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府中,幽光搖曳,陰氣森森。
大殿之中的各種鬼怪雕塑,竟全部消失不見,僅有石台上那隻威嚴惡煞的短小鬼王,雙目森然,獠牙畢露。
楊缺站在殿中,看了一會兒,正感疑惑之際,鬼府之靈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身後。
“很好,你已到了靈動境後期,跟我去選取功法寶物吧。”
鬼府之靈冷聲說完,直接走上石台,伸出手指對着那隻鬼王額間一點,鬼王突然睜開雙眼,大嘴一張,一股黑芒激射而出,瞬間籠罩了鬼府之靈和楊缺的全身。
待楊缺頭暈目眩,重新睜開雙眼之時,已到了一處靜雅清香的書閣,竟無半點煞氣。
“這裏的功法你可以随便選擇,不過記住,隻能選一件,你慢慢挑選,選好後,告訴我。”鬼府之靈面無表情地說完,身子直接潰散,消失不見。
楊缺看着滿屋的玉籍,難掩心中的激動,走上前,一塊塊地翻看,運轉目力,看着上面詳細的介紹。
這些玉籍都是上古特殊暖玉制成,裏面記載的功法可以通過神念烙印,極爲方便。不過這些玉籍都有禁制,沒有鬼府之靈的許可,他根本看不到裏面的功法。
鬼府中就算過一天,外面也僅僅過去了數息,所以楊缺不着急,細細看,細細選。
“這本鬼煞劍陣不錯,可惜需要九十一柄極品靈劍,我到哪裏去弄呢……”
“咦,風遁流星翼,若是學會了這種功法,就算打不過也能逃。”
“萬象神拳……”
楊缺看的眼花缭亂,目不暇接,看一種功法,心中激動一番,恨不得全部都拿走。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看了大半,卻遲疑不決,不知道該選擇哪一種。
正在他要接着看下去之時,鬼府之靈忽然出現,面色冰冷道:“其實你不用矛盾,以你的體質和氣運,修煉起來會很快,以後突破了,自然會有更好的功法,現在你就随便選擇一種你最需要的就是了。”
“最需要的?”楊缺眉頭皺起,有些犯難。
鬼府之靈伸手一點,一塊玉籍飛到了它的手心,它扔給了楊缺,道:“這是《刀意》,你可以試試,我見你有一柄至陽彎刀,使起來倒是不錯。你若修煉了這套功法,會完美地诠釋那柄彎刀的刀意的。”
“刀意?”楊缺不解。
鬼府之靈也不做多解釋,道:“你上次過關用彎刀激發出來的那輪烈日,就是刀意之一,一柄刀,可以很多刀意,以後你自己摸索。”
楊缺見它不願多說,隻得收了功法,把《刀意》烙印在了神念裏,同時手中的玉籍,也潰散不見。
他手腕一翻,一柄彎刀忽地出現,長一尺有餘,寬兩寸,刀身猶如烈陽澆鑄,金光熠熠。
這就是那柄當初隻剩餘一絲刀刃的烈陽彎刀,在小鼎裏溫養了一段時間後,竟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不僅刀刃上的裂縫完全愈合,并且轉變成了金色,更爲神奇的是,刀刃在金花的滋潤下,竟猶如植物一般緩緩生長起來,最後變成了現在這樣一柄全新的彎刀。
他緩緩撫摸着手中的烈陽,腦中的《刀意》也在細細咀嚼。
“别磨蹭,該去選法寶了。”鬼府之靈催促。
楊缺驚醒,點了點頭,跟着鬼府之靈到了另一處。
滿屋的法寶,再次讓楊缺眼花缭亂起來,不過這次他沒有過多遲疑,直接選擇了一件極品法寶萬鬼幡,身爲禦鬼宗的弟子,對于這種法寶可是再熟悉不過,祭煉起來,也容易的多。
“前輩,我上次說的靈鬼……”楊缺見功法和寶物都選好了,鬼府之靈似乎要走,他慌忙提醒道。
鬼府之靈似乎沒有靈鬼當做一回事,走到牆邊,伸手在牆壁上拉着一副雕刻輕輕一拽,一隻全身漆黑長相醜陋的靈鬼赫然出現。
那靈鬼龇牙咧嘴本要發狂,然而一看見到鬼府之靈,頓時滿臉驚恐,匍匐在地,瑟瑟顫抖起來。
鬼府之靈瞥了它一眼,然後指了指楊缺,吩咐道:“他以後就是你的主人了,過去老實讓他祭煉了當鬼衛,我可以饒你不死。”
那靈鬼如蒙大赦,磕頭不止,随即匍匐爬到楊缺面前,滿臉恭敬地磕頭行禮。
楊缺見它與一般欲鬼厲鬼無異,隻是周身旋繞着一縷縷靈光,看起來頗爲妖異,他心中喜極,也不遲疑,咬破指尖,開始血祭起來。
……
落骨峰,衆人早已到齊,正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當尚清風一臉從容地出現時,頓時引起了許多弟子的關注。
“你們看,尚長老來了,一會可要睜大眼睛看他的鬼衛……”
“好激動啊,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鬼怪,聽說後山有許多,我修爲不夠,一直想去卻不敢去,一會兒終于可以見識到了。”
“真土鼈,後山那些鬼怪能和尚長老的鬼衛比,後山那些鬼怪都是野鬼,都是渣渣,我一隻手都能滅了,尚長老的鬼衛可不同,聽說是欲鬼祭煉而成,戰鬥力可比一個靈動境的修士呢。”
“對了,那自尋死路的小子怎麽還沒有來,難道是怕了?”
“急什麽,時間還差一點,他就算怕死,簽了生死契約,他也跑不了。”
場中的弟子喧嚣不斷,看向尚清風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與激動,都想趕快看看那傳說中的高階鬼衛。
萬飛尋看到尚清風的一刹那,心中的殺意忽地彌漫起來,他目光死死盯着一步步走進場的尚清風,待楊缺一出現,他就要動手!
“萬峰主,好大的殺氣啊。”一陣笑聲傳來,一身黑袍的許重,緩緩走了過來。
萬飛尋心中一沉,立刻收斂起的殺意,眼中卻露出了憤懑不甘之色。既然被宗主識破,他肯定是難以再動手了。
“宗主,您也來了。”蔣無極立刻站了起來,恭敬問候。
萬飛尋雖然不甘,但是也知道事情不可強爲,他也站起來恭聲問候,好像剛剛沒有聽見他略帶嘲諷的話一般。
許重帶着笑意,直接在兩人的中間坐了下來,道:“兩位峰主都坐下吧,尚清風既然來了,那楊缺怎麽還沒來?莫不是真的怕死,躲起來了?這可不行啊,他們既已簽了生死契約,規矩可不能壞。”說到此,目光頗有意味地看了身旁的萬飛尋一眼。
萬飛尋心中一凜,眼中寒芒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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