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簽了生死契約,就應該老實待在你的無缺峰等死,你就算跑,又能跑到哪裏去?老夫可不是吃素的。”尚清風堵住去路,輕蔑地道。
那數十名宗門執法隊弟子,看向楊缺的目光,也充滿了冷意,隊長許岩更是鄙夷道:“你若是怕死,就不該簽下生死契約,既然簽了,就别自作聰明,玩什麽花樣。你雖天賦妖孽,在我們執法隊面前卻屁都不是一個,你若敢違反規定逃跑,别怪我們現在就動手滅殺于你!”
柳靖見氣氛劍拔弩張,連忙笑道:“許師兄别誤會,楊師弟其實并不是逃跑,他隻是與萬師妹一道,想到附近轉轉而已。”
“哼!”許岩冷哼一聲,瞥了臉色陰寒的楊缺一眼,“柳靖,你也别幫他講好話,你這看守弟子中有我執法隊的人,若不是他們想逃跑,我豈會得到消息趕過來?”
柳靖笑容微斂,看了看身後的幾名手下,目光中閃過一抹寒光。
“楊缺,你若是怕死,就老實把精妖逃跑的事情給老夫交代出來,然後告訴我它們的去處,說不定到時候生死台上,我還能大發慈悲繞過你的魂魄,讓你還有投胎轉世的機會。”尚清風陰陰一笑,故意當着這些人的面說道。
萬瑤聞言,心中更怕,哭泣着向尚清風哀求:“尚長老,你就放過我師哥吧,我讓爹爹把我們鬼嘯峰的寶物都給你,你不要再爲難我師哥了……”
尚清風臉色微變,目光瞬間陰厲起來,喝道:“休得胡言亂語!老夫是查案,不是垂涎你們的寶物,你說話可得小心點!”
萬瑤心中憤惱,正要張口說出他的本意,卻被楊缺拉住,柔聲安慰:“師妹,不用害怕,我們回去吧。”
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把這些人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中,更沒有理睬過尚清風,有了神秘的鬼府,生死台上,到底死的是誰,很快就能見分曉,他又何必在此逞一時的口舌之力。
“師哥……”萬瑤想着還有幾日他們就要進行生死決戰了,以尚清風的實力,他肯定是必死無疑,甚至她爹爹在這最後幾天,也焦躁不安,狠下決心,讓她偷偷去找楊缺,騙他出去,然後逃跑,浪迹天涯。
她生怕楊缺隻能活這幾天,現在哪裏有心思回去。
“尚長老……”她還要哀聲乞求,卻被楊缺拉在了身前,目光炯炯道:“師妹,相信我,我說過,會保護你一生一世的,我又怎會輕易死去。”
萬瑤低聲啜泣,默然低下了頭。
尚清風嗤笑一聲:“倒是個癡情種子,可惜說的話,都是放屁,你自己就快死了,還想保護她?”
楊缺眼中閃過一抹嘲弄,卻不争辯,拉着萬瑤,轉身離去。
尚清風看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許岩道:“許師弟,麻煩你們這幾日多派些人弟子在這裏守着,我怕那小子臨陣怕死,要偷偷逃跑。”
許岩淡淡一笑,道:“尚長老放心,這件事,本就是我們執法隊的職責。”
不到一日時間,楊缺簽下生死契約,卻在最後關頭要帶着女人落荒而逃的消息,不胫而走,在禦鬼宗上上下下瘋傳。
許多弟子,議論紛紛。
“聽說沒,那年試第一名的楊師兄,今日竟帶着家眷,差點逃跑了。”
“早就知道了,聽說最後還是尚長老匆匆趕去,親自攔截下來的。”
“哎,那楊缺也是可憐,竟然得罪了靈動境後期的長老,他就算再妖孽,現在也才是靈動境初期啊。”
“也是他自己該死,不自量力要去和尚長老決戰,我早就聽說,那尚長老不僅實力可怕,還有一隻很恐怖的高階鬼衛呢。”
“我也聽說過,據說那隻鬼衛是欲鬼祭煉而成,戰鬥力非常吓人,一爪子就能把我四五個這樣通靈境的弟子抓死呢。”
“這麽厲害?完了,那楊師兄這下可真的要死了,可惜了他那驚人的天賦。”
……
落骨峰,聚靈潭。
洞府中,一襲紅袍的周媚琪安靜而坐,瞑目修煉,這幾日,她終于再次觸摸到靈動境的門坎,隻差一步,就可以徹底邁過去。
許久之後,她忽地睜開了雙眼,目光看向了洞外,道:“小淩,進來吧,近來宗門,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一名身穿青衣的侍女打開洞門,走了進來,放下手中的一些雜物,方脆聲道:“小姐,今日我倒是聽到一個消息,說那無缺峰的楊師兄,帶着家眷想逃跑,結果被尚長老帶着執法隊攔了下來。”
“逃跑?”周媚琪秀眉微蹙,沉默下來,過了片刻,方緩緩道,“他這次倒是的确該逃跑,那尚長老絕非普通靈動境的修士可比,他與他生死決戰,肯定是必死無疑。”
小淩見她頗爲關注,道:“可惜,楊師兄被發現了,尚長老随後還叮囑執法隊,這幾日要牢牢把守山下的出入禁制,防止楊師兄再次逃跑。”
周媚琪目光微動:“看來,真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了。”
“可不是嘛,宗門内的許多弟子都在議論,說楊師兄這次死定了。”小淩道。
周媚琪美目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擺擺手,讓她離去,待小淩離開洞府,關上洞門後,她沉吟良久,方輕輕歎息:“楊缺,你到底是怎樣想的,你有如此天賦,又何必逞一時之勇,忍耐數十年,你再殺他,不是很好。”
怔了片刻,她忽地又搖了搖頭,喃喃道:“或許你也是迫不得已吧,尚長老既要找替罪羊,又豈會任由你再修煉下去。可惜,我……”
……
淩雲峰,牢房中。
遍體鱗傷的張二,也聽獄卒說了這個消息,他慘笑一聲,目露絕望:“我活了這麽久,修爲不能再進分毫,死了就死了,沒什麽可遺憾的。可惜卻不能看到尚清風那老匹夫的慘死,而楊缺那小子,哎……”
……
<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