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修爲距離金丹中期距離還遠。
雖然我前前後後吃了幾百塊靈石,但是也就和普通修士煉化了相同數量靈石得到的修爲差不多。
我總結了一下,靈石裏的靈力分爲三份,一份是所有修士都能煉化的,兩份是廢靈石中蘊含的隻能由我吃出來的靈力。
盡管我吃了幾百塊靈石,但都是廢靈石,裏面隻蘊含兩份靈力,其中隻有一半,也就是一份變成了修爲,一半是變成了靈力儲存起來。
如果要修爲提升,還要吃更多靈石才行。
我堅信自己是爲了提升修爲,不是爲了滿足口腹之欲。
我再一次來到了任務欄。
想了想,我取了一塊白色的空任務玉簡,在裏面留下一段信息:收集中品以上廢靈石,每塊廢靈石兌換一塊下品靈石。
我剛剛挂上去,猶豫了一下又取了下來,把每塊廢靈石改成了每十塊中品廢靈石。
一塊下品靈石,換十塊中品廢靈石,應該不算貴吧?我如此想着,才重新把玉簡挂了回去。
接下來,我又一次浏覽起可以接的任務。
看了一陣子,比較适合我接又能夠很快賺取貢獻點的任務并不多,上次接的紫砂蠍内丹任務算一個,但這次去試煉,趙師伯不再陪我一起,我獨自一人還是不太敢。
想了想,我把目光放在另一塊玉簡上,這個任務和紫砂蠍内丹任務類似,也是從一種荒獸身上搜集物資。
噬靈鼠的牙齒。
這種材料可以用以布陣,師門需求同樣很大。
隻是,噬靈鼠的牙齒價格很低,每顆牙齒隻值十點貢獻點。
噬靈鼠的牙齒不是每一顆都能作爲貢獻點使用,隻有它的一顆門牙可以。所以,相當于每殺一隻噬靈鼠,才能兌換十點貢獻點。
但噬靈鼠是較爲弱小的荒獸,實力隻有五六層練氣期的實力。隻是它的數量衆多,生活在北荒一級區域靠近東邊的月亮森林裏,約摸得有數十萬隻。
所以,危險還是有的。
但對我來說卻基本上沒有危險,因爲越月亮森林不是最好不要飛行的特殊地帶,要是我打不過那裏的荒獸,往天上飛就行了,它們沒有遠程攻擊手段,隻能無奈目送。
而且,我身體裏現在儲存着巨量靈力,以往全力使用劍氣,幾十次見底,現在這個數字恐怕能上漲幾十倍!
斬殺噬靈鼠,不必用上全力,如此一來我能使用劍氣的次數又能大幅增加,一次性賺取更多的貢獻點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雖然比較繁瑣辛苦一點,卻是比較穩妥的選擇。
我向來惜命,上次誤食靈石的事情不算。如果明知有危險,我肯定會選擇穩妥的那條路。
這般決定了下來,我便打算去跟趙師伯說一聲。
在得到趙師伯的同意後,我終于獨自一人踏上了試煉的道路。
這是我首次單獨外出。
以往不論是否有危險,我出門都有人陪。兒時是清越、師兄,後來大一點是趙師伯與端午師兄。有他們在我身旁,總能讓我感到安心踏實。
第一次單獨外出,雖然明知未必危險,心裏還是有些忐忑起來。
我知道,這樣不好,我是個被寵大的孩子。
修仙本就是一條孤獨的路,這條路上的人能陪你走一段,但大多數路程要自己來走。
這個道理,是我聽了和看了許多關于修仙的故事後領悟的。比如《凡人修仙傳》、比如《仙逆》,裏面的主角都是一個人。
這時候,我就無比感謝命運讓我生命中有了清越。
我從有記憶起,她就在我身旁,曾經我們一起,現在一起,将來也要一起。
想到清越,我就忍不住想她的相貌,以及……她胸部的曲線。
東想西想,我已經走出了據點,沿着峽谷底部朝外面走去。我嚴格按照趙師伯的指示,一直走到峽谷上方沒有那些有毒的雲霧,才起身往上飛去。
金丹期的修士飛行速度一般不會有太大差别,但劍修的速度卻是獨一檔快的,因爲劍修能禦劍。我曾經就坐過一次趙師伯的飛劍,比他平時禦風飛行要快上許多。
我飛得不快。
一來飛不快,二來我十分謹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很慢。
到月亮森林的路程對凡人來說十分遙遠,足足有幾千裏。但對能飛的金丹期修士來說,不過是幾天的路程。
我走走停停,隻在白天趕路,晚上就找一個地方布上隐匿禁制休息。
倒不是真的想休息,而是天太黑,我心裏就不太踏實。
我每晚待在藏身的地方都會忍不住拿出師父給我的那塊玉佩握在手裏,心裏想着或許師父嘴上說着讓我自己單獨出來試煉,但他就在我看不到的暗處悄悄注視着我。
護我周全。
小時不在意身世,但随着年齡增長,心智成熟,就越發想去了解自己的身世秘密。師父待我如子,卻不能彌補我心頭的遺憾。
但是,我又想着哪怕有一天真知道了父母身世是誰,也就那麽大回事。
他們并不能替代師父在我心頭的分量。
我甚至想着,假如有一天父母來尋我,說要帶我走。我便義正言辭地拒絕他們,說要留在師父身邊。
一想到那場景,我心裏就有一種報複的快感,又酸楚又爽。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
此時,我更加深刻地理解,越長大,越煩惱。
第六日,我終于到了月亮森林的邊緣。
月亮森林是一個很古怪的地方。它叫月亮森林的原因是,森林中央某個區域,每晚都能看到月亮。
不論白天是不是陰天,一到晚上必然出晴,月光必然準時落下。
我向來對這些有趣的事情充滿了好奇。雖然随着我修仙境界不斷提升,将來對這樣奇異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但此時我探索新奇事物的熱情最爲濃烈。
此時還是白天,我一定要找一個晚上去那裏瞧瞧,傳說是不是真的。
月亮森林的面積很大,直徑足足數千裏。我站在森林邊緣,視野從近到遠不斷變暗,到了最遠處,黑壓壓的天和黑壓壓的森林揉成了一色。
沒有日落和晚霞。
今天是個大陰天呢。
我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