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正在幾人拿着那些千奇百怪的刑具說笑調侃之時,張倩帶着燕浪,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盯着她們,不發一言,目光中帶着冷色。
淩恬心中微沉,連忙帶着五名女孩上前行禮,道:“大人,有何吩咐?”
張倩看了她身後的幾名少女一眼,見她們臉上都帶着掩飾不住的慌亂,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重新看向了身前的淩恬,道:“那少年,你們都已經動了?”
淩恬臉色微變,沉默不語,不敢辯解,那五名女孩也開始臉色發白起來。
“禀大人,我們并沒有動他。”靜默片刻,那名膽量頗大的圓臉女孩忽然開口道。
“是嗎?”張倩瞥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一抹譏諷,道,“你過來。”
那圓臉女孩心中惴惴不安,臉上卻竭力表現出恭恭敬敬坦然從容的樣子,走到了她的身前,低聲道:“大人有何吩咐?”
“啪!”張倩猛然擡起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冷聲道:“膽子倒是不小,動便動了,竟然還敢嘴硬欺瞞于我,我看你是皮癢了!”
淩恬等女孩見她發怒,皆心中惶恐,噤若寒蟬。那圓臉女孩被扇了一耳光,眼中露出倔強,低着頭,不再說話。
張倩神色冷厲,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方對淩恬道:“那少年怎麽樣了,可還活着?”
淩恬恭敬道:“他身子看起來并無大礙,隻是精神有些萎靡。”本來她看到的楊缺。精神是極爲振作的,但是不知爲何,當回答張倩的話時,竟下意識地這樣說道。
或許是怕他再受到折磨,回答完,她心裏暗暗道。
張倩聞言,卻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着驚疑的目光,道:“按說被婧心玩過之後,他就應該奄奄一息了。可是又被你們六個一起上陣,他竟然還沒有死去,這少年,的确有些不同尋常。”
淩恬心中微動。忙開口解釋道:“昨晚小姐雖然來過。但是隻是進去看了一下,就離去了,并沒有過多逗留。”
張倩疑惑道:“爲何?”
淩恬聽她發問,腦海裏浮現出昨日楊缺故意撅起屁股放屁的一幕,此時總感覺與他現在的性格不符,有些怪異,她頓了頓,道:“可能是見那少年有些肮髒。沒有了興緻。”
張倩目光閃爍,道:“那她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别的怪異的地方?”
淩恬想了想,搖頭道:“屬下并沒有仔細去看,應該沒有。”
張倩眉頭微皺,沉着臉思慮片刻,道:“走,去把牢室打開,我要見見那少年。”
淩恬答應一聲,在前面帶路,當打開牢門時,她先進入裏面,看了一眼楊缺,見他正低頭坐在幽暗的角落裏,情緒低落,滿臉倦色,似乎疲憊不堪的樣子。
張倩走進牢室,雙眼微微眯起,看了他幾眼,開口道:“昨晚我女兒來你這裏,爲何她沒有進來折磨你,就直接走了?希望你老實回答。”
楊缺擡起微紅的雙眼,臉色泛白,似乎精力耗盡,他看了她片刻,低聲道:“昨晚我身體不舒服,拉屎了,正好被她開門看見。”
張倩一聽,頓時皺了皺眉頭,眼中流露厭惡之色,随即目光掃了掃整個牢室,冷聲道:“那你拉的東西呢?怎麽不見了蹤影?”
楊缺神色萎靡,怏怏道:“拉的都是稀的,我見幾天沒有洗臉,不太舒服,就用它洗臉了。”
“嘔!”燕浪忽地發出一聲怪聲,臉色微變,轉過身,趕緊出了牢室。
張倩卻是滿臉冷意,嘴角彎起一抹嘲弄:“都這樣了,還要與我貧嘴?老實交代,我女兒到底去哪裏了?”
楊缺緩緩搖了搖頭,道:“我的确不知道,或許她在我這裏得不到滿足,就趁着夜色跑到别人家裏,去搶男人去了。被囚禁了,或者被殺了,都說不定。”
“哼!這城南區域,有人敢動我的女兒?莫不是活膩了!”張倩自然不會相信這些推測,見問不出答案,也通過燕浪等人的話知曉,這件事,或許真的與這少年沒有半點關系。
她頓了片刻,方冷聲道:“那日我與你說的事情,你可想好,今日可是最後的期限,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楊缺沉默許久,正在張倩滿臉得意以爲他要妥協時,卻聽他緩緩道:“甯死不屈。”
張倩臉色一沉,目光中閃動着寒意:“你是甯願去死,也不願被我奴役?好,很好,在女兒國,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爲了一丁點自由就出賣性命的人。”
說到此,她也不再遲疑,直接轉頭對身後的淩恬冷聲吩咐道:“再過三刻,把他押赴刑場,淩遲處死!并且通知城南區域所有人,讓他們前來觀看,我要讓他們都知道,得罪我張倩的凄慘下場!”
她心中擔憂女兒,這時見楊缺還敢忤逆她,她哪裏還有耐心勸說,直接要把他處死。并且通知城南所有的人,來觀看施展極刑的過程,也是要警告某些人,如果膽敢傷害她女兒的話,就承受她的狠辣報複!
淩恬一聽,心中微顫,驚愕地看了楊缺一眼,随即鼓起勇對張倩道:“大人,這少年身體極爲健壯,并且年紀不大,留着他,還有很多用處,還請大人……”
“啪!”地一聲,張倩直接扇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神色冷寒地盯着她,道:“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怎麽,就被他伺候了一個晚上,就開始維護他了?你若是想跟着他一起死,我也不攔你!”
說罷,她冷冷地瞥了楊缺一眼,眼中帶着一抹濃烈的譏諷,道:“得罪我的下場,就是死!要怪,就怪他不識時務,怪他是個窩囊廢,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死,現在又要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肉被一刀一刀地剜下來,他卻隻能低下頭認命!”
她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轉過身,直接出了牢室,快步離去。
楊缺隐在幽暗的角落,眼中寒芒閃爍,雙拳緊緊握着,若不是要在刑場吸引更多的人來積攢雪靈,剛剛當她說出最後那句話時,她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
淩恬呆呆地站在牢室,沉默地看着他,良久後,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轉身鎖了牢門,神色複雜地離去。
“什麽!大人要把那少年處死,還是淩遲!”
五名女孩本在說笑,此時一聽淩恬的話,頓時吃了一驚,臉色微變起來。
淩恬無奈一笑,道:“現在,大人恐怕已經派城衛隊的人,去整個城南區域通知去了,到時候人全部到齊,就是他的死期了。”
衆女孩沉默下來,那圓臉女孩開口道:“可有轉圜的餘地?”
淩恬搖了搖頭,道:“消息已經傳出,大人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怎麽會這樣?這麽好的一個男人,先被她女兒玩弄,現在又要被她淩遲處死,她也太過分了!”圓臉女孩有些激動,聲音放的極大。
其餘四名女孩趕緊站起來,豎着指頭道:“小聲點,别被外面的人聽見。”
圓臉女孩哼了一聲,臉上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哎,有什麽辦法呢,那少年雖然不錯,但是得罪了大人,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咱們能夠且過,沒必要操心。”另一名女孩歎息道。
淩恬神色複雜,眼眸中,流出出一種無奈與可惜。
……
城南區域,楊缺将要被押赴刑場淩遲處死的消息,很快傳遍大街小巷,無人不知。
許多人放下手中的事情,向着刑場跑去看熱鬧,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彙成一道寬大的人流,向着刑場奔湧而去。
“不會,那少年将要被押赴刑場淩遲處死?”茶館中,吳生有滿臉愕然,看着突然奔進來傳播消息的一名男子,神色間帶着一絲同情。
店裏的兩桌男人,本在憤憤地說着自己遭受非人折磨的事情,此時聽聞消息,也俱是吃了一驚,停住了話題。
他們相視一眼,腦海了皆浮現出楊缺剛來茶館時的情境,老闆吳生有更是歎息不已,搖頭道:“可憐啊,我與那小友一見如故,本來還想等着他有機會出來喝茶,沒想到……哎……”
那兩桌的男人,都臉色沉重地站了起來,道:“老吳,走,同是悲慘的男人,我們就帶些酒菜,去爲那小兄弟送送行。”
吳生有點了點頭,滿臉兔死狐悲之感,道:“罷了,我們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張媚媚的府中,當她得知這一消息後,頓時心中快意無比,滿臉陰險之色。
她故意穿上大紅衣袍,濃妝豔抹,打扮的妖裏妖氣,滿臉興奮地帶着女兒奔赴刑場。
她得不到的東西,也絕對不願意讓别人得到,本來把楊缺讓開張倩她就感到肉疼,此時聽說張倩要處死楊缺,她心中自然是歡快之極,恨不得抱着身邊的女兒親上幾口,抒發心中的快意。
而張小紅卻是低着頭,跟在她的身後,一路上沉默不語,眼眸中,閃爍着不忍之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