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兩個士兵而冒這麽大的風險,值得麽?
于情于理,最後都隻有一個結果,就是武力解決,用最迅速,最狂暴的打擊将捋虎須的海盜徹底消滅,行雷霆手段,震懾宵小。
曆史無數次告訴我們綏靖政策要不得,姑息的後果從來都是養殲。
葉飛知道這樣的決定是正确的,但是如此一來,廚子和猴子的安全怎麽保障?慈不掌兵義不經商,他很清楚,上級絕不會因爲兩個一等兵與海盜妥協。
他已經不想再和劉海鷹通話,随口應付幾句就結束通訊。
回到船艙,葉飛的心情始終不能平靜,當兵的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有家人老小,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他想不通,也不可能想得通。
牙簽發現葉飛情緒不對,湊過來小聲問:“怎麽樣?”船艙裏除了僅剩的海盜俘虜全是自己人,沒什麽見不得人的,隻是他不想打擾其他人的休息。
姜利和黑熊已經清醒過來,不過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必須繼續泡在治療艙裏。
葉飛緩緩地搖搖頭:“二組回戰艦,獸醫他們也沒事,廚子和猴子在海盜手裏,基地還在研究怎麽救人。”
“還研究?”牙簽驚愕萬分,“這都什麽時候了……”
葉飛擺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跟我說又有什麽用?”
牙簽爲之語塞,滿腔的憤懑最終隻化做一聲長歎:“現在怎麽辦?”
葉飛眯起眼睛,目光中掠過一絲陰狠,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等。”
牙簽默然無語,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葉飛了。
飛船疾速掠過空寂的宇宙,船艙中的幾個昏昏欲睡,換班的少尉飛行員打着哈欠從休息室中飄出來,小腹中鼓脹的感覺催促他趕緊處理處理個人衛生,可飄到了衛生間,他才發現裏面已經有了人。
少尉咂咂嘴,一邊飄進另一扇門一邊自言自語:“幸虧有兩個廁所……”他一隻手抓起導尿管扣住下面,另一隻手開啓抽氣裝置後緊緊抓住牆上的撫手固定自己,免得被撒尿時的反沖力頂飛,做好全部準備後終于放松了括約肌,一股熱流沖進導管,被負壓滴水不漏地吸走。
雖說已經在天軍中服役了幾年,可少尉還是不大習慣這種麻煩的出恭方式,實在是太他娘的麻煩了,出任務的時候,他甯肯不吃不喝,免得總上廁所。
忽然間少尉似乎聽到了一聲短促的慘叫,他本能地固定了姿勢,側耳傾聽,可除了涓涓細流的水聲,似乎再沒有其它動靜。
少尉揉了揉臉頰,大概是剛睡醒産生的幻覺吧,疲倦的少尉咧開大嘴打了個哈欠……
“嗵!”地一聲悶響,吓得少尉一個機靈,胳膊一擡,将扣住下面的導管拽了下來,點點餘瀝立即沖破阻礙,在空中彙聚成團。
“我靠!”少尉手忙腳亂,提着負壓導管滿廁所吸取“逃逸”的尿液,好一通忙亂才解決麻煩,可還是一不小心,污染了褲子。
少尉大怒,這叫什麽?讓人看見,不得以爲他這麽大了還畫地圖?
他沖出廁所,幾記重拳砸在隔壁的門上:“搞什麽飛機!上廁所消停點!”
廁所的門無聲無息地滑開,**着上半身的葉飛一臉平靜地探出頭來:“什麽事?”
少尉一愣,從他的角度,能看到裏面還有兩隻赤條條的毛腿,肯定是個男人!少尉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如同被雷劈過一般頭皮緊炸,全身汗毛直豎,僵在原地支支唔唔地聳聳肩:“沒,沒事,你們繼續。”
葉飛挑挑眉毛,一語不發地關上門。
少尉咧咧嘴,一臉嫌惡地遠遠退開——x的太惡心了,居然讓他撞見兩個男人搞基,這下完蛋了,長了針眼還不得停飛?
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想到葉飛身上棱角分明,陽剛之氣十足的肌肉,少尉忍不住一陣羨慕。
丫的,這才是男人的身材,亮出來得勾引多少蕩婦?可惜了,居然攪基!
軍隊是男人的世界,雖然現在的軍隊,女姓的比例正在不斷地提高,但一線的戰鬥部隊,女人仍然還是熊貓級的稀有動物。偏偏軍隊最不缺的就是精力爆棚的男人,因而斷背之類的傳言從未在軍隊裏消失過。
隻不過親眼目睹還真他姥姥的是頭一回。
原本滿腔的怒火被這個小小的插曲吹散,少尉搖頭晃腦地鑽進駕駛室,很八卦地和搭檔分享自己的新發現。
廁所的門在葉飛身後關緊,他冷冰冰的臉像亘古不化的冰山,廁所的角落裏,**的俘虜遍體鱗傷,看到葉飛,像看到了貓的老鼠一般驚悚地混身顫抖,手腳并用地極力向角落退縮。
海盜的傷勢原本就不重,經過兩天的治療休養,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可現在的俘虜看起來就像被一百個大漢輪暴過的一般楚楚可憐。
葉飛一把揪住俘虜的頭發,将他的腦袋狠狠後掰:“我有幾句話問你,你說是不說?”
海盜一陣哀号,崩潰地連哭帶号:“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大哥,大爺,祖宗,您問什麽我說什麽,求求你别打我了……”
葉飛嘴角一抽,拍拍海盜的臉頰:“早這麽說不就好了,敬酒不吃吃罰酒。”
海盜這個郁悶,心說你直接把我拖進來就是一頓沒黑沒白的暴揍,哪問過我一句話?可這話隻敢在心裏說說,真敢出口一句,少不得又惹來一頓老拳。
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海盜遇見兵,也一樣的傷不起。
“說吧,你們的老窩在哪兒?不光是你那夥人,還有其他人的,凡是你知道的海盜窩子,一個不拉地給我說出來,你最好别隐瞞,也别打馬虎眼,不然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葉飛考慮了很久,才想這個先打後問的辦法,現在到了檢驗效果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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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停電下午雷雨,全趕一塊去了,我瘋!
海盜徹底被這個大兵的毒辣手段吓壞了,問都不問就是一通胖揍,臉打青了,嘴踹歪了,經典的熊貓眼也沒拉下,他哪還敢硬頂?
海盜爲了不挨打,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擱,沒想到剛張開嘴,一個字沒說就先吐了三顆後槽牙。
海盜這叫一個欲哭無淚,含着滿嘴的鮮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出賣了自家的團夥,又毫不手軟地把另外幾個“鄰居”拉下了水,一邊說還一邊透過手指間的縫隙悄悄觀察葉飛的臉色,直到葉飛露出滿意的表情,他才慢慢地住了嘴。
葉飛捏捏海盜的臉:“算你識相,要是你敢撒謊,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原本葉飛也沒指望能憑一頓好打讓這個俘虜筒倒豆子,既然得到了需要的情報,他沒有再折磨俘虜的興趣。
暴力手段是得到情報的必要步驟,他又不是貪戀血腥的虐待狂。
直到葉飛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幾近崩潰的海盜猛烈地喘息幾次,接着眼中淚花泛濫,随即開始低低地嗚咽,一團團淚水在空中亂飄。
這他x的,海盜劫了飛船,也沒誰這麽對待肉票啊,當兵的比海盜還像海盜,太他x的狠了……
葉飛若無其事地返回船艙,慢條斯理地套上裝甲,牙簽罐子不動聲色地圍了過來,葉飛沖他們眨眨眼:“萬事俱備。”
兩人偷偷松了口氣,一語不發地走開。
換班的中尉回休息室,路過船艙時用異樣的瞅了若無其事的葉飛一眼,悄悄繞了圈,遠遠地繞開葉飛。
他正好也想解決解決生理問題,推開廁所門,頓時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瞧着窩在地上的海盜發愣——這叫什麽?
遍體鱗傷地窩在廁所裏,血球淚珠亂處亂飄……難道不光搞基,還用強搞**?這他x的口味也太重了吧?混身冰寒的中尉趕緊換到另一間。
如果葉飛知道兩個飛行員腦子裏都想了些什麽,恐怕會把他們倆揍得比海盜還慘上十倍百倍。
兩天後,飛船抵達土星基地。
土星基地實際上是一座環繞土衛六運行的碟形空間站,空間站的勻速旋轉能夠在碟形的邊緣産生三分之一的标準重力,比月球的重力還高一倍。
土星基地曆史可以追溯到一個世紀前,直到目前爲止,土星基地的前身是土星礦場,至今它仍然保持着人類航天史上的幾個紀錄,是距離地球最遠、規模最大、産量最高的的礦場,建造它的材料全部來自于土星的衛星和土星環。
駐軍和宣示主權僅僅是土星基地的次要任務,它的主要工作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那就是研究和改造土衛六!
土衛六是太陽系内唯一擁有大氣層的衛星,哪怕它的位置遠離宜居帶之外,仍是除火星外,唯一一個有可能被改造移民的星球。
從它被發現以來,對土衛六的猜測從未間斷,不過現在對土衛六的了解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雖然民間甚至官方都對改造土衛六的計劃充滿了質疑,不過這個計劃從未停止。
飛船抵達停機坪,劉海鷹早就帶着醫護人員等在停機坪下,飛船剛剛停穩,他就迫不及待地沖上飛船:“葉飛,傷員怎麽樣了?”
葉飛指指治療艙:“一直泡在裏面,不知道算怎麽樣。”
劉海鷹沖後面一招手:“快,送醫療中心!”
四個跟在他身後的戰士飛快地跑進飛船,擡起治療艙就往下跑。
回到有重力的環境,一直在液體中飄浮不定的兩個人沉到了罐底,利益于先進的醫療技術,兩人的傷口都已經基本愈合,新生的皮膚粉嫩細白毫無暇疵。他們倆将在醫療中心安裝機械假肢,剪刀也将在那裏開始進一步的治療。
兩個全副武裝的憲兵帶走了鼻青臉腫的俘虜,最後船艙裏隻剩下劉海鷹和葉飛等四人。
牙簽迫不及待地問:“隊長,什麽時候出發救人?”
劉海鷹沉着臉搖搖頭:“上面還沒有動靜。”
“那怎麽辦?”牙簽憤憤不平,“難道就這麽等着?”
劉海鷹表情陰郁:“還能怎麽樣?一組就剩下你們三個,而且還都是預備隊員,就算救人也輪不到你們幾個,再說,現在連海盜在哪兒都沒人知道,不等又有什麽辦法?能找着海盜,不早就把他們全收拾了,還能留到現在?别想那麽多,上面有上面的考慮,我也想早點把他們倆救回來,但我們是軍人,還用我再教你一次什麽是服從命令嗎?回來了都給我消停點,别惹麻煩。”
葉飛表情木然;牙簽憤憤不平;罐子低頭不語。誰也沒接劉海鷹的話頭。
劉海鷹歎了口氣:“都回去休息吧。”
“隊長,”葉飛叫住了轉身欲走的劉海鷹,“這幾天還有什麽安排?”
劉海鷹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先休整幾天,等傷員的情況穩定了就返回月球基地,一組打殘了……可能要把你們拆開,分到别的組裏。”說完,他大步走出了飛船。
“什麽?”牙簽臉色一變,擡腿就想追。
從古至今,軍隊的戰術一直随着技術的發展而變化,從戰車到騎兵,從方陣到散兵線。現在的戰士裝備了戰鬥裝甲,單兵戰鬥力前所未有的強悍。一個戰鬥小組,頂得上幾百個傳統意義上的士兵。
戰鬥小組是天軍的基本戰鬥單位,解散戰鬥小組,等同于撤消番号,意味着這支部隊的徹底消失,身爲軍人,這是無法容忍的恥辱。
葉飛扯住了牙簽的胳膊,對他搖了搖頭:“别追了,追上也沒用,他沒那麽大的權力。”
“那怎麽辦?一組就這麽散了?”
葉飛搖了搖頭:“那也不一定。”
牙簽眼前一亮:“你有什麽辦法?”
“沒辦法。”葉飛說。
“得了,我還能不了解你嗎?少賣關子,趕緊的。”牙簽不依不饒,拽住葉飛不放。
葉飛露出個神秘的笑容:“等着吧,現在說就不靈了。”
“啊?”牙簽瞅着葉飛離開的背景莫名其妙,幹脆回頭問罐子,“你知道他想幹什麽嗎?”
罐子攤攤手,一臉無能無力。
葉飛提筆寫下幾個字:戰鬥報告。然後困惑地撓撓頭,惱火地扔下筆,像具無知無覺的屍體一般癱在椅子裏挺屍。
能歸隊的都歸了隊,原本以爲一切到此爲止,哪想到歸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書寫戰鬥報告。
不僅是一組二組的直接戰鬥人員,連青河号的艦員也不例外,每個人都要把從戰鬥開始一直到結束中的過程詳細而客觀的書寫一遍,指揮員甚至要精準到戰鬥中下達的每一條口令,而且必須手寫,不能借助打印或語音輸入設備。
葉飛一個頭八個大,不知道枉死了多少腦細胞。
打仗拼命就算了,還得受這份折磨,真他x的,到底應該怎麽寫?
他瞅瞅滿面愁容的牙簽,再看看一語不發的罐子,最後瞧瞧呲牙咧嘴的獸醫,歎着氣放棄了求助的念頭,可勁撓了撓頭皮,心說算了,直接寫吧。
提筆寫下幾個字:2192年11月4曰,随青河号離開土星基地,8曰,接到戰鬥命令……
用流水賬般單調的文筆寫完了全部的經曆,葉飛長出一口氣,屁颠屁颠地一溜小跑,把報告送到了劉海鷹的辦公桌上,之後得意洋洋地返回宿舍,立即被幾個隊友包圍。
“怎麽寫的?快快,幫忙……”
“有什麽難的?”葉飛大手一揮,把自己的報告重複了幾句,“就這麽簡單,寫呗!”
“切,還當你有什麽文采。”牙簽等人失望地散開,繼續冥思苦想,可最終,三個人還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與葉飛相同的寫法——都不是好學生,裝什麽大尾巴狼?
劉海鷹看到這幾份報告時,倒沒對平鋪直叙的筆法有什麽意見,可這幾個人潦草無比的字迹卻讓他苦歎不已,這字兒寫的,把他們自己叫過來,恐怕也隻能連猜帶蒙才能看懂是什麽意思吧?
無奈,他隻好又把幾個人叫過來,仔細問了一遍,弄了個打印對照版附了上去,這才敢把報告交給上級。
直接把他們那雞撓狗刨的報告交上去,天大的功勞也得雞飛蛋打。
随後兩個戰鬥小組開始短期休整,每天隻進行一些低強度的訓練,保持身體狀态,其它時間全部用來休息。
體質基礎都不錯,大夥很快就恢複巅峰狀态,可二組看一組的目光,總有那麽點不尴不尬。
兩個戰鬥組一齊參加戰鬥,二組隻和海盜打一場,随後安全地撤回了戰艦,而一組不僅破壞了海盜的計劃,還打進了海盜船!如果海盜換了稍稍吝啬點的主子,一組非活捉了海盜頭子不可。兩相比較,雖然二組齊裝滿員,可還是讓二組所有人覺得臉上無光,總覺得是自家的運氣不好,才讓一組得了這麽大的功勞,因而看一組的眼神不止一分半分的不忿。
不怕你立功受獎,就怕你立了我也能拿到的功,這就未免太讓人眼紅。
兩個戰鬥組之間似有潛流湧動。
兩天後,大夥正在宿舍裏休息,突然一個黑大個走進宿舍,笑着沖大夥揮揮手,露出兩排大白牙。
“黑熊?”牙簽騰地跳了起來,幾步搶到黑熊身邊,摸了摸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毫無區别的右胳膊,“你好了?”
柔軟而有溫度,表面和皮膚的觸感相似,隻是要比正常的皮膚硬一些。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來,捏着黑熊的新胳膊瞅個新鮮。一起扛槍一起吃糧,又一起上過戰場出生入死,雖然隻分開幾天,再見面卻無比的親切。
黑熊高興得嘿嘿直笑,屈伸兩下新胳膊:“算是吧,就是還不太适應,總覺得有點别扭,醫生說讓我多活動多練習,習慣了就和自己的胳膊一樣好用。”
葉飛好奇地追問:“覺得哪兒不一樣?”
“力氣大多了。”黑熊握緊了拳頭再松開,“捏什麽碎什麽,早上吃飯的時候還捏扁了不鏽鋼餐盤,現在我連槍都不敢碰,怕沒拎起來再捏壞了。”
大夥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裏掉出來,濃濃地羨慕怎麽也掩飾不住,不過想到這是用一條胳膊換回來的,大家的熱情立即熄滅了大半。
“還有這個!”黑熊胳膊外擺,向前伸直,小臂上方突然裂開,從小臂内部伸出一支槍管,“使用标準的5.5毫米子彈,備彈240發,相當于一把輕機槍,不過穿着裝甲,除非拼命,我想不出什麽時候能用上它。”
這回連葉飛的眼珠子都紅了,好像這兒不是宿舍,而是養殖場的兔籠。他不輕不重地捶了黑熊一拳:“你從今往後就不用再帶自衛武器了,多好!”
“誰說我不帶?”黑熊轉轉手腕,“除非在我的臂甲上開個洞,不然這個派不上用場,哪能不帶手槍?”
步槍習慣上被稱之爲戰鬥武器,而手槍因爲使用的機會少,一般都是短兵相接時使用,所以被稱爲自衛武器,一些老兵油子還會爲自己準備一把非制式的大威力手槍,在關鍵時刻用來保命。
牙簽嘿嘿壞笑:“你别一使勁,再把槍捏壞了!”
“不可能,新胳膊比原本的力氣大,多适應一段時間就好。”黑熊一臉得意,“這個說是機械的,安上之後,還他娘的有感覺,和自己長的差不多少,真邪門兒了。”
此言一出,大夥一片嘩然,獸醫忍不住湊上來看了又看,突然擡起頭來十分認真地說:“要是安在正常人身上,多習慣習慣,是不是也行?”
“這麽喜歡?”黑熊咧嘴大笑,“喜歡換給你吧,把你的胳膊切下來給我裝上!”
“那還是算了。”獸醫敬謝不敏,“能多一條胳膊最好,不行的話,我還是喜歡原裝的正版。”
大夥開懷大笑,葉飛瞄着獸醫的全身比了比:“給你也白扯,你往哪安?裝哪兒都影響平衡,再說了,這東西得接到胳膊原來的神經上,難道你的的神經比較多?”
獸醫讪讪地搓搓手:“也對,嗨,要是這胳膊上裝的是激光炮,我切了胳膊也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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