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心中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她盯着楊缺的神色看了一會兒,對小然道。
“哦,悄悄話啊。”小然調侃一笑,對着楊缺抛了個媚眼,轉身出了房間。
待房門關好之後,若水凝眸而視,遲疑了數息,剛要問出心頭的疑惑,卻見楊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伸手在臉上一抹,光芒閃耀間,真實面目赫然而現!
“真的是你!”若水方一看清他的真實面貌,身子頓時一顫,臉上露出喜色,雙眸亮晶晶的,帶着些許驚愕,些許驚喜。
楊缺看着她,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道:“真的是我。”
若水臉上流露出了激動,站起身子,坐在了他的身邊,道:“你不是被城衛關押進牢房了麽,有人救你?”
楊缺搖了搖頭,道:“這些都不要再提了,我今日來,是有些事情要找你的,希望你能幫助我。”
若水眸中光芒一閃,道:“公子盡管說,能夠幫助的,若水定然不會推辭。”
楊缺伸出食指,在桌上彈了彈,思索片刻,方看着她道:“若水姑娘,當日我在樓下作詞,博得你的親睐,你曾許下承諾,我可以住在這香紅樓,并且樓中的女子,我都可以随便叫來服侍,此話,現在可還算數?”
若水聞言,怔了怔,方“噗嗤”一笑,道:“原來公子還記得這事。今日前來,難道就是爲了這件事?你不怕,整個香紅樓的女人如狼似虎。把你給吞了?”
楊缺臉上并無笑意,頓了頓,也不隐瞞,認真道:“我需要女子,是爲了修煉。待我突破後,我就會去找那日害死小可的人報仇,所以。現在你若是能夠做主,希望可以給我更多的女人,并且修爲越高越好。”
若水神色一凝。道:“你還要報仇?那可是一名元神境的修爲?”
楊缺眼眸中露出一抹寒意,道:“元神境又如何?我要殺他,他就必須死!”
說到此,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事。問道:“當初我來女兒國之前。曾聽說,你們女兒國似乎隻有一名元神境的修士,現在怎麽會又出現了一個,并且似乎還受到區區一名玉神境的女子管制?”
若水聽了,解釋道:“原先的确是這樣的,我女兒國隻有國王是元神境的修士。不過随着發展,女兒國的治安越來越不好,很多地方出現的玉神境修士都很厲害。于是國王就下令,讓城南城北這兩個地域。想法設法招收一名玉神境修士,然後她親自出手,給他們體内下了禁制,讓他們幫忙管理這兩片區域。所以現在張倩的手下,才有那名燕浪幫忙的。”
“原來如此,難怪他不敢絲毫反抗。”楊缺眸中精光閃耀,恍然點頭。
若水看着他,神色間帶着一絲憂慮,道:“你真的還要報仇?”
楊缺臉上露出堅定之色,點了點頭,道:“所以,希望你能夠幫忙,我現在身上沒有你們女兒國流通的錢币,若是沒有你,恐怕很難找到女子修煉。”
若水心中稍一思忖,就下了決定,道:“公子,既然當初我承諾過,現在,自然也不會反悔。你什麽時候要,我便喊妹妹們過來陪你。”
楊缺心中微松,道:“那就多謝了。”
正在兩人心思各異,說着話時,香紅樓的門口,忽地匆匆進來兩名男子。
其中一名,正是去而複返的張敬顯,他怒恨而走,腦海裏想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美人兒,在廂房裏和别的男人親親我我,他恨得咬牙切齒。出去後,立刻找來一名玉神境後期的朋友,準備回來驅趕楊缺。
“喲,這不是張公子麽,小女子剛剛見你離去不久,怎地又回來了?”
張敬顯帶着那名修士剛走到樓梯,立刻從上面下來一名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女子,看見他,滿臉揶揄之色,身子卻攔在樓梯,不肯移動。
張敬顯冷眼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小然姑娘,我現在帶着人要去找那騙子的麻煩,還請你讓開,免得一會兒去晚了,若水姑娘上當受騙了。”
小然滿臉媚笑,打量了兩人一眼,道:“你可真夠賴皮,和那位公子比試輸了,卻不認賬,現在竟然又帶着人回來找人家麻煩,真丢人。”
張敬顯臉色一沉,不喜道:“小然,我現在是來你們香紅樓的客人,希望你說話客氣點。我來人回來,也是爲若水姑娘好,她若是被窮光蛋騙了,你這做姐妹的心裏好受?”
兩人僵持在樓道說話,很快吸引來了許多人觀看,有男有女,好不熱鬧。
“小然,你怎麽攔着張公子的路呢,快讓開。”一名年齡稍大的管事,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看着小然吩咐道。
小然身子一扭,道:“我偏不讓開!花姨你不知道,這人不要臉皮,明明打賭輸了,卻要賴賬,現在若水姐姐正與她的朋友在聊天呢,他卻要闖進去打擾,我才不會讓他得逞。”
說罷,故意放大聲音,把之前房間裏發生的事情對着圍觀的人群重複了一遍,道:“各位姐妹,你說這人要不要臉。”
許多女子滿臉嬉笑,卻不回話,不過看向張敬顯的目光,卻是充滿了鄙夷之色。
張敬顯臉色漲的通紅,心中怒極,瞪了小然一眼,聲音冷寒道:“再和你說最後一次,希望你讓開,不然,别怪我不客氣!”
他身後的那名玉神境後期的中年修士滿臉不耐,直接上前“啪”地一耳光甩在了小然的臉上,冷笑道:“一個肮髒的妓女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嚣張,滾開!”
小然被扇了一耳光,腳步踉跄。讓開了身子,卻是滿臉驚怒:“你敢打我?”
而樓上樓下的女子皆臉色一變,大聲咒罵起來,片刻,五名香紅樓請來鎮場的玉神境修士,洶湧而來,立刻把張敬顯和那名修士包圍了起來。
小然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喝道:“給我上!打死這兩個王八蛋!”
那五名修士眼中兇光一閃,手中祭出法寶,就要想着兩人圍攻而去。
中年修士臉上露出一抹輕蔑。右手一伸,一柄靈劍赫然而現,輕輕一揮,一道淩厲無匹的劍芒潑灑而出。瞬間把那五名修士擊飛而出!
同時。他目光中厲色一閃,玉神境後期的氣息猛然爆發而出,一股巨大的殺意,突然彌漫了整個香紅樓。
“玉神境後期!”
那五名修士跌倒在地,本來要爬起來再戰,此時稍一感受到這足以碾壓他們的氣息,頓時臉色一白,難看無比。畏縮着不敢上前。
那些破口大罵的女子,也是臉上露出一絲忌憚。看着那中年修士。
張敬顯見衆人害怕起來,頓時滿臉得意,輕蔑地瞥了一旁捂着臉頰對他怒目而視的小然一眼,冷哼一聲,帶着中年修士大步上了樓梯,向着若水的房間殺氣騰騰地行去。
“小然姐,你怎麽樣了?”待兩人離去後,香紅樓的許多女子都圍了上來,滿臉關心地詢問道。
小然望着他們向着若水的房間行去,頓時心中焦急起來,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拉住身邊的一名女子道:“快去韓姨家裏喊她過來,告訴這裏出事了,隻有她能夠阻止那玉神境後期的修士。”
那女子愣了愣,“哦”了一聲,慌忙轉身奔了出去。
“怎麽辦,小然姐?韓姨和管事的她們都不在,這下可糟了,若水姐姐會不會出事啊?”
許多女子臉上帶着擔憂,卻是實力不濟,不敢上去阻攔。
小然摸了摸臉上的紅印,眼眸中帶着怒意,咬牙道:“放心,他們不敢動若水姐姐,他們是要找那位公子的麻煩,很可能會殺了他。”
衆女子聞言,眼中帶着驚懼,其中一名少女皺眉道:“聽說那位公子是若水姐姐的朋友,他們若是要殺他,若水姐姐會不會幫他出頭?”
“那就麻煩了,剛剛那名修士是玉神境後期的修爲,若水姐姐怎麽會攔得住。”另一名少女擔心道。
小然眸中也閃過一絲擔憂,她臉上露出恨色,目光看向了那五名看場的修士,道:“你們都随我上樓,保護好小姐,不然有你們好看!”
那五名修士一聽,卻是滿臉遲疑,不敢上去,其中一名修士滿臉苦色道:“小然姑娘,人家是靈動期後期的修士,雖然我們人多,但是若是惹得人家發怒,照樣殺了我們。剛剛你也看到了,我們在他手裏,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另一名修士也爲爲難道:“小然姑娘,韓姨當初招我們來時也說過,隻要是我們能力之外的,可以不用管。你們是女人,上去惹怒他們,他們不敢殺,可是我們是男人,如何敢招惹他們?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
“你們!窩囊廢!”小然一聽,又恨又氣,跺了跺腳,轉頭道,“姐妹們,我們一起上去保護若水姐姐,我就不信那人敢動我們!”
“好!一起上去,就算他再厲害,也絕對不敢向我們動手。”
其餘女子聞言,沒有絲毫猶豫,滿臉怒色,跟在小然的身後,奔了上去。
廂房裏,楊缺正與若水說着話,突然“嘭!”地一聲,房門被踢開,張敬顯帶着一名中年修士滿臉殺氣地闖了進來。
“好小子,幸好我來的早,不然若水姑娘就被你騙上床了!現在,我給你個活命的機會,跪在地上,給我磕一百個響頭,然後發誓再也不來香紅樓了,我便大發慈悲,放你走。”張敬顯一進門,就滿臉輕蔑地看着楊缺,嚣張地道。
楊缺掃了兩人一眼,神色平淡,不理不睬,繼續喝着茶。早在他神識感應到下面的情況時,他就運用千幻石,變化了成了之前剛進香紅樓時的容貌,所以此時,張敬顯還沒有認出,他就是那日在香紅樓秒殺兩名修士的少年。
若水站了起來,秀眉微蹙:“張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帶人來砸場?”
張敬顯冷哼一聲,道:“若水姑娘不必生氣,我來這裏,就是想要教訓一下這個騙子,把他趕出香紅樓,免得你被騙。”
若水眸中露出一絲譏諷,臉色清冷道:“就算他是騙子,我也願意被騙,管你何事?”
張敬顯目光中怒意一閃,恨恨道:“我怕你現在被他迷惑了,到時候會追悔莫及!若水姑娘,我張敬顯仰慕你很久了,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陷入别人的陷阱。”
說罷,他不再與她啰嗦,目光直接看向了楊缺,冷冷地道:“小子,别怪我沒有把話給你說清楚,今日你若是不磕頭滾出去,我就讓你命喪于此,誰也救不了你!”
楊缺依舊神色淡淡,喝着茶,也不看他,道:“随便。”
張敬顯見他如此态度,頓時忍耐不住,臉上閃過一抹兇狠之色,陰森道:“好!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說罷,他手中光芒一閃,一柄寒光森森的靈劍而現,他嘴角露出一絲獰色,剛要動手,卻見楊缺轉過頭來,臉上的容貌突然變換。
“你……”張敬顯神色一滞,看着他真實的容貌呆了呆,刹那間,腦海裏浮現出了那日在大廳裏出現的那血腥的一幕,和那名手持彎刀滿臉冷寒的少年。
“哐當!”
他手中的靈劍跌落在地,臉色“唰”地一下慘白無比!
“張道友……”旁邊的中年修士見他如此,神情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愕然之色。
張敬顯充耳不聞,身子瑟瑟顫抖,雙眼中,露出了極度的驚恐之色。
楊缺緩緩地放下手裏的茶杯,嘴角帶着一絲冷意,看了他一眼,道:“你要讓我下跪磕頭麽?”
“噗通!”一聲,他話剛說完,張敬顯全身顫抖,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滿臉駭然道:“公子饒命,小人向您下跪磕頭……”
“若水姐姐,你沒事!”
正在此時,小然帶着衆姐妹滿臉戰意地出現在了門口,嘴裏剛喊出聲,就看到了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對着楊缺“嘭嘭嘭”連連磕頭的張敬顯。
“公子饒命,小人該死,小人給您下跪磕頭……”張敬顯帶着哭腔,一邊顫聲求饒,一邊把頭拼命往地上叩,聲音響徹整個閣樓。
地面上,鮮血斑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