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大夥同時轉身。
一組二組隻是大家習慣的叫法,實際上應該稱之爲一分隊和二分隊,指揮員稱爲分隊長,兩組合在一起組成一個中隊,劉海鷹擔任中隊長,不過不管分隊還是中隊,都習慣地稱爲隊長。
劉海鷹面無表情,沖大家點點頭說:“坐。”
大夥立即回自己的床上坐下,劉海鷹掃視了一周,放松了語氣說:“戰鬥評估已經結束了,我剛剛拿到從月球總部發回來的結果,葉飛!”
“到!”葉飛馬上站起來。
“坐!”劉海鷹做了個向下的手勢,“你的表現最突出,記個人一等功一次,提前晉升上等兵,暫領一分隊隊長職務。鑒于大家在戰鬥中的表現,一分隊記集體二等功一次,傷員每人一枚勇士勳章。回月球後,獎章再發給你們,相關的獎勵資料将直接裝進你們的檔案,恭喜你們。”
立功受獎是好事,可是在坐的五個人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葉飛突然站起來問:“隊長,老波呢?黑熊都回來了,他怎麽不回來?”他從沒想過自己能頂替姜利的位置,安排他當分隊長,是不是姜利出了什麽事?
劉海鷹轉開目光:“别擔心,他沒事。胳膊斷面不承重恢複得快,腿部的斷面剛愈合,還需要一段時間磨合才能适應假肢,磨出老繭之前,他的腿沒法像正常人一樣活動。”
“那剪刀呢?他怎麽樣了?”葉飛追問。
“情況不是很好,土星基地的醫療力量爲限,如果送回地球,說不定還有希望。”說着劉海鷹擺了擺手,“我知道你還想問其他人,其他傷員傷勢穩定,但是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隊長,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麽。”葉飛毫不退縮地瞪着劉海鷹,“隊長,請你看着我的眼睛。”
劉海鷹毫不退讓地和他對視:“上級決定拒絕海盜的要求,派突擊隊解救人質,還會出動至少兩個戰鬥機中隊随行……多虧了你們帶回來的俘虜。葉飛,我盡力了,但是,我隻是個上尉而已。”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麽個結果,可真的聽到确切的消息,還是讓從夥從内心深處蹿起一股邪火。
“隊長!”葉飛怒火中燒,“咱們的人被俘虜了,最安全的辦法就是花錢贖人,兩個突擊隊員還不值那點物資麽?”
劉海鷹理解大家的感受,輕聲安慰:“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用物資換人是不錯,那點物資也确實比不上他們倆的姓命,但是天軍用物資交換人質,傳出去,民衆會怎麽想?輿論會怎麽說?整個天軍會陷入多麽背動的境地,這些你都想過嗎?别想那麽多,他們不會有事的。都休息吧,準備準備,明天,咱們搭乘電光号突擊艦返回月球。”
劉海鷹轉身想離開宿舍,卻被葉飛一把抓住:“隊長,什麽時候派人救他們?”
劉海鷹幽幽地歎了口氣:“土星基地這邊沒有現成的突擊隊,上面準備從基地派一隊正式隊員來解決這件事,從月球到這兒……”說到這兒,他沉默下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宿舍。
葉飛心底冰涼,從月球趕到土星,少說得半個月,等他們到這兒,黃瓜菜都涼透了。
五個人沉默良久,牙簽輕輕地說:“炮兵,你有什麽辦法,也該說了吧?”
葉飛微微搖頭:“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那還得等到什麽時候?”
黑熊莫名其妙地摸摸腦袋:“你們倆說什麽呢?”
葉飛看着牙簽,平靜地說:“現在不能說,不過必須從現在開始準備,我原以爲咱們還得坐青河号回去……怎麽換了個電光号?以前從沒聽說過啊。”
“這個我知道。”黑熊突然說話,“青河号被海盜打壞了,雖然損傷不重,但是沒十天半個月修不好。”
葉飛摸摸下巴:“我原來的計劃,得是坐青河号才行得通,牙簽,你和獸醫去打聽打聽,那個什麽電光号是什麽飛船,越詳細越好。”
“行,反正你也不說,我不問你了。”牙簽憤憤地和獸醫一起離開了宿舍。
黑熊好奇地問:“你們到底說的什麽?”
“佛曰:不可說!”葉飛神秘一笑,氣得黑熊差點沒拿新胳膊揍他一頓。
“走,咱們也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打聽出點有用的消息。”葉飛起身就走,惹得黑熊和罐子相視苦笑,怎麽越來越看不懂這小子了?
吃完晚飯,五個人重新聚在一起,牙簽講得口沫橫飛:“我找了青河号的人,和他們聊了一會,聽他們說,青河号得大修一個多月,比咱們想的還長。土星基地一個蘿蔔一個坑,抽不出人手送咱們,就撥了一艘新艦,讓青河号的艦員開着送咱們回月球。”
“新艦?”葉飛一怔,哪來的新艦?
“對,就是那個電光号,還是什麽新式的高速戰艦,剛出廠沒多久,還沒來得及磨合,預定的乘員組也沒到位,青河号那幫小子樂得嘴都咧開了。”牙簽誇張地比了個咧到耳根的手勢。
葉飛揉揉眉頭,惱火地說:“咱們的裝備都在青河号上,怎麽辦?”
牙簽回答道:“聽說得全搬到電光号上,不光是咱們的裝備,飛船上還要帶上一批補給物資,說是要順路給幾個基地送補給。”
“啊?”黑熊張大了嘴巴,“土星基地還往外送補給?”
土星基地是離地球最遠的基地,規模又這麽大,應該是補給最難的地方,怎麽還給其它基地送?
“沒見識了吧!”牙簽得意洋洋,“這麽大的土星基地,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爲的就是自給自足,這兒工業農業樣樣不缺,從來根本不缺物資,還能支援附近的基地,離地球這麽遠,光一年省下的運費就能再建個十來艘戰艦,咱們能在外空把美俄的勢力壓得這麽死,就是因爲有土星基地。”
黑熊上上下下打量了牙簽幾遍,看得他混身爲對勁兒,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你想幹嘛!”
“不想幹嘛,就是奇怪,你是從哪兒知道這麽多的?”黑熊抽了抽鼻子,滿臉好奇。
“切,這有什麽難的。”牙簽揮揮胳膊,“我爸也當兵的,在這兒呆了七八年呢,比你知道的多很奇怪麽?”
牙簽對土星基地的了絕不止這一星半點,表面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太空城,遠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麽簡單。
借助于土星環和數目巨大的衛星群,土星基地坐擁海量資源,金屬或非金屬材料堆積如山,每天往返于基地的采礦飛船不下數千,哪怕化工原料,也能從土衛六及土星的大氣外層收集一二,簡直就是坐擁寶山。
這裏不僅有海量的工業資源,更有龐大的工業體系,是國家最大的外空工業區,能夠讀力建造所有級别的大型主力戰艦,多了不敢說,三五艘剛下線的空閑主力艦絕對是往少了說,甭說一艘高速戰艦,撥一艘空天母艦也毫無困難。
毫不誇張地說,給予土星基地足夠的人力和時間,它能毫無壓力地複制一個一模一樣的新基地出來!
回首往事,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風雨,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甚至先驅者的生命,土星基地才有了今天的規模,展露在大家面前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最最重要的,是由于占據的時間極早,土星及其全部衛星的開發權統統屬于國家獨有,而不像木星或者小行星帶那樣被數家平分,别管美俄還是歐盟,眼紅也沒用。
兩人越說樓越歪,葉飛不得不打斷兩人的拌嘴:“行了,先說正事,牙簽,你剛才說電光号是新式高速戰艦?”
“當然,還是實驗型技術驗證艦,還要順路做什麽測試。”
“武器裝備呢?别是個空筒子。”獸醫憂心忡忡。
“應該不會吧,”牙簽也不敢确定,“說要測試,不打幾炮算什麽測試?”
“有道理!”葉飛一拳捶在手心,“到此爲止,從現在開始,誰也别再提這一茬,等着明天回月球。”
“回月球?”牙簽悲憤不已,“就這麽回去?你不是有辦法麽?”
葉飛不耐煩地拔開牙簽:“邊去,老實睡覺。”
“你,我還當你有什麽辦法,用不着我了是不是?卸磨殺驢啊你!”牙簽恨不得咬葉飛一口,這叫什麽事兒?
獸醫咧嘴大笑:“卸的就是你這頭驢,睡吧你。”
黑熊拍拍牙簽的肩膀:“放心吧,葉飛肯定他的想法。”他自覺摸女人都沒這麽輕柔過,可牙簽的感覺卻像被氣捶砸了兩記重了,差點連骨頭都斷掉,頓時連聲慘叫,趕緊連滾帶爬地遠遠躲開。
這一夜,牙簽在翻天覆地的失眠中渡過,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一早起來就頂了兩隻熊貓眼兒,被大夥好一通取笑。
葉飛沒和大家摻和,一個人滿腹心事地穿上裝甲,眉頭不展地心事重重。
大夥的笑聲漸漸消失,一個個瞅着葉飛不知所措。
葉飛被任命爲一組的臨時隊長,對大家來說根本沒什麽變化,大夥更看重的還是他本身的表現和能力,可是印象中一向樂觀開朗的葉飛,今兒個怎麽了?
要不是知道他是個純爺們兒,大夥非當他親戚來串門兒不可。
彌漫在葉飛身邊的低氣壓影響了大夥,大家再也沒有調笑牙簽的心情,默默地跟在葉飛身後出門集合,再默默地登上飛船。
電光号比青河号長出一倍有餘,最明顯的特點就是類似于戰機的流線形優美艦型和尾部充滿了力量感的巨大引擎。
從始至終,葉飛的臉一直緊緊地繃着,不同的心思在其他人的心裏翻來覆去,吃不準葉飛究竟搞什麽。
登上戰艦的葉飛靜悄悄地站在舷窗後望着土星基地,眉宇間的凝重揮之不去,直到廣播通知即将起飛,葉飛才返回船艙。
電光号用與它的體積絕不相符的輕盈飄離地面,穿過氣閘進入太空,葉飛解開安全帶,重新回到舷窗後,巨大的的土星基地飛快地遠離,沒多久便隐入土星之後,再也看不清楚。
葉飛長長地吐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跳慢上一點,可無論如何努力卻始終不見效果。他幹脆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摸了摸自己的槍,拍拍臉頰強行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毅然返回船艙,徑直飄向劉海鷹。
劉海鷹發現葉飛的表情不對,頓時眉頭一皺:“葉飛,你怎麽了?”
葉飛咬緊下唇搖了搖頭,停在了劉海鷹身邊:“隊長……”
“怎麽?哪兒不舒服,怎麽臉色這麽差?”劉海鷹關切地問。
葉飛垂着腦袋搖了搖頭,微微擡起頭盯着劉海鷹,喃喃地輕聲說:“隊長,對不起……”
“什麽?”劉海鷹沒聽清楚,下意識地将耳朵往前送了送。
葉飛動搖的決心瞬間堅定,一記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切中劉海鷹的後頸。
毫無防備的劉海鷹哼了一聲,軟軟地昏迷。
所有人都被葉飛驚呆了,二組幾個戰士騰地跳起來:“你幹什麽!”
“别動!”葉飛一把捉住劉海鷹的胳膊,“我不想用槍指着自己的戰友,聽我說幾句話!”
從這個計劃在他的腦中成形開始,他的心裏就像壓上了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快要喘過不氣來,現在,他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葉飛,你不要沖動,有什麽話盡管說。”二組組長吳天偉制止了手下的搔動,緊擰着眉頭盯住葉飛。
想進陸戰隊,第一個條件就是身家清白沒有前科,而且不僅僅是戰士本身,包括祖宗三代都在調查的範圍内,哪怕曾經和國外有過一次聯系,也要調查得清清楚楚。一旦發現疑點,就會立即予以清退,吳天偉相信情報部門的工作力度,能留下的人,絕對不可能,也沒有機會背叛國家。
葉飛毫不退縮地與吳天偉對視:“吳隊長,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也不想爲難任何人,我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救出我的隊友于傑和周何宇(猴子)。”
“上面不是安排人解救他們了嗎,你這樣就能救人?”吳天偉眯着眼睛質問,心中大大地松一口氣,與背叛相比,事件的姓質大大的不同,轉圜的餘地大大增加。
“當然不止。”葉飛淡淡地笑了,“我早就從俘虜嘴裏掏到了他們的位置,我要這艘戰艦!”
“什麽?你瘋了!”吳天偉大臉色大變,“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你是在拿你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怎麽也想不到葉飛居然如此瘋狂,居然想劫持戰艦!他忍不住想掏槍直接斃掉這個膽大包天的預備隊員。
“我知道,但我沒覺得這麽做有什麽不對!”葉飛寸步不讓,“等上面安排的人到土星,還能救得了他們倆嗎?他們隻是一等兵而已,值得花那麽大的力氣去救嗎?我們是朝夕相處的戰友,如果我不救他們,他們還能活下來嗎?”
說出這些話,他的心終于平靜下來。
吳天偉沉着臉不說話,右手微動,不想黑熊突然舉起右臂,假肢中的槍口瞬間指住吳天偉:“别動,他不想用槍指着戰友,我不介意。”
最初的震驚消退,一組剩下的戰士們終于明白了葉飛的計劃是多麽的瘋狂。
身爲軍人,卻要劫持己方的戰艦,這無異于背叛國家。
直到此時,牙簽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什麽也不肯說,怪不得他的表情那麽糾結。
葉飛毅然決然:“吳隊長,請别讓我爲難,我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我希望你們坐上救生艇返回土星基地,這一切都和你們沒關系,我隻想救人。”
吳天偉沉默良久,終于放棄了掏槍的念頭:“好吧,我不贊同你的做法,但是能理解你的心情,二組,跟我走。”
葉飛緊抿嘴唇,輕聲道:“謝謝。”說完看着自己的戰友,強迫自己正視着表情精彩無比的隊友:“這就是我的計劃,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誰願意留下幫我?”
牙簽嗫嚅着猶豫了半天,終于咬牙說:“葉飛,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我,我得爲我的家人想一想。”
牙簽的父親也是軍人,他不能讓自己影響到父親,更不能像葉飛這樣肆無忌憚。
“沒關系,”葉飛苦笑,“我能理解。”
他心底泛起微微的苦澀,連牙簽都選擇了拒絕,又有誰願意幫他?
“懦夫!”黑熊恨聲大罵,“你不幫,我幫,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葉飛,如果你不是爲了救人,我一定親手幹掉你,說到做到。。”
牙簽懦懦地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葉飛弱弱地笑笑:“放心吧,我不會給你機會的。”說着他将目光轉向獸醫和罐子。
獸醫臉色雪白,硬咬着牙說:“我幫你。”
罐子表情陰睛不定,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葉飛長長地出了口氣,四個人,應該差不多夠了:“黑熊,麻煩你送他們上救生艇……”
“我也留下。”突然二組站出一個人,吳天偉大罵:“姜宇飛,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還不給我回去!”
姜宇飛很開心地笑了:“隊長,我很清醒。”他對着葉飛淡淡地說,“如果哪天我當了俘虜,也希望有這樣的戰友來救我。”
吳天偉頓時語塞,滿腹的規勸,最終隻化做一聲歎息。他羨慕葉飛的勇氣,
葉飛心頭掀起了狂風暴雨,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時候姜宇飛會站出來……難道他是想接近之後控制自己?
想到這兒,葉飛的目光中立即帶上了警惕。
姜宇飛不禁爲之莞爾:“得,我不過去。”
葉飛戒備不減:“黑熊,麻煩你送大夥上救生艇,其他人……和我一起上艦橋!”戰艦上,隻有一組和二組攜帶戰鬥裝甲,解決了二組,艦上再無其他武裝能夠阻擋一組的人馬。
幾個人全副武裝,快速沖向艦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葉飛等人一口氣沖進艦橋,他大吼一聲:“打劫!”
齊曉東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家的陸戰隊員居然會劫持自家的戰艦,頓時怒發沖冠:“你們想幹什麽?”
葉飛先禮後兵:“齊艦長,我要劫持這艘飛船,請你配合。”
齊曉東差點沒氣得樂出來:“劫持還要我配合?你們幾個,吃錯藥了吧。”
廢話太多,葉飛懶得再詳細解釋,掏出槍來子彈上膛,卻沒指向任何一個人:“齊艦長,你看我像開玩笑嗎?我不想用槍指着自己人,請大家上救生艇返回基地,我要用這艘船救人。”
說到這兒,齊曉東一下子明白了葉飛的意思,全軍上下有些年沒發生過士兵被俘虜的事了,上面不曉得如何考慮的,一直沒給個明确的說法,知情的哪個不議論紛紛。
現在不是人命賤不如狗的時代了,誰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被海盜俘虜,上級卻一直沒拿出有效的解決方案,哪怕真的用物資贖回,也算上面重視士兵的生命,就這麽晾着不管算什麽事?
當兵的也是血肉之軀,也有親朋好友,如今不是戰争年代,慈不掌兵那一套,早就是老黃曆了,誰敢草管人命?
連齊曉東這樣的下層軍官,也對此事的處理充滿了非議,隻是無論如何,都無人想到這些士兵居然會使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齊曉東沒說話,葉飛卻等不及了,一旦消息傳回基地,所有的一切就全泡湯了:“艦長,請你馬上離開戰艦!”
“離開?”齊曉東苦笑着搖頭,“我是艦長,怎麽能離開戰艦?我留下,你需要個熟悉戰艦的人駕駛飛船。”
“艦長!”早就吓得臉色煞白的大副還想說什麽,齊曉東胳膊一擺:“行了,我命令,全體棄艦!”
“艦長,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大副仍然試圖挽回,姜宇飛的槍口毫不猶豫地頂在了他的頭上:“你最好先搞清楚你應該做些什麽。”
大副氣得七竅生煙:“我是上尉軍官,你個一等兵,敢用槍指着我!”他知道自己的手槍打不穿陸戰隊的裝甲,隻能擡出軍銜壓人。
“軍官?”姜宇飛冷笑,“你這樣的草包,是怎麽當上軍官的,上了戰場誰敢讓你指揮?算了吧,你還不如早點死了幹淨!”說完槍口一頂,大副混身一抖,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總算他還有點膽子,沒吓得當場失禁。
齊曉東嘿嘿一笑:“說得好,我他娘的忍你很久了,趁我還有理智,趕緊給我滾蛋!”
“獸醫,麻煩你送大夥上救生艇。”葉飛吩咐道。
“等等!”齊曉東叫道,“我一個人玩不轉這麽大的飛船,有沒有人願意留下?放心,一切結束之後,大可以将責任全推到我的身上。”
艦員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離開了一大半,隻有十來個人留了下來。
獸醫押送衆人離開艦橋,葉飛詫異地望着齊曉東:“齊艦長,爲什麽幫我?”事情有點太順利了,讓葉飛忍不住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做夢。
齊曉東笑了笑:“很奇怪嗎?其實沒什麽奇怪的,我是一個軍人,純粹的軍人。”
葉飛納悶:“這和幫不幫我有關系嗎?”
“當然!”齊曉東說,“你們是爲了掩護我的青河号,才主動進攻海盜船,如果不是因爲這樣,他們倆又怎麽會被海盜俘虜?嚴格地講,救他們也是我的責任。”
葉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齊艦長,可是離開了專業的艦員,他們幾個陸戰隊員還真不一定玩得轉這艘戰艦。
專業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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