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師叔走到我和清越跟前,伸出手來:“給師叔瞧瞧。”
我們兩個也很興奮,十分愉快地各自拿了一張身上的符篆給曲師叔。
曲師叔拿起兩張符篆細細看了很久,然後輕輕攤開手,那兩張符篆都飄起來,在空中化爲一道光亮。
光亮中,曲師叔眼中的驚歎更加明顯。
我們兩個靜靜地等着曲師叔給我們點評。
曲師叔沉默了許久,才說:“這符篆,是你們自己做的?”
我和清越點點頭。
曲師叔又沉默,片刻又問:“是我上次給你們的那些符紙和朱砂?”
我們再點頭。
曲師叔再沉默,這一次她沉默了太久,我忍不住問:“怎麽了曲師叔?”
曲師叔長長歎了口氣:“很不錯。你們兩個果然是天才,我當初也是金丹期才開始學着做符篆。這第一步還算簡單,但第二步和第三步,我花費了好些年才修煉摸到門路。你們竟然這麽快就能掌握竅門,實在太讓我驚訝了。”
曲師叔着重看了我一眼,“最讓我驚訝的是,你這符篆竟然封印的是劍氣!我前日是聽雷鳴師兄說過你悟了劍氣,将來可以學劍修。但你竟然能将劍氣做成符篆,實在是……厲害,這劍氣符篆,比一般的符篆厲害。”
曲師叔又看清越:“當然,還有清越的符篆也很棒,上面的紋路精妙絕倫,這在符篆上還體現不出什麽,但将來如果你涉獵陣法,我相信你的造詣會很高很高。”
我和清越都露出了微笑,被誇獎總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曲師叔又說:“不過呢,光是摸索出做法還隻是第一步,你們接下來要努力提升成功率。我猜你們大約做廢了很多符紙和朱砂吧?初學,能有千分之五左右的成功率已經很不錯了,将來能将成功率提高到兩成,就是很厲害的符篆大師了,比如曲師叔我。對了,你們這符篆成功率是多少?”
我問清越:“符紙還剩多少?”
清越說:“還剩一點,大約一百多張,但朱砂用完了。我們兩個練習融靈用廢了太多朱砂。”
我點點頭,對曲師叔說:“嗯……大約成功率是八成左右吧。但如果将來我們再做,應該會高一些,因爲我和清越都學會融靈了。”
曲師叔點點頭:“哦,八成還是很不錯了,曲師叔當初剛剛學會,成功率也才……嗯?八成?八成!”
曲師叔的表情變得無比震驚,“八成?不是千分之八?”
清越說:“曲師叔,我們兩個從學會融靈以後,制作符篆就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補了一句:“對啊,我覺得那第二步和第三步,挺簡單的。尤其我做這劍氣符篆,都是一筆完成,基本沒遇到做廢的情況。”
曲師叔再一次沉默下來,良久之後才說:“清越,皓兒,你們兩個要記住一句話,将來一定不能告訴别人自己制作符篆的成功率,就說隻有三成以内,知道嗎?”
“是。”我們兩個一起回答。
我見曲師叔說得嚴肅,又好奇地問:“但這是爲什麽呢?”
曲師叔說:“如果是同行,會嫉妒地想殺了你們。如果是敵人,肯定會更想殺了你們,如果是同門,會整天求着你們制作符篆。”
清越拍拍胸口,“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我問:“那曲師叔,你呢?”
曲師叔頓了頓,才說:“我當然十分欣慰且開心。但如果你們兩個不是我看着長大的晚輩的話,嘻,我也會殺了你們。因爲實在太氣人咯。”
我和清越相視一眼。
曲師叔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好了,開個玩笑。總之,你們兩個要記住師叔的話。”
“是。”
我們想請求曲師叔再給一點制作符篆的材料,但曲師叔說:“這種最低級的符篆材料對你們來說已經沒什麽用了,而且符篆的威力取決于制作者的實力。你們兩個現在應當做的事情是好好修煉,争取早日修成金丹。等金丹以後去北荒曆練,換取貢獻點,或者在北荒尋找那些有用的材料。”
我點點頭。
清越問:“曲師叔,北荒到底是什麽地方呀?”
曲師叔笑起來:“北荒麽,一個遍地是寶貝,又遍地是危險的地方。那裏,才是我們修仙者真正鬥争的地方。”
我也好奇起來:“那裏很亂麽?”
曲師叔摸了摸我們的頭:“很亂。”
清越說:“多亂?”
曲師叔說:“大唐,隻有我們和無極門兩個門派,而且大多時候我們和無極門不會在大唐發生大規模的鬥法打鬥,因爲大唐是我們和無極門的根,如果雙方不加以克制,損害的是雙方利益。但在北荒就不同了,那裏不僅有許多散修,無極門和我們的休戰協議也沒有用,大家爲了追求那些天才地寶,相互厮殺,死人是常有的事情。”
曲師叔又搖搖頭,繼續笑着說:“現在跟你們說這些太早。要等金丹期,你們才能去北荒曆練,到時候會有師門長輩帶你們去第一次曆練,屆時慢慢告訴你們。”
我和清越點點頭。
就在這時,曲師叔忽然取出一塊玉簡,我認出來那是傳訊符,一種供修仙者之間相互傳音的法寶。
傳訊符裏的消息傳入曲師叔的腦海,她愣了愣,又笑起來:“嘻,勇兒要突破金丹了麽?”
我出聲:“勇兒?”
清越說:“應該是丁勇師兄了。”
我記起來,丁勇師兄比我大三十多歲,平日裏話很少,是趙師伯的親傳弟子,也是練劍的,他是師門第二個劍修。前些日子我們招收新人時,他正在閉關。
他在練氣九層,已經卡了十年了。
曲師叔說:“你們兩個也跟我過去瞧瞧吧,師門内又誕生一名金丹期高手,還是劍修,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我也很好奇金丹期突破是什麽樣的。
清越說:“我們現在過去來得及嗎?”
曲師叔說:“來得及。突破到金丹時間還是挺長的,而且要洗精伐髓。”
我從小時候就聽說洗精伐髓很痛苦。正好,我可以瞧一瞧到底有多痛苦了。
曲師叔用一道靈力裹住我和清越,我們兩個飛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