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短劍基地

叉子恍然大悟,什麽狗屁故障,是敵我識别系統探測到了貨箱裏的自己人,自動鎖死了武器系統!

他不禁一陣後怕,誤傷友軍,哪怕是執行命令不必負責任,良心這一關又怎麽過得去?可是這裏面怎麽會有自己人?

他遲疑地說:“隊長,會不會是海盜劫持了咱們的人?”

“有可能!”沈鴻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麽簡單的答案怎麽就想不到?

“現在怎麽辦?”

沈鴻遲疑片刻說:“放它過去,咱們打……飛了這麽半天也沒有反擊,讓陸戰隊收拾殘局去吧,幾個海盜能有多大戰鬥力?”

“也對。”叉子對長機的論調十分認同。

這時大隊長恢複冷靜,下達了新的命令:“剃刀,基地掃描了貨箱,裏面有七個人,六個能确認的己方信号,靠,你能開炮才怪……護航吧。”沈鴻和叉子的對話他全都聽到了,立即安排了信号掃描。

建立了初步的聯系,基地立即通過數據鏈取得了葉飛等人的身份代碼,調出了大家的檔案資料,同時了解到傷員的情況。

沈鴻眼角抽了抽,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吧,護航去。”這事鬧的,全亂了。

基地解除了警報,剛剛起飛的戰機返回降落,不明所以的非戰鬥人員鑽出避難所,紛紛打聽到底出了什麽事;軍事人員也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個頂個莫名其妙。

全基地唯一的傷員就是那個倒黴的調度,傷是他自己咬傷的。

回收部門的飛船急急忙忙地升空,等待着集裝箱的到來,醫療部門以最快的速度就位。

兩架戰機一左一右伴着集裝箱慢慢飛,抵達短劍附近的回收區後,集裝箱内的電子裝置接收到了短劍發出的電子信号,啓動了制動程度,集裝箱慢慢地減速,自動調整速度,與短劍的速度同步。

一艘十多米長的拖船慢慢地飛過來,葉飛隻聽見“嘭”地一聲悶響,拖船用老鷹捉小雞的姿勢緊緊地吸在集裝箱一側,帶着集裝箱飛向基地。

不過“小雞”未免太大了些,與背上的“老鷹”完全不成比例。

基地所有的建築全部深埋于厚厚的岩層之内,小行星表面隻有進出礦場的大型氣閘,拖船“提”着集裝箱靠近基地,箱中的幾人突然感覺到了些微引力。

氣閘内的空氣迅速抽離,外層閘門打開,拖船降入隔層,細長的機械臂鉗住箱體,拖船松開集裝箱自行脫離。

葉飛大大地松一口氣:“好了好了,總算到地方了,一會都别動,老實點坐着等。

“爲什麽?”牙簽納悶非常,“到自己人的地方了,還這麽小心?”

葉飛勉強笑笑沒說話。

隔層内重新充滿空氣,内層閘門大開,一整隊陸戰隊員全副武裝地等在地面,機械臂将集裝箱慢慢放在包圍圈中央,一個戰士迅速上前,打開了氣密門,他身後的戰士立即沖進集裝箱,将箱内的人員團團圍住。

帶隊的軍官看清了箱内的情況,松了口氣垂下槍口說:“歡迎回家。”居然是六個身穿黑甲的突擊隊員!

連帶隊的少尉十分客氣,駐守基地的陸戰隊員,是那些能夠适應微重力環境,卻不能适應失重環境的戰士,主要任務是守衛基地。由于太空站都是以白色爲主色調,他們的裝甲也以白色爲主,而不是葉飛等人的黑色裝甲。

對這些半途淘汰的戰士來說,黑甲才是精英的象征,他們之中隻有很少一部分人會因爲長期生活在微重力環境下而慢慢适應失重環境,因而進入精英部隊,就是姜利說的挖牆角。

葉飛慢慢解下頭盔站了起來:“謝謝,我是一等兵葉飛,戰鬥組臨時負責人,我的隊友都受了傷,請盡快安排救治。”

“應該的,”少尉一回身,“快,讓醫療組進來……士兵,請把武器上交。”突擊隊的戰士,地位絕不能用軍銜衡量。

每個精英戰士都是天軍的财富,不容有失。

戰士們迅速撤離,醫療組十幾個人跳躍着鑽進來,十幾個人将傷員一個個帶走,連那個半死不活的海盜也不例外,有兩個還湊飄到葉飛身邊關切地問:“士兵,你怎麽樣?需要治療嗎?”

葉飛拒絕了醫生的好意:“謝謝,我沒事。”

醫生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确定葉飛的身體沒事,對少尉點了點頭:“血糖有點低,吃點東西就好。”軍醫是位中尉軍官,很和氣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戰鬥軍官那樣橫眉立目。

少尉點頭表示感謝,但目光卻投向了角落裏的屍體。

葉飛抱着頭盔輕飄飄地跳下來,停在少尉身邊說:“這兩個,還有剛才擡出去那個是我們俘虜的海盜,我需要知道他腦子裏的東西。”

少尉了然地點點頭:“走吧,先帶你吃點東西。”不該問的不問,少尉雖然對葉飛等人的經曆很好奇,但絕不會多嘴問一句。

葉飛等人的到來令整個基地混亂了好一陣,大略計算一下,直接經濟損失不下十萬,不過士兵隻是在盡自己的職責,怪不到他們頭上,基地的指揮官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反正事出有因,損失隻要報告歸類爲戰損即可,用不着個人掏包。

基地在第一時間将情況上報土星軍區,軍區指示基地務必全力救治傷員,稍後會派飛船将人接走。

葉飛跟着少尉到了食堂飽餐一頓,吃完了抹抹嘴:“我再帶上幾份,去看看我的隊友。”

少尉沒有拒絕的理由,招呼炊事兵準備了一下,讓葉飛帶着,離開食堂的時候走廊拐角人影一閃,葉飛愣了愣,回頭瞅瞅,那人已經拐進了岔路。

“怎麽了?”少尉奇怪地問。

“沒什麽。”葉飛搖搖頭,“看到個人,挺眼熟的,說不定認識。”

“很正常,”少尉呵呵一笑,“陸戰隊員全是選拔突擊隊員時淘汰的,碰上個把熟人不奇怪,用不用我幫你把他叫過來?”

“還是不用了。”葉飛苦笑,“真是以前的隊友,這不揭人的瘡疤麽!”

“呵呵,我們沒你想的那麽不堪吧?”少尉綿裏藏針。

葉飛連忙否認:“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咱們先走吧。”

少尉笑了笑不再說話,兩人出了食堂直奔醫院,沿途的陸戰隊員看到葉飛,都會驚訝地打量一番,好幾次都忘記了向少尉敬禮。

少尉苦笑:“我這個少尉還不如你這個一等兵呢。”

“怎麽會!”葉飛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一樣,“我就是運氣好一點吧。”

少尉開朗地哈哈大笑,拍拍葉飛的肩膀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基地的軍事人員不足千人,但非軍事人員有近五千人,幾乎就是一座小型城鎮,醫院屬于軍事設施的一部分,配備了幾名醫術還算不錯的軍醫。

葉飛到這兒的時候,醫生已經完成了初步的治療,罐子和牙簽正焦急在等在手術室外,看到葉飛立即迎了上來。

葉飛緊走幾步:“你們倆沒事了?”

“我倆都是小傷,簡單處理處理就好,”牙簽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葉飛心下一沉,腦中生出不妙的感覺:“怎麽啦?”

牙簽神色凝重:“老波的大腿骨粉碎姓骨折,神經也斷了,醫生說……必須截肢才能保住他的命。”

“什麽!”葉飛一把抓住牙簽的胳膊,“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罐子扯住葉飛的胳膊緩緩地說:“麻藥快過勁兒了,來不及轉送土星基地……黑熊也是,而且失血過多,傷勢比老波還厲害,醫生正在搶救。”

強效麻醉劑有極強的副作用,很可能影響傷員的内髒功能,短時間内隻能限制劑量使用一次。

葉飛沉默了片刻,把吃的交給牙簽:“剪刀呢?他怎麽樣?”

“視膜完全破碎,已經沒有治療價值了……移植解決不了排異反應,他沒法當兵了。”罐子平時話不多,關鍵時刻卻異常冷靜。

難道剪刀就這麽完了?這一輩子都看不見了?葉飛狠狠地抓着自己的頭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要是他不出這個主意,剪刀的眼睛也不會受傷。

罐子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牙簽苦笑:“别這樣,要不是你,老波和黑熊就沒命了,現在,至少他們三個還都活着,有撫恤金,起碼能保證生活不成問題……”

葉飛捂着臉,好一會才擡起頭來:“我想見見剪刀。”

“我馬上幫你安排!”一直旁聽的少尉立即通過腕部終端聯系了醫院,随後葉飛在加護病房裏見到了眼睛纏着紗布的剪刀。

雖然重力低得沒多大感覺,但剪刀還是躺在病床上,

脫下了戰鬥裝甲的剪刀混身肌肉贲起,單薄的病号服根本遮也遮不住,熱情的女護士,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直接粘剪刀的身上。

少尉很客氣地和護士打了個招呼,說明了來意,護士不情不願地跟着少尉一起離開了病房。

葉飛腳尖一點,跳到床前:“剪刀……”

“炮兵,你來啦!”剪刀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你一進門兒,我就聞到了裝甲的味兒。”

葉飛心下黯然,強忍悲傷:“剪刀,我對不起你。”是男人就要勇于承擔屬于自己的責任,有利益就上,有責任就退,那是小人。

剪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低低的垂着頭輕聲道:“别這麽說,我這一對眼珠子,換老波和黑熊的命,還不值麽?再說,當時我也同意了,怪隻怪我自己的眼睛不争氣吧。”

病房裏陷入一陣尴尬的沉默,葉飛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剪刀的諒解并不能讓他心裏的愧疚減少半點。

“得了,别跟娘們似的,當兵是我自己選的路,能怪得了誰?”剪刀重新露出一抹微笑,就像卸下了千均重擔一般輕松,“老波和黑熊殘了,不過我聽醫生說可以爲他們安裝動力假肢,用起來和真的一樣方便,他們還能繼續當兵,隻有我不行,他娘的,爲什麽沒有動力眼睛?”

剪刀故作輕松,可是卻讓葉飛更加難過,他回答不了剪刀的問題,更不知道怎麽才能安慰剪刀,唯有默默地聽着。

都說快樂分享給别人,快樂就可以變成兩份,痛苦傾訴給别人,卻隻會剩下二分之一,可葉飛的心上卻始終像壓了一塊石頭,剪刀廢了,他今年才僅僅才十九歲。今後等待他的是什麽樣的人生,又是怎麽樣的命運?

遠離戰争遠離死亡,也許,離開對他反而更好吧。

懷着這樣失落的心情,葉飛離開了病房。

手術室的燈已經熄滅,牙簽正在手術室外等着葉飛,從食堂帶來的飯菜一口也沒有動。

葉飛振作精神:“手術完成了?”

“完成了,我帶你去看他們。”牙簽頭前帶路,兩人走向病房。

醫生和護士需要大量的專業知識,整個醫院從上到下,每一個人的軍銜都比他們倆要高出一截,但是無論是誰,都不敢小看這兩個面無表情的一等兵。

姜利和黑熊沒剪刀那麽好的運氣,還有病床可以躺,剛剛做完截肢手術,兩個赤身[***]地泡在大号棺材一樣的玻璃罐子裏,身上接着幾根不知道是什麽作用的管子。

姜利粗壯的右腿隻剩半截,慘白的腿骨在翻卷的皮肉外支楞着,兩隻機械臂正在傷處鉗鉗點點,不知道忙什麽;黑熊的胳膊也是一樣。

罐子正趴在玻璃上往裏瞅,聽見腳步聲,回身點點頭算打過了招呼。

“醒了嗎?”牙簽問。

罐子搖搖頭沒說話,少尉笑笑說:“放心吧,就是藥勁兒還沒過。”強效麻醉劑的效果不是那麽容易消退的,兩人的截肢手術,甚至不需要重新麻醉。

葉飛指着罐子裏的機械臂問:“那是幹什麽用的?”

“正好我剛問過,”少尉說,“那個是用來清理傷口的,換機械假肢,需要神經信号控制假肢,所以必須在斷口處留下神經,這個工作比較精細,還是機械做起來更準确。等一切就緒,醫生會在神經斷口上連接信号轉換接頭……嗯,就是能把神經信号轉化爲電子信号的東西。”

葉飛聽得雲山霧罩,隻弄明白了這是接續假肢的必要步驟,旁的什麽也沒懂,心說還不如戰鬥裝甲,直接用腦波就能控制。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裝甲需要腦波控制的主要是電子系統,例如各種功能的切換、電台頻率的選擇、輔助動力的開啓等等,肢體的動作仍然需要四肢來完成。可是如果能制造一套全由腦波控制的裝甲,是不是就像長出一層鋼鐵的表皮一般,大腦想到什麽,裝甲就完成什麽動作?

如此一來,殘疾與否絕對不會影響戰鬥力,又何必在斷肢上安裝什麽信号轉換接頭那麽麻煩?

葉飛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聽得牙簽和罐子和狼一般兩眼放光,但少尉苦笑着搖了搖頭:“你的想法沒錯,但是實際上根本行不通,如果真是那樣,幹脆把裝甲改成機械人,隻留下大腦控制豈不是更好?”

“這怎麽能一樣?”牙簽急于維護自己人,搶過了話頭,還想說什麽,少尉沖他擺了擺手:“先聽我說完。”

牙簽張了張嘴,讪讪地閉上了嘴巴。

少尉說:“你的想法在技術上沒有問題,但是實際上很難行得通,因爲受傷後,特别是重傷後還能在一線戰鬥部隊服役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天軍。”

聽完這句話,葉飛一下子明白了少尉的意思。

天軍的戰場是宇宙,在四大軍種之中最爲特殊,特殊的地方不在于裝備,而在于環境。

傷疤的強度和韌姓都比較差,在承受較高的重力加速度或者低壓環境下,有可能造成傷口破裂。因此即使是空軍的飛行員,身上都不能有疤痕,而天軍的環境更加惡劣,承受高過載的幾率極高,一旦出現意外,甚至會直接暴露在真空環境下危及生命。

黑熊和姜利都是粉碎姓骨折,集裝箱發射升空時的過載幾乎要命,腿部的碎骨肯定向下沉墜,不知道切斷了多少神經和肌肉,否則,姜利的腿說不定還能保住。

少尉瞅瞅治療艙中的兩人,輕聲說:“以他們倆的傷勢,即使愈合,也不可能和受傷前一樣,假肢除了能讓他們倆和普通人一樣運動之外,更重要的作用,是保護肢體斷端的傷處。”說着他一陣苦笑,“也就是你們這樣的精英部隊,換成其他部門,這樣的傷勢,唯一的選擇就是返回地面當個地勤。”

“什麽意思?”葉飛沒聽懂。

少尉呵呵地笑:“陸戰隊招兵不易,表面上,上級會要求傷員離開一線部隊,不過隻要傷員主動申請留下,上面肯定會立即同意,到時候,就看他們倆自己的選擇了。”

原來如此。

葉飛的目光投向仍舊昏迷不醒的戰友,心裏突然間空落落的。

經過初步治療,傷員的傷勢都穩定下來,葉飛等人也在基地的安排下安頓下來,兩天後,土星基地派來的飛船抵達短劍基地,将一組的所有人一起接上飛船。

剪刀是在牙簽的攙扶下自己上的飛船,而葉飛和罐子,則一個擡着一台治療艙,連人帶艙一起帶上飛船。

出來時活蹦亂跳,回去時卻成了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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