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的事,我也是下午才知道的,王檢特意吩咐我們内部的人不能聲張,聽說郭市長今天中午直接去了辦案基地,點名要見喬縣長,喬縣長的案子說不定會有變數,反正我看王檢好像很頭疼,對内下了封口令。”洪保山說道。
徐洪剛聽了,眼神閃爍着,“保山,喬縣長妹夫的案子,具體是什麽情況?”
“這我還真不清楚,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王檢一手操辦,在我們内部也是保密的,除了王檢的人,其他人還真不太了解相關的案情,要不是今天出了喬縣長的事,我都不知道這事。”洪保山說道。
“這麽說來,你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徐洪剛皺眉。
“真不清楚,下午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喬縣長的案子說是跟其妹夫有關,對喬梁立案調查,據說是駱書記批準的。”洪保山說道,“不過今天下午大家都在關注省裏派工作組來江州的事,再加上王檢特地交代我們内部的人不能聲張,估計喬縣長的案子目前還沒多少人知道。”
徐洪剛聽了暗暗點頭,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确實都在省裏派工作組下來一事上,還真沒啥人關注到這事,就連他要不是這會主動問洪保山,都還蒙在鼓裏。
走神了片刻,徐洪剛很快就道,“保山,你幫我多打聽一下喬縣長的案子,有什麽消息就立刻告訴我。”
“好,沒問題。”洪保山點頭應下,他以爲徐洪剛是因爲喬梁曾經在其身邊工作過,所以關心喬梁,并不知道是另外一回事。
徐洪剛挂掉電話後,一臉興奮地拍了下手,“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我一直想收拾喬梁來着,沒想到駱飛竟然幫我做了。”
“徐書記,駱書記幹嘛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動喬梁啊?他自個現在都火燒眉毛了,怎麽這時候還有功夫去找喬縣長的麻煩?”男子奇怪地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徐洪剛搖了搖頭,他對這事也想不明白,隻知道駱飛一向看喬梁不對眼,但要抓喬梁,顯然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駱飛看來是從喬梁妹夫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你是說這事背後有康德旺的影子?”徐洪剛看向男子,突地問道。
“沒錯。”男子點了點頭。
徐洪剛聽了越發疑惑,康德旺和駱飛應該搭不着邊才對啊,難道說是楚恒參與了這事?
徐洪剛暗自猜測着,因爲還了解太多情況,所以徐洪剛這會是自個胡亂推測,想了一會,徐洪剛也懶得再想,暢快地笑道,“不管是怎麽回事,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應該好好喝兩杯才是。”
“徐書記,要不我去給您叫幾個菜,喝點?”男子笑道。
“可以。”徐洪剛興緻勃勃地點頭,聽到喬梁被抓的消息,讓徐洪剛格外興奮,雖然現在連他都有點搞不明白怎麽回事,但這并不影響他興奮的心情。
此刻,徐洪剛想到了葉心儀,不由紅光滿面。
徐洪剛這會正惦記的葉心儀,此時同樣在市裏,和葉心儀在一起的還有姜秀秀,兩人焦急地在江州機場等待着,她們現在正在等呂倩乘坐的航班降落。
姜秀秀今天親眼目睹喬梁被辦案人員帶走,急得不行的她,最後除了幹着急,壓根就束手無策,雖然喬梁被帶走前告訴她不用擔心,但姜秀秀哪裏能真的不擔心,後來姜秀秀第一時間想到了葉心儀,從辦案基地出來後,立刻就給葉心儀打電話,葉心儀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震驚,除了讓人打聽消息,立刻就趕來市裏跟姜秀秀會合。
兩人在市裏都沒有什麽大的背景,姜秀秀以爲葉心儀會跟市裏的領導比較熟,但葉心儀雖然跟馮運明等領導打過交道,但都是喬梁在其中牽線搭橋,葉心儀個人和馮運明等人并不算太熟,因此,葉心儀其實也沒什麽過硬的關系。
喬梁的事發生得太突然,葉心儀隻能壯着膽子給馮運明打電話求助,馮運明一開始接到葉心儀的電話也是十分驚訝,以爲葉心儀搞錯了,認真詢問後,确定葉心儀不是跟他開玩笑,馮運明就讓葉心儀等他的電話。
後來,馮運明給葉心儀回複了電話,讓葉心儀不用着急,喬梁的事自然會有人處理。
聽到馮運明隻給她這麽一個答複,葉心儀心裏失望不已,但也不好多問馮運明,她并不知道馮運明已經跟郭興安溝通了這事。
後來,葉心儀想想不放心,又給呂倩打了電話。
對于呂倩的出身,葉心儀是知道的,因爲喬梁跟她提過一嘴,葉心儀很清楚,如果誰能在這時候幫上喬梁,那一定非呂倩莫屬。
至于安哲,因爲安哲遠在西北,葉心儀反倒沒第一時間想到安哲。
呂倩這兩天正好因爲一樁陳年命案去省外出差了,接到葉心儀的電話,呂倩登時就急了,詢問葉心儀是怎麽回事,然後表示自己今天就會趕回來。
呂倩訂了今晚最快一個到江州的航班,約莫九點左右會抵達江州,這才有葉心儀和姜秀秀現在在機場等待呂倩的一幕。
“葉書記,呂局長真能幫上喬縣長嗎?”姜秀秀不時看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她不知道呂倩的身份,而葉心儀又不是個多嘴的人,在不知道呂倩是否願意讓人知道其身世的前提下,葉心儀也不想到處嚷嚷,所以她到現在也沒跟姜秀秀說呂倩的身世。
“能的,隻要她願意幫,就一定有辦法。”葉心儀很是笃定地說道。
姜秀秀聞言看了看葉心儀,她感覺葉心儀好像瞞了她什麽,不過姜秀秀這會也沒心思去想。
葉心儀這時又道,“秀秀,不是說了嘛,你私下叫我心儀就好,不要一口一個葉書記,搞得咱倆都見外了。”
“喊着喊着就習慣了。”姜秀秀說道。
葉心儀輕歎了口氣,張琳走了,方小雅又去了國外,剩下她和呂倩、姜秀秀三人,平時因爲各自工作的緣故,聯系也不多,終究是有些生分了。
兩人默默地等待着,因爲喬梁的事,彼此也都沒有聊天的心情。
葉心儀時不時看着時間,心情也有些急躁。
約莫九點二十分,兩人看到呂倩的身影從機場的出口通道走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呂局長。”
“倩倩。”
葉心儀和姜秀秀快步上前,兩人先後喊道,葉心儀喊的是倩倩,姜秀秀喊的則是呂局長。
呂倩沖兩人點了點頭,随即看向姜秀秀,“秀秀,你叫我倩倩就好了,不要搞得那麽生分。”
呂倩随口說了一句,很快就關心地問道,“喬梁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被抓?”
“具體的案情也不知道啥情況,上午我和喬縣長帶了律師一起去市檢的辦案基地,喬縣長想要見其妹夫一面,結果人沒見着,喬縣長直接在辦案基地被扣了,他們說他涉嫌違紀,要對其立案調查……”姜秀秀将情況和呂倩大概介紹了一下。
“這死鬼簡直太能惹事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呂倩喃喃道。
“這次恐怕不是喬縣長惹事,而是别人要針對他。”姜秀秀替喬梁辯解了一句,道,“喬縣長妹夫被市檢抓了好幾天了,今天上午我和喬縣長在來市裏的路上,喬縣長和我說了下他妹夫的事,說是有人做局,抓他妹夫的目的是爲了栽贓陷害他。”
“還有這種事?”呂倩頓時怒了,兇巴巴道,“是哪個王八蛋幹的?”
“這就不清楚了,喬縣長說的也不詳細。”姜秀秀搖頭道。
呂倩聽了,漂亮的柳葉眉緊緊擰了起來,“看來當務之急得先和喬梁見一面。”
“沒錯,現在要是能和喬梁見一面,那是最好不過了。”葉心儀附和着點頭,又道,“我給市裏的馮部長打了電話,他回複我說不用擔心,但咱們對情況完全不清楚,哪能真的不擔心。”
呂倩聽着葉心儀的話,悄悄瞄了葉心儀一眼,見葉心儀面露愁容,顯然是發自内心擔心喬梁,這讓呂倩忍不住在心裏暗罵喬梁,這死鬼到處拈花惹草,也不知道欠了多少感情債。
呂倩一向都是個自信十足的女人,對自己的魅力也很有信心,唯獨在喬梁身上,呂倩屢屢充滿了挫敗感,而對葉心儀,呂倩更是将之視爲心中‘大敵’,畢竟葉心儀的美貌和氣質擺在那裏,哪怕呂倩自視甚高,也不得不承認葉心儀一點也不遜色于她,因此,兩人除了友誼之外,呂倩也是将葉心儀視爲情敵的。
不過呂倩這會也沒心思争風吃醋,接着葉心儀的話道,“咱們先去見喬梁一面,聽聽那死鬼怎麽說。”
“就怕咱們見不到,市檢的人可能不讓我們見。”姜秀秀說道。
“不讓也得讓,他們能不講理,我們也能不講理。”呂倩霸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