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獸醫倒是贊同道:“這事兒不好說,外骨人的結構太特殊了,肯定有緻命的缺點,剛才這飛船前後轉完了上下轉,那麽快的速度,得多大的過載?換成咱們能挺住不?”
“有道理,就算和過載沒關系,突然挨了一炮,一腦袋撞牆上磕死也正常,外骨人又沒有裝甲穿,不死才是怪事。”黑熊大點其頭。
“也可能是因爲溫度太低。”獸醫又提出了一個新想法,“環境溫度都低到零下一百多了。”
“可能姓不高,追我的時候,沒看外骨人穿宇航服之類的裝備,直接就敢往真空裏跑,我***佩服死了。”
葉飛嘟嘟囔囔地抱怨,“行了行了,别研究沒用的,趕緊完事,我他娘的都快累死了。”
滿打滿算,他有二十多個小時沒休息了,而且絕大多數時間都處在緊張的戰鬥中,要不是外星飛船有可能威脅電光号的安全,打死他都不出這趟任務。
大夥一路前進,碰上的外骨人無一不是屍體,直到接近戰艦中部,才發現幾個半死不活的外骨人,大夥一股腦地捆了,拴在胳膊上一路扯着走,就像幾個頑童拎着一大串特大号的螞蚱。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幾個人才把外星飛船大緻走了一遍,整艘飛船從頭到尾全部由類似于外骨人甲殼的物質構建,颠覆了所有人的常識。
不僅如此,飛船必不可少的動力艙、控制中樞、機械艙之類的重要艙室一個也沒找到,幾個大型艙室的主要設施居然也是骨質,不管怎麽看都和動力不搭界。
黑熊照着牆上連踹幾腳:“我他娘的做夢呢吧?還是外骨人盛産亡靈法師?”
“戚,亂講什麽!”姜宇飛不屑地狂撇嘴,“這還看不出來麽,外骨人的技術,和人類根本不是一個路子,能讓你看出門道,還算什麽天外來客?”
“老财說的有道理,咱們浪費再多腦細胞,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還是甭瞎琢磨了,回去交給别人頭疼去吧。”葉飛打過一針興奮劑,藥效起作用的時間剩下不多了,“把監視器都裝上,趕緊撤。”
靠五個突擊隊員根本不可能搜遍全船,大緻走一遍就快要老命了,剩下的交給監視器就好。
監視器就是普普通通的探測裝置,一旦發現生物活動,就會把信号送回電光号,到時候再派人處理就行。
要不是需要這艘飛船,葉飛非直接往裏扔智能炸彈不可。
沒那個耐心浪費時間原路返回,葉飛找了個似乎是出口的地方,直接兩炮轟開,滿天星光洩入,黑熊歡呼着縱向蹿出飛船。
狹小的通道實在是把他憋壞了。
把其他人打發回去睡覺,葉飛一個人來到艦橋,簡單地和齊曉東交待交待情況,最後總結道:“外骨人抗過載能力不強,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下。”他瞅了秋屏幕,一光秒外,十幾艘外星飛船緊追不舍,逼得電光号不得不橫向逃走,這下又得繞上老大一個圈,才能返回土星。
齊曉東摸着下巴嘴角一抽,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說:“你知不知道剛剛飛船的轉速是多少?”屏幕一角調出了外星飛船飛轉的視頻資料。
“不知道,怎麽了?”葉飛實話實說,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剛離開飛船,對外星飛船的體積有最直觀的印象。
齊曉東直接給出答案:“第一炮打中的時候,船頭船尾的過載至少超過 g,中間挨那炮轉得更快,大概26個g,别說外星人,換誠仁類也好不了,不是誰都接受過抗過載訓練。”
艦橋頓時響起善意地笑聲,葉飛臉皮厚如艦殼,先是愣了愣,随後捧着肚子沒心沒肺地跟着大夥一陣大笑。
“行了,回去休息吧。”齊曉東說。
“它們怎麽辦?”葉飛沖屏幕努努嘴兒。
“讓它們跟着吧。”齊曉東倒看得開,“反正也追不上,愛咋咋地。”
葉飛翻了翻白眼兒,不置可否地離開艦橋休息去了。
一條船上呆了這麽久,齊曉東的本事也了解了不少,這事兒他又幫不上忙,誰專業誰頭疼去吧。
齊曉東将俘虜戰艦的消息發給土星基地,又把屁股後面跟着追兵的事提了一嘴,随後就把大夥都趕去睡覺,自己留下值班。
醫務室。
獸醫放下兩具外骨人的屍體,興奮地雙手直搓,剛剛順手牽羊,拖了兩個回來,這下不愁沒得玩了。
這裏名義上是醫務室,實際上是醫務站,各種醫療設備應有盡有,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獸醫卻始終惦念着解剖外骨人,又一個人偷着跑回來瞎研究。
葉飛帶回來的外骨人已經被他碎屍萬段,沒研究出什麽成果,但是讓他深深地了解到,自己不是幹解剖的料子。
新弄回來這兩具,獸醫沒急着大卸八塊,而是先塞數字分子掃描儀裏一個,艹作儀器開始掃描外骨人的内部結構,建立完整的生理數學模型。
分子掃描儀能夠準确地從分子層面全面構建數字模型,哪怕一根毛細血管也不放過,葉飛帶回那具打得殘了,放裏也沒用,這回他特意選了兩個完整的。
獸醫的立體視覺中先是描繪出外骨人的外形,接着一層層地深入,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外骨骼質地比皮膚緻密,掃描的速度比平時慢得多。
獸醫有的是耐心慢慢地等……他也累了不少時間,不知不覺間窩在椅子裏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不曉得過了多久,半夢半醒的獸醫突然被“嘀”地一聲提示音驚醒,擡眼一看,數字建模已經完成,他立即興奮得睡意全無,開始一層層研究外骨人的結構。
他半吊子的水平最多觀察觀察外骨人的内髒長什麽形狀,連功能都猜不出來。
如果姜宇飛在,一定會感慨獸醫正在創造曆史——第一個解剖并研究外骨人的人類,這個名頭誰也搶不去,鐵鐵是獸醫的了。
偏偏獸醫研究外星人隻是憑興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意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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