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電光号,不是新兵連!
雙人睡艙仍在旋轉,艙外的景象隻是一片不間斷的線條,
已經很久沒聽過緊急集合哨的葉飛哭笑不得地關掉睡艙,重力直線下降,直到旋轉徹底停止,重新回到失重狀态。
葉飛飄出睡艙,看看時間,他已經睡足了八個小時,将耳挂式通訊器挂在耳邊:“我是葉飛!”
“緊急情況,馬上來艦橋。”齊曉東的證據急切,内容簡單明了。
葉飛心頭一緊,出什麽事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裝甲,爲加快速度,幹脆啓動推進裝置趕往艦橋……戰艦内的通道比住宿艙寬敞得多,要不是住宿艙裏有重力睡眠系統,鬼才願意窩在鴿子籠一樣的小船艙裏。
客船的三等艙,有沒有這麽窄?
滿腦子亂七八糟心思的葉飛趕到艦橋時,艦員已經全部返回崗位,突擊隊員隻有獸醫還沒到。
“出什麽事了?”葉飛疑惑地掃了一眼秩序井然的艦橋。
來回走個不停的齊曉東停住腳步:“這是剛剛拍到的視頻。”大屏幕一角畫面突變,先是美人魚号清晰的尾部特定,随後另外兩艘飛船出現在畫面上,與美人魚并行,沒多久,兩艘身份不明的飛船減速,美人魚号則頭也不回地一去不返。
葉飛傻眼:“這是要打阻擊?”
“可能姓不大。”齊曉東說,“海盜最懂趨利避害,小命都金貴着呢,明知道是送死,哪能送上門兒來?我覺得拖延時間的可能姓更高。”
望遠鏡又不是什麽高精尖裝備,電光号能發現美人魚号,海盜同樣能發現緊追不舍的軍艦,留下一批人馬斷後不是什麽奇怪的事,隻是齊曉東非常懷疑海盜的犧牲精神。
即便是正規軍,也沒有幾支軍隊有這樣堅韌的意志,何況是一盤散沙的海盜?仔細分析分析,海盜的目的呼之欲出。
“給美人魚号拖延時間?”葉飛驚詫萬分,“沒道理啊,海盜船不可以是戰艦的對手,能拖住多長時間?”
齊曉東揉了揉太陽穴:“我也覺得奇怪,但是一時之間,我想不出更合适的理由。”
葉飛緊緊盯住屏幕:“還有多長時間接觸?”
“按現有速度,一個小時左右吧,對方一直在減速。”齊曉東想了想又補充道:“對方還在減速,如果改變航向迎過來,時間還要再短一些。”
“這兩艘飛船讓我心裏摸不着底,能不能繞開?”葉飛的目标是美人魚号,他不想再節外生枝。
“可以,但是繞路需要多花一天的時間才能追上美人魚号。”齊曉東說。
“這麽久?”葉飛猶豫了。
姜宇飛不耐煩地插嘴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淹,直接爆了他們不就得了?”他一臉地氣悶,這麽點破事,至于這麽糾結嗎?
齊曉東看了姜宇飛一眼:“我也是這個意思,雖然不知道海盜想什麽,但是威脅到戰艦的可能姓不大。”
“那就沖過去,就算打一場也用不上一天那麽久。”葉飛說。
劉曉東嘿嘿一笑:“我是俘虜,聽你的。”
衆人集體惡寒,有這麽配合的俘虜麽?
齊曉東表面嘻嘻哈哈,心裏卻有個隐憂始終沒敢說出口。
從電光号出航至今,海盜處處提前下手,每次都能搶在前面,一次是偶然,難道次次都是偶然?
如果說不是偶然,那麽又是什麽人在給海盜傳遞消息?
葉飛劫持戰艦是臨時起意,憑海盜的能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直監視電光号的動向,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向海盜提供了電光号的消息!
軍方不可能放任電光号爲所欲爲,雖然給了個委派的名義,但打死齊曉東,他也不相信土星基地沒監視電光号的去向——不僅本國的戰艦,利用光學系統監視他國的戰艦動向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光學系統不是雷達,沒有回波,被監視者無論如何也感覺不到,不過有這個能力的,全太陽系滿打滿算也就是中美俄另外再加個半瓶子醋的歐盟。
可究竟是誰站在海盜背後攪風攪雨?
如果是其它國家的軍方,齊曉東并不覺得意外,若消息是從自家的天軍傳出去……他拒絕再想下去。
一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夥都睡得足了,幹脆就呆在艦橋裏等着。
途中齊曉東指揮戰艦稍稍改變方向,結果那兩艘飛船也随之改變航向,這下可以肯定就是沖電光号來的了。
随着距離不斷接近,齊曉東果斷下達戰備命令,戰艦兩翼張開射程遠達一光秒的十二米直徑超大“炮鍋”,打定了主意不等海盜船靠近,就先來兩記狠的。
屏幕上的海盜船,突然一陣燈光亂閃,所有人都是天軍,個個對燈語爛熟于心,讀完了海盜發出的消息,大夥一陣面面相觑。
海盜居然要求電光号離開,否則就要采取行動!
圈圈個叉叉,齊曉東頓時怒發沖冠:“火控,兩門激光炮,瞄準一個目标,給老子打他娘的!”老虎不發威,你當誰是病貓?
目前雙方的距離超過兩個光秒,而且海盜船一直在後退,極力保持雙方的距離。
一門激光炮的有效射程是一光秒,若是兩門炮命中同一個目标點,兩道光柱的能量疊加,最起碼可以将有效射程再延伸半個光秒!
兩光秒外就算打不壞,吓也吓得海盜先尿了褲子再說。
火控軍官緊張地算了又算,終于一拳砸在了發射鍵上:“保持航向穩定!”
六十萬公裏的距離,電光号哪怕轉向一丁點,到了海盜船那兒,就是幾十上百公裏,這活除了計算機,别人誰也幹不了。
兩道光束準确命中目标,但距離實在太遠,兩個光斑差了些許,沒能疊加在一起,艦橋時的惋惜聲響成一片。
海盜也被突如其來的進攻吓了一跳,雖然沒造成什麽損失,但射程接近兩光秒的激光炮意味着什麽?
焦急的海盜頓時忍不住了,兩艘海盜船同時張開側面的裝甲,一架又一架圓筒狀的飛行器像蜂窩裏的蜜蜂一樣離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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