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人，是我！老豬啊！”

豬妖見楊缺神情有些疑惑，磕了幾個響頭後，慌忙站起來全身肥肉一抖，變成了一個又矮又胖，大腹便便的長嘴青年。

他摸了摸朝天的鼻孔，臉上露出了憨厚而激動的笑容，道：“在禦鬼宗牢房裏，您經常清掃完牢室後，就和我們聊天，老豬當時雖然身體不好，但是也和您聊過幾次的，恩人莫非忘記了？”

楊缺心中一動，腦海裏想起當初在牢房裏當雜役的那段日子，此時驟然見到以前的朋友，心中也有些親切之感，不過臉上卻還是有些茫然，道：“豬妖，我記得你，當初你總是被張少白用靈水威脅，病怏怏的。不過我有些奇怪，我何時成了你的恩人了？”

若是驢妖和那嬰兒這樣說，他倒是不驚訝，畢竟他曾經給過它們靈水，救過它們的命，可是這豬妖，貌似他沒有救過它啊。

豬妖聞言，卻認真道：“恩人，太白先生救我們出來之時，都已經告訴我們了，說有人解了他身體的陰煞之氣和禁制，并且默許他放我們出去。他叮囑我們，那人才是我們真正的恩人。”

“不過他怕事情外洩，對您在禦鬼宗不利，所以并沒有告訴我們是你。雖然如此，我們那些精妖也不是笨蛋，自然很輕易就猜出來了，畢竟隻有你經常在牢房，并且和我們關系很好。”

說到此，他頓了頓，笑道：“至于老豬，卻是不用猜，就知道那個恩人就是您，因爲小柔姑娘告訴我的。”

“小柔？”

楊缺神色微動，心中頓時蕩起一道漣漪。

忽地，他感覺到一絲異樣，轉眼看去，潭水裏小五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無邪的笑意，眨眼看着他道：“哥哥，你看我幹嘛？”

楊缺眼中閃過一抹驚疑，卻不在理睬她，繼續對豬妖道：“小柔怎麽會告訴你？她現在在哪裏？”

豬妖神色一黯，歎息道：“當初我們逃出牢房，太白先生把我們身上的陰煞之氣和禁制都化解了，大家各奔東西，我無處可去，就和小柔姑娘一起逃到這裏了。”

“小柔姑娘似乎對這裏很熟悉，直接就帶我進來了，她本來說還要帶我去一個更加廣闊的地方的，可惜老豬當初貪戀這裏的美女，就留下來沒走，讓她一個人離去了。”

“她臨走之前，告訴了我恩人的事情，并讓我小心謹慎，留着性命，或許還能報恩，至于她去了哪裏，老豬卻是不知道。”

楊缺靜靜地聽着，腦海裏浮現出那隻九尾狐當初在牢房裏和自己翻雲覆雨的情景，以及她溫柔體貼的笑容，他的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柔情。

“嘻嘻，老豬，原來你是貪戀這裏的美女才沒有走，不過你說的美女，不會就是你的這些醜八怪愛妾吧？”

小五聽他說的有趣，忍不住指着身邊那些相貌醜陋的女子，笑道。

“你才是醜八怪！大王，這死丫頭罵我們，你快來幫我們拱她！”

潭水裏的女子聽到小五的話，頓時群起攻之，一邊嚷着叫豬妖揍她，一邊一起拍打着水花澆小五。

小五笑得開心，連忙也雙手掬水，與她們嬉鬧起來。

豬妖見小五是楊缺帶來的，自然不敢上去動嘴，雙眼一瞪，對那些氣哄哄的女子喝斥道：“都給本王住手！那是我恩人的朋友，不得無禮！”

那些本要一哄而上，把小五壓在潭水裏扭打的女子，見豬妖發怒，隻得哼哼兩聲，不敢再鬧。

楊缺看了一眼潭裏玩的正開心的小五，然後對豬妖道：“那你怎麽會躲在這裏，成了雪貓部落通緝的對象？”

豬妖聞言，醜陋的臉上露出了尴尬之色，猶豫片刻，還是老實交代道：“是老豬不對，按捺不住好色的性子，經常去部落裏那些人家偷香，被發現後要受到處罰，我就隻得撒腳丫子跑了。惶恐過得一段時間，躲在這山上覺得恁地無聊，我便又趁那些巡邏不備，下山去擄掠了一些女子上來，沒想到，竟驚動了功績閣的人，更沒想到，恩人您親自來了。”

楊缺笑了笑，道：“你倒是死性不改。”

頓了頓，忽地想起一事，問道：“豬妖，你在這裏有沒有聽人說起過雪山？”

豬妖苦着臉道：“恩人以後就叫我老豬吧，豬妖實在難聽。雪山，老豬還真沒聽過。”

楊缺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潭水裏那五名女子，道：“那現在，你準備怎麽辦？”

豬妖也不猶豫，恭敬道：“老豬想跟在恩人身邊，隻是……怕有些爲難。”

楊缺想了想，眉頭微皺，也覺得不好辦。

不管如何，豬妖也算得上自己最早認識的朋友之一，若是任它躲在這裏，很可能會被功績閣派來的人殺死，他心中的确有些不忍。

不過帶着他，卻是有些麻煩，畢竟他做過那麽多得罪雪貓部落的事，又是功績閣通緝的對象，若是讓他跟着自己，肯定有許多不便。

想了片刻，他正感到難以抉擇時，潭水裏的小五忽然跳了上來，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盯着豬妖長長的嘴巴看個不停，笑嘻嘻道：“老豬，你長的真可愛，要不，你就當我的仆人吧，怎樣？”

豬妖哼了一聲，正要拒絕，楊缺卻是雙眼一亮，目光看着小五，決定道：“好，老豬，你就暫時先當這位小五姑娘的仆人吧。”

豬妖一怔，一臉不情願，卻聽楊缺低聲道：“跟着她，不會有事，縱使你犯下的罪，說不定也可以免去。不然你待在這裏，遲早會被功績閣派來的人殺死，你自己考慮清楚。”

豬妖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那露出淺淺酒窩的少女一眼，心中微一遲疑，随即躬身道：“那小五姑娘，我老豬就跟着您了。”

“好叻！”

小五見他答應，滿臉笑容，雀躍歡呼起來，随即轉身指着那潭水中的五名女子道，“老豬，那她們怎麽辦？我可不想帶着一群醜八怪招人白眼。”

老豬看了那幾名女子一眼，有些肉疼，道：“都放了吧，這樣雪貓部落或許對老豬的仇恨也會減少一些。”

楊缺點了點頭，道：“就這樣吧。”随即轉頭看向了猶自爬在地上，捂着屁.股的馬奇，道：“這豬妖是朋友，你這次的任務就不要做了，可明白？”

“他敢麽？若不是看在恩人的面上，老豬定然拱翻他的菊.花！”

豬妖對楊缺和小五好臉色，對馬奇可沒有那脾氣，惡狠狠地道。

馬奇臉色一變，連聲道：“不敢，不敢，楊前輩說的是，晚輩這次的任務，自然不會再做了。我明日再去領一個别的任務就是了。”

小五在一旁叫嚷道：“哥哥，既然馬大叔不做任務了，那麽該做我的了。我的任務是殺一隻千面白骨精，據說它會變換各種臉蛋，可好玩了。”

“千面白骨精？”

楊缺微怔，腦海裏浮現出前世電視裏，那隻戲耍唐僧的白骨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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