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清越再一次回到了終南山,活死人墓。
這裏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基地,對我和她來說有特别的意義。
原本,這裏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但林朝英前輩的那一番話,讓我明白我們的秘密竟然被扒得幹幹淨淨。
而這也是一個秘密。
我是一個難以藏住秘密的人,如果有秘密憋在心裏,就會渾身難受。哪怕隻告訴一個人,我都覺得舒坦。幸好林朝英前輩說這個秘密可以分享給清越聽。
我和清越站在活死人墓的門前,我說:“清越,我有一件沉重的消息要告訴你。”
清越見我表情鄭重,愣了好久,才問:“先别說出來,我猜猜,關于什麽的?”
我想了想,說:“嗯……關于我們的,很沉重!我說了你大概會傷心。”
清越想了想,然後把我打了一頓。
我感到莫名其妙,等清越打完了,才說:“我們兩個可能飛升不成了。”
清越奇怪地望着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于是,我開始詳細叙述小圓和我說的話以及我從婵娟宮出來以後遇到那個說自己是林朝英的林白玄的事。
說得很詳細,包括她從我身體裏拔出那個莫名其妙的印記。
清越聽完,逐漸皺起眉頭,“林朝英?那她到底是林朝英還是林白玄?”
我愣了愣,“重點是這個嗎?”
清越想了想:“那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一時情緒複雜,說:“重點不應該是她說的話嗎?你不覺得有一個陰謀籠罩着我們嗎?而且,我們飛升不了啦!”
清越這才反應過來,認真想了想:“她不是說了嗎,等你晉升元嬰期就知道了,我們以不變應萬變。”
她又拿起手镯,問:“小圓,你說我們不能飛升了?你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小圓沉默了一會兒,說:“什麽是負責?”
清越說:“就是說,如果你說的是假話,我們就把你丢了。”
小圓沉默了一會兒,又哭了:“我沒有撒謊,但我也負不了責。這話是老宮主告訴我的,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在一旁勸清越:“我們不能動不動就拿把它丢了這件事來吓唬它。”
清越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我說:“可以用揍它一頓來威脅它。”
小圓哭得更厲害了。
我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又問:“但是你剛才爲什麽要打我?”
清越臉上微微一紅,岔開話題:“走吧,我們再進去瞧瞧這個林朝英前輩究竟留下什麽了。”
說完,清越徑直走了。
我白挨了一頓打,心裏悶悶不樂,跟上。
走到門口,我又看到了那句詩。
“活死人兮活死人,風火地水要隻因。墓中日服真丹藥,換了凡軀一點塵。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墓中閑寂真虛靜,隔斷凡間世上塵,”
我盯着這幾句我看不懂的話看了半天。
清越說:“你在看什麽?”
我說:“這幾句詩不對。”
“哪裏不對了?”
我說:“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這段話的最後一個标點符号。”
是逗号。
清越聽了我的話,也去看,愣愣地說:“這說明什麽?”
有時候,我們離真相越近,反而越難找到真相。
我認真思考了很久,說:“可能,或許說明林朝英前輩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
清越緊張的表情一下子松懈了,她不滿地說:“我還以爲你會說出什麽有建設性的話來呢。”
“我也這麽覺得。”
我眨眨眼,“小圓說話了嗎?”
清越也有些懵:“沒有啊。”
“那是誰說話了?”
“是我。”
我和清越頓時一驚,一起回頭。
一個長發飄飄,身着白衣的幹淨青年靜靜站在我們身後。
我大驚,“林……林前輩!”
清越也吓了一跳,“他就是林朝英?”
林朝英微笑開口:“最後一個标點符号是逗号,說明的是這段話還沒有寫完,還有後文。”
清越盯着林朝英看了半天,終于開口了:“你到底是男是女?”
林朝英頓時表情一僵。
我說:“清越,你怎麽能這麽沒有禮貌呢?”
林朝英無奈笑笑,“無妨無妨。”
我說:“好吧,那既然無妨的話,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林朝英沉默了半天,終于歎了口氣:“我就當你們童言無忌了。我本來是女身,但你們也該猜到了,我現在是男身。”
清越瞪大了眼睛:“還能這麽玩兒?”
林朝英忽然變得有些悲傷,“你們兩個小娃娃,唉,算了,有些事情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們。換個話題吧,你們想不想知道這碑文的全文是什麽?”
“不想。”
我和清越異口同聲。
林朝英終于忍不住了,隔空對着我和清越彈了一下,我頓時腦袋吃痛,清越也叫了一下。
“你們兩個娃娃,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那我就主動告訴你們吧,這碑文上的内容其實是一部功法的引言。這功法是我的畢生所悟,我也是靠着它,才能在這裏跟你們兩個人說話。這下,你們兩個好奇了吧?”
我很想告訴林朝英前輩,我真的一點都不好奇。但我現在其實很忐忑,因爲我知道她有多厲害。所以,我說了一句假話:“嗯嗯,我們很好奇。”
清越問:“你告訴我們這個幹什麽?”
林朝英笑起來:“我這門功法,叫生死經,我敢說它是這藍月界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功法,沒有之一!”
她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說:“甚至你的月引術,比我這生死經也差的遠。”
我沉默地聽完,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是該鼓掌叫好嗎?那樣會不會太蠢了?
清越問:“你告訴我們這個又想說什麽?”
林朝英終于有些生氣了:“你們兩個小娃娃,就一點都不好奇,一點都不想學我這門絕世的功法麽?”
我和清越相視一眼。
清越說:“嗯……你這功法是做什麽的?”
林朝英哼了一聲,緩緩走過來,一直走到我和清越身邊。
“你們兩個小娃娃的師長,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麽叫道?”
我點點頭。
清越猶豫了一下,也點點頭。
“元嬰以上的功法,本質就是修士自己對道的理解和運用方式。而我這生死經,悟的是生死之道,雖然隻是初窺生死的門徑,但已經遠超普通的道了!”
清越問:“所以呢?”
“我要你學這門功法。”
林朝英看着清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