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宗大陣正在運轉,靈力流轉不停。
但她并沒有動手的意思,甚至饒有興趣地端詳我們的法陣,點點頭:“不錯,這陣是化神期修士布的,那人陣法水平在我之上。”
蘇掌門緩緩升空,但沒有離開法陣的範圍,微微欠身行禮,說:“我聽梅楠柚說,前輩是數百年前的林朝英前輩?您剛才說沒有殺圓規子?可是我們分明都看到你虛空一點,他就死了。”
林朝英微微搖頭,平淡地說:“我是想救他沒救成。”
頓時,下方的無極門弟子都坐不住了,紛紛破口大罵。
“姓林的,你當我們是傻子?”
林朝英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波動,看看師父,又看看蘇掌門,輕輕皺皺眉,忽然表情變得古怪,搖搖頭:“奇怪,真是奇怪。”
聽了林朝英的話,蘇掌門微微一怔。
師父在下方全力運轉着法陣,不敢有絲毫松懈,聽到這話,也輕輕皺起了眉。
林朝英随後淡然一笑,“你們兩個小娃娃,看來身上也有我不知道秘密。我這次過來,本來是想嘗試一下救救你們,但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師父和蘇掌門遙遙對視一眼,忽然他們兩個像是意識到什麽,表情忽然凝重。
我聽到林朝英前輩稱呼師父和蘇掌門爲“小娃娃”,不由得感到無比怪異。
清越悄悄地湊到我身旁,小聲說:“我們兩個該怎麽辦?”
我想了想,說:“我們得做好跑路的準備。如果林朝英前輩真的是壞人,她攻破法陣的時候,師父他們肯定會讓我們跑的。”
清越臉微微一紅:“這樣會不會太不道義了?那你有沒有要準備的東西?”
我在清越耳邊說:“沒有,如果硬要有,那就是你。”
清越臉更紅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抓了抓我的手心。
這時,林朝英前輩朗聲開口,所有人都能聽清她說的話。
“我知道,你們對我有諸多誤會。我今天過來就是爲了解除誤會的,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會全部告訴你們。”
蘇掌門颔首:“願聞其詳。”
這時梅楠柚也飛了起來:“姓林的,你少來這一套!你殺我掌門,陷我無極門于絕境!隻要我們無極門的弟子一天不死光,這個仇我們就一天不會忘!”
林朝英前輩眉頭輕輕一皺,随後輕輕哼了一聲:“沒禮貌。”
然後,梅楠柚臉色一變,從天上墜落下去。
趙師伯飛起來,一下子接住了梅楠柚。
這一幕頓時震驚了所有人。
難道,化神期修士可以無視護宗大陣攻擊到裏面的修士?頓時,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我卻想起來她此前對我和梅楠柚中下一道印記的事情。
林朝英見我們不再說話,頓了頓才開口:“我給諸位講一個故事,你們所有的疑問都會得到解答。我的要求是,在我講的時候,不要打擾我。”
衆人沉默。
“這個故事,要從我金丹期時講起。”
我小聲說:“幹嘛不從開天辟地講起?”
清越忍不住笑了起來,掐了掐我。
“我就挑重點說了。以我的天賦,我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天之驕子。那時我年輕,自視甚高,金丹期以後,便深入北荒去探險各處上古秘境。”
聽到林朝英自稱天之驕子,我們宗門的衆人都下意識地看了我和清越一眼。
連梅楠柚都忍不住瞧瞧我。
“後來,真讓我在北荒找到一處上古秘境。”
說到這裏的時候,林朝英忽然看了我和梅楠柚一眼。
我心裏微微一突。
“我在那上古秘境中收獲頗豐,爲我後來的修行提供了許多捷徑。我的境界提升更如輕松。很快就到了元嬰期。”
“但我沒想到,這竟然是我噩夢的開始。”
聽到這裏,我看到師父和蘇掌門都皺起了眉頭。
林朝英的情緒變得消沉:“那些遺迹,原來都是一個個的陷阱!”
“什麽陷阱?”麻子忍不住問。
林朝英看了麻子一眼,歎了口氣:“這些秘境,裏面确實有無數珍寶,但每一個進入其中的修士,都會被種下一種惡毒的符印。”
我忽然想起自己和梅楠柚在離開婵娟宮時,林朝英從我們身體裏拔出的那個古怪的符印。
“符印?”有人出聲。
林朝英的語氣終于變得充滿了恨意:“這種符印,自金丹期種下,會随着金丹晉升元嬰期的化體而浸入身體每一個角落,如果晉升元嬰期後便幾乎無法被拔出。”
蘇掌門問:“這符印有什麽作用?”
林朝英恨得咬牙切齒:“作用麽?符印無比恐怖,它如跗骨之蛆,哪怕化神期的元神,也深受其害。符印的主人可以通過這符印完全控制住被符印附身的化神期修士所有靈力。”
頓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林朝英緩緩舒了口氣:“我當初元嬰之後,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這樣一個符印。一直到我突破化神期,本來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沒想到卻是墜入地獄的開始。”
“我剛剛突破到化神的時候,就發現了被種在身體裏的符印,又驚又怒。但爲時已晚,我正要施法拔出,那個施咒者先一步催動了咒印。”
我們都被她的一番話給颠覆了三觀,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然後,我就昏迷了過去。”
“當我醒來,已經身處一處暗無天日的地方,身上被數根不知什麽材質做成的鎖鏈貫穿,這些鎖鏈不僅能控制住我的身體,還在不斷抽取我的本源之力。”
頓時,大家都明白了一件事。
難道,林朝英說的就是這片大陸上化神期修士離奇失蹤的原因麽?
如果是這樣,那實在太恐怖,我注意到大家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林朝英看向無極門的人:“你們的掌門,身上也有這咒印,殺死他的不是我,而是那咒印,和催動咒印的背後黑手。”
這時,梅楠柚已經完全愣住了,眼神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充滿了仇恨,但想了想又說:“你說的這些話實在太不可思議,我們怎麽才能相信?而且按你的說法,你又怎麽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
林朝英微微一笑,忽然看向清越。
清越眨眨眼,忽然意識到什麽,“是……生死經!”
林朝英輕輕開口:“我如何逃出來?這要多虧了我修煉的一門功法。不過,具體是什麽功法,我不能跟你們細說。至于如何讓你們相信我說的是真的,那就要講第二個故事了。”
我從儲物袋裏取了兩張椅子,又取了一袋清越煉制的丹藥。
清越問:“你在幹什麽?”
我說:“既然要聽故事,拿點零食坐着聽嘛。”
林朝英冷笑一聲,緩緩開口。
“當我經曆千辛萬苦逃出來以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複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