種的no.1,可也不能偏向得太明顯吧?
天軍方面不甘心也沒辦法,折衷的解決方法就是在預備隊員退役時給予相當于軍官的待遇,調出突出預備師的隊員,一般也會送進軍校進修。
由于突擊隊的危險姓遠高于海空軍的其他軍兵種,這個辦法得到了國防部的默認支持。
直到今天,天軍仍然沒放棄解決預備師的地位問題,不過如果天軍肯放低标準,四個預備師的編制問題早就解決了。
轟地一聲,餐廳裏的氣氛陡然間沸騰起來,幾個戰友一齊撲了上去,擡起葉飛就往上扔,結果樂極生悲的葉飛險些一頭杵在天花闆上撞扁了鼻子。
姜宇飛站在一邊狂撇嘴,又落後了不說,距離不僅沒縮減,反而拉大了。仔細想想一陣氣餒,破格提拔也是人家自己賺來的,這一路上好幾次險死還生,扪心自問,換成他還真不敢這麽玩命。
齊曉東連喊了幾次安靜才讓興奮的突擊隊員們安靜下來:“命令還有一點兒補充,從現在開始,葉飛就是你們這支隊伍的指揮官了,你有權挑選隊員補全人員編制,恭喜你。”突擊隊的一個滿編戰鬥組是十二人,現在包括葉飛在内也隻有五個。
“謝謝!”葉飛趕緊敬禮,雙手接過任命書,“天軍突擊隊預備二師一團二大隊三中隊二分隊……靠,這編制,真亂!”
“你小子還不知足!”齊曉東不輕不重地捶了葉飛一拳,“十九歲的少尉,全軍紀錄不敢說,最起碼在天軍,你小子算獨一份!”
兩年少尉四年中尉四年上尉,哪怕不提前晉升,隻要不捅簍子,二十九歲鐵鐵戴上少校軍銜,再加上在發現外骨人的過程中起到的重要作用,恐怕現在的葉飛已經進入了軍方大佬的視線,接下來和外骨人間的戰争幾乎已經可以預見,隻要葉飛再搞出點大動靜立下點不世戰功,四十歲之前沒準就能晉升少将,端地是前途無量。
齊曉東都三十好幾了,才将将混了個少校,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說沒羨慕嫉妒恨,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原本應當嚴肅認真的晉升命令發布會,最後變成了熱鬧非凡的菜市場,不過心情不要太好的齊曉東本來也不是規矩特别大的人,加上肯跟着他一起留在電光号上的艦員都稱得上心腹,最後居然變成了一場小規模的慶功會。
此前對葉飛的種種猜忌至此煙消雲散,現如今早不是那個爲了民族生存而不得不奮起反抗的年代了,當兵雖然是個把腦袋拴褲腰帶上的高危職業,但待遇和收入在全國來說都稱得上不錯。
當兵的也有父母妻兒,也要養家糊口。爲國家賣命,活着的時候能撫育妻兒,萬一死了還有國家撫恤,不必擔心家人生計的職業,最适合文化水平不高的純爺們兒。
既然原本參軍的目的就是養兒糊口,而不是唱高調的保家衛國,當兵的除了追求基本的軍人榮譽之外,更要考慮地位及經濟問題,晉升代表的不僅是軍銜或職位的提升,工資也會随之上漲。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好處是葉飛帶來的,大夥想起之前将怨氣堆到葉飛頭上的事情,都有點不好意思,紛紛跑來和葉飛拉關系。
能混進戰艦艦橋的,哪怕不是軍官,也是資深的軍士,資曆上比突擊隊這幾個新兵蛋子不知道深了多少,人家主動放低姿态,葉飛自然也不能端着。而且他在外面混了幾年,别的不敢說,場面話那是一套一套的信手拈來,場面上的氣氛一陣熱過一陣,沒多久就開始和大夥稱兄道弟插科打混,聽得黑熊等人一愣接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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