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缺神色一動,雙眼微眯,目光掃向了那些滿臉驚愕的弟子,片刻後,他收回目光,看向了李遂:“前輩從何得知,我是煉魔宗的弟子?”
李遂輕蔑地看着他,冷聲道:“怎麽,你還想報複?哼,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說罷,對身後的那數十名修士吩咐道:“擺好陣法,做到萬一失,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那些修士恭敬應諾,各自臉色凝重,忙碌起來。
“你叫楊缺是吧?”李遂重新看向了他,目光中帶着一抹冷厲,“老夫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條路,是你跪下求饒,束手就縛,老實交代你混入我清源宗的目的,或許老夫還能饒你一命;第二條路,就是你負隅頑抗,被徹底滅殺在此,魂飛魄散。老夫給你一炷香時間,你仔細想清楚。”
楊缺眼眸中閃過一抹冷色,道:“清源宗的修士,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嗎?你說我是魔宗之人,你可有證據?”
“證據?”李遂嘲諷地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老夫拿人從來不需要證據,隻需要懷疑就行了,你修煉邪法,身懷魔宗之寶,這已經足夠老夫來找你麻煩了!”
楊缺聞言,眼中忽地露出一抹殺意,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一番,道:“果然是他。”[
李遂沒有理睬,閉上雙眼等待一會兒,随即手中靈光一閃。祭出一柄五彩靈劍,道:“時間已到,楊缺。看來你是沒有打算投降了。”
楊缺沉默片刻,道:“就算我投降,也難逃一死吧?何況,我沒有錯,爲何要投降?”
他語氣恢複了平淡,心中殺意卻是洶湧彌漫。
這就是恩将仇報嗎?他自嘲一笑。
“好!”李遂目光一冷,腳步踏出。直接到了楊缺的身前,手中五彩靈劍如若物,靜聲息地向着他斬了下去。
頓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突然彌漫而出!
楊缺瞳孔微縮,手中烈日凝現,“嘭!”地一聲格擋住。卻是光芒爆射。手中猛然出來一股浩瀚的波動,直接把他壓得“蹭蹭”後退。
還未等他站穩,李遂再次身形模糊,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這次卻是手中靈劍對着他胸口辭刺去,靈光閃現中,劍芒鋒利匹!
楊缺腳步一頓,止住身形。手中烈日快速劃出,一輪太陽直接與那劍芒撞擊在了一起。這次竟然沒有任何聲息。
太陽瞬間潰散消失,而那道看似光芒微暗的劍芒,竟然挾帶着一股透過的寒意,餘勢不衰,繼續向着楊缺胸口刺來。
咫尺之間,間不容發!
楊缺避讓不及,左手掌心突然亮起一抹金光,直接擡手抓住鋒利的劍芒,竟讓其不能前進分毫,随即右手烈日對着李遂的脖子一劃,金色絲線飄忽而出!
李遂在其徒手抓住靈劍的時刻,已是心中微驚,手腕一抖,靈劍一縮,身子幾個模糊間,避讓而來,使得那道金色絲線斬在虛空。
“煉體之術!”他看着楊缺,雙眼微眯,卻依舊是滿臉輕蔑,手中靈劍突然五彩缤紛,光芒閃耀,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猶如浪潮般,洶湧而出。
随着他口中念着古怪的咒語,那靈劍翁鳴不斷,愈發光彩奪目起來。[
楊缺哪裏敢遲疑,體内法力催動,手中烈日光芒璀璨,急速漲大,絕望刀意赫然而現。
兩人相視一眼,眼中殺意迸射,竟同時動手。
當楊缺的絕望刀意燒焦空氣,斬在李遂那五彩劍芒上時,竟驟然一頓,射開來!
李遂冷笑一聲,身子激射而出,一劍向着楊缺劈斬而出!
“嗤!”
烈日急速縮小,攔在身前,一聲爆響中,楊缺體内氣血翻湧,忽地噴出一口鮮血,向後踉跄而去。
他眸中寒意一閃,蓦然停住腳步,體内法力洶湧而出,手中烈日瘋狂揮動,一輪輪太陽猶如密集的箭矢一般,向着李遂激射而出!
整個綠翠峰,烈日如火,漫天金光,看的那些弟子滿臉震驚,心中暗暗驚駭。
李遂雙眼微眯,沒有任何懼色,手中靈劍一抛,打出法訣,五彩光芒閃耀而出,竟瞬間擊潰了所有的太陽。
随即,他一步踏出,立在半空,接住靈劍,再一步,出現在楊缺頭頂,輕描淡寫地斬出一劍。
頓時,空氣咆哮,劍芒璀璨,一股巨大的力量,向着楊缺迎頭壓去,竟讓他站在原地,不能動。
楊缺臉色微變,左手紅光閃耀,不祥之刃赫然而現,快速在頭頂一擋,光芒爆射中,一股難以承受的力道潮湧而來!
他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雙膝一彎,差點跪倒在地,而地面碎裂而開,他的雙腳直接陷入地底!
“小子,再接我一劍!”
李遂冷眼看着他,手中靈劍不停,繼續向着他聲劈來。
楊缺來不及移動身子,左手不祥之刃瞬間化爲一朵蓮花,徐徐而上,迎擊劍芒,而他趁機,脫離裏面,避讓而開。
“嗤!”
一聲輕響,紅色蓮花光芒顫動,絞碎了劍芒,幾個閃動間,到了李遂的身前。
楊缺手中一動,打出一道法訣,那蓮花頓時紅芒閃耀,花瓣分落而開,消失了一瞬,再次出現時,已成了一套陣法,靜靜地懸浮在李遂的四周。
“破!”
楊缺伸手一點,刀陣寒光點點,急速合攏,向着中間絞殺而去。
李遂眼中終于露出了一抹凝重,手中靈劍化爲一層五彩光罩,護住周身,竟然與那些紅芒僵持不下。
随即,他冷冷地瞥了楊缺一眼,淡聲道:“不錯,區區玉神境的修士,能夠有這種實力,不枉老夫親自來走一趟。不過如果你以爲這樣就能勝我,那麽你就太小看我們的清源宗的實力了。”
說罷,他臉上忽地露出一抹虔誠,雙眼一閉,雙手結成奇怪的手印,嘴裏念念有詞。
片刻,天空突然電閃雷鳴,随即四周的山峰光芒閃耀,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劍芒化爲一條蛟龍,從四面八方向着綠翠峰急湧而來,全部鑽入他的體内。
“清源禦龍劍陣!”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名弟子驚駭而興奮的聲音。
“這可是能夠重創天府境修士的劍陣啊,那魔頭就是再厲害,這次也是必死疑了!”
認識此陣法的弟子,頓時滿臉通紅,激動不已起來。
許多人幸災樂禍地看着楊缺,想要看看他的死法。
既然執法隊大長老親口說他是魔宗之人,并且大動幹戈來拿他,那麽不用懷疑,他肯定與魔宗有關。
這些弟子都自诩爲正道修士,自然不屑于與楊缺爲伍。
感受着四周強大的劍氣,和一種自從來到異世就從未有過的絕望氣息突然湧來,楊缺臉色一白,手中握着的烈日竟微微顫抖起來。
而烈日似乎也感到了危險,光芒顫動,哀鳴不止起來。
“你也絕望了嗎?”楊缺臉色難看,握緊了烈日。
李遂催動完陣法,整個人的氣勢突然變得比驚人,舉手投足甚至眼光一瞥間,竟有一股震撼人心的感覺。
他撤去五彩護罩,全身光芒閃動,伸手輕輕一揮,竟然直接把那些不祥之刃化爲的紅芒,揮散而開。
随即,他踏前一步,站立在虛空,眼中劍芒閃動,冷傲而輕蔑地看着楊缺,手中靈劍,緩緩漲大,淩厲的劍芒猶如一條暴怒的巨龍,氣息恐怖至極!
“李師叔,先不要動手!聽弟子說兩句!”
李遂動用護宗劍陣,許多内門弟子和一些長老都快速趕了過來,而廖小軒也匆匆趕來,向那些弟子稍一打聽,便已經問明情況。
此時李遂他将要動用劍陣,楊缺将要必死疑,他心中掙紮片刻,還是大着膽子走出人群,攔在楊缺的身前,拱手喊道。
“落雪源的弟子,廖小軒?”李遂手持光芒璀璨的靈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老夫查過,這名魔宗的奸細就是你帶來的,你現在出來維護他,那道也想背叛宗門?”
廖小軒身子一顫,滿臉惶恐道:“師叔,弟子并沒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并且楊師弟也不是煉魔宗之人,還請師叔明察。”
“你有證據,可以證明他不是煉魔宗的人?”李遂冷眼看着他道。
廖小軒恭敬道:“楊師弟曾經救過弟子的性命,親手殺了兩名煉魔宗弟子,不知弟子親眼看見,還有一名大娘當時也在場。”
李遂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嗎?廖小軒,你也太小看煉魔宗那些人的心計了。”
廖小軒低着頭,依舊倔強道:“弟子與楊師弟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弟子可以保證,他絕非煉魔宗之人。他是從外面來的,就算是别的魔宗弟子,隻要他不做出違反我們清源宗的事情,我們也該不計前嫌,真誠以待的。”
說到此,他見李遂依舊殺意不減,鼓起勇氣道:“師叔,門規也有明确規定的。并且,師叔又有什麽證據,證明他就是煉魔宗的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