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說了,你想找人放了姜輝,我想你是找錯人了,而且我要正告你一句,姜輝犯了法,那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沒有人能夠淩駕于法律之上,勸你不要走這些歪門邪道。”喬梁說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喬梁是看出來了,對方找他所謂的有重要情況要反映,壓根就是子虛烏有,對方純粹是爲了從他這裏走後門,試圖将姜輝撈出來,所以才找到他頭上來。
看到喬梁離開,王桂急忙站起身喊了一聲,“喬縣長。”
“還有什麽事?”喬梁停了一下,轉頭看着王桂。
“喬縣長,我們家姜輝的事,您真不能……”
“我說了,這件事不用談,也勸你少走歪門邪道。”喬梁再次嚴肅地說了一句。
聽到喬梁這麽說,王桂張了張口,沒敢再說什麽。
喬梁離開後,王桂也提着箱子匆匆忙忙從飯店離開,一會,就有一名男子進入包廂,将之前安裝的攝像頭拆走。
王桂從飯店出來後,來到了不遠處的一輛車子,車上,陶望正坐在駕駛座上。
王桂上車後,有些不安地看了陶望一眼,“陶局長,我剛剛的表現還可以嗎?”
“行。”陶望點了點頭,雖然王桂有點緊張,但這事本身也沒多大難度,隻要喬梁出來,這事其實就成功了一半,不過最終效果如何,陶望并不抱多大希望,也不知道苗培龍那邊到底有什麽後手。
“陶局長,那接下來還要我做什麽嗎?”王桂問道。
“暫時沒有,如果有上面的人下來找你了解情況,你就按我事先交代的去說就行。”陶望說道。
“陶局長,這麽做真的可以嗎?我家老姜真有希望被放出來?”王桂憂心忡忡地說着。
“嫂子,我說了,這事咱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總比一點希望都沒有好,你說是吧?”陶望說道。
王桂聽了,沉默了起來。
“嫂子,沒别的事了,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我再跟你聯系。”陶望說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要是有我們家老姜的消息,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王桂說道。
“放心,我會的。”陶望點點頭。
王桂下車離去,陶望随即拿起手機給苗培龍打了過去,電話接通,陶望道,“苗書記,計劃順利。”
“好,很好,接下來你就把視頻剪輯一下,然後按我說的寄出去。”苗培龍說道。
“嗯。”陶望默默點頭,他心裏不看好苗培龍這個計劃,但苗培龍怎麽交代他就怎麽去做,以免引起苗培龍不滿,而且眼下确實也沒别的辦法。
電話那頭,苗培龍繼續道,“陶望,這事如果最後成了,你算是立了大功,隻要搞定喬梁,剩下的蔡銘海不足爲慮,到時候我提拔你當縣局局長。”
聽到苗培龍的話,陶望嘴角一抽,苗培龍現在還在對他封官許願,陶望心裏卻是異常平靜,完全沒有往常那般激動,姜輝這事,他隻希望能夠全身而退,升官的事,還是先等度過這一關再說吧。
喬梁從飯店出來後,接着給蔡銘海打了電話,将和姜輝老婆碰面的情況同蔡銘海說了一下。
蔡銘海聽完道,“縣長,我就說她能有什麽重要情況跟您反映呢,合着是想賄賂您,早知道您都不必理會她了。”
“沒來之前就怕她真有什麽重要情況要反映,如果知道是這麽一回事,确實不用浪費時間跑一趟。”喬梁笑笑,“行了,也沒别的事,我就是跟你說一聲,還有,姜輝的案子你抓緊辦,盡量少給人鑽空子的機會,現在連姜輝的家人都在想方設法走關系,更别提姜輝背後那些跟他有牽扯的人,隻有盡快把案子辦了,才能減少一些意外的發生。”
“嗯,我明白。”蔡銘海說道。
“好,那就先這樣。”喬梁點點頭。
挂掉電話後,喬梁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想着自己晚飯還沒吃,喬梁尋思了一下,給葉心儀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喬梁道,“美ren,吃晚飯了沒有?”
“早就吃過了,咋的,你還沒吃?”葉心儀道。
“對,我還沒吃,不知道美ren能否賞臉,一起出來吃個晚飯呢?”喬梁笑道。
“行吧,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勉爲其難陪你吃個晚飯。”葉心儀抿嘴一笑。
兩人約了吃飯的地兒,喬梁徑直來到飯店,一會葉心儀也到了。
走進包廂,葉心儀就問道,“你怎麽這麽晚還沒吃?”
“有一點事情耽擱了。”喬梁起身幫葉心儀拉開椅子,随口問道,“你是從辦公室還是從宿舍過來的?”
“從辦公室過來的。”葉心儀答道。
喬梁聽了笑道,“晚上又留下來加班了?我看可以給你這個副書記頒個勞模獎了。”
“那我可不敢當,比我努力工作的多了去了。”葉心儀道。
兩人說着話,葉心儀突然話鋒一轉,道,“我打算搬宿舍。”
“搬宿舍?”喬梁看着葉心儀,“你在那不是住得好好的嘛,怎麽想着要搬宿舍了?”
“唉,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樓下新搬來一個住戶,我一直覺得那個新搬來的住戶怪怪的,現在我大緻可以确定,對方就是在監視我。”葉心儀說道。
“這……”喬梁吓了一跳,看了葉心儀一眼,“确定是徐書記搞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葉心儀苦笑。
喬梁忍不住歎了口氣,之前他确實有聽葉心儀提過這事,但那會并不确定,現在葉心儀這麽說,無疑是有把握。
“那你打算搬到哪?”喬梁問道。
“正在找,反正就在縣大院附近重新找個地方吧,上班方便一點。”葉心儀說道。
喬梁皺了皺眉,“如果徐書記真的派人監視你,那就算你搬個地方,他有可能還是會繼續那麽幹。”
“真要那樣,那我就接着再搬,我就不信他能锲而不舍地讓人監視我。”葉心儀咬牙道。
“以他現在對你表現出來的那股偏執勁,你覺得他不會那樣幹嗎?”喬梁搖頭道。
葉心儀臉色一下變得苦澀,喬梁說的不是有可能,而是大概率會發生,徐洪剛對她的糾纏就沒停止過,哪怕上次下藥未遂,徐洪剛事後依舊當成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繼續給她發短信,打電話,葉心儀無法想象徐洪剛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人。
看到葉心儀發愁的模樣,喬梁沒再多說什麽,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了,老話說的好,惹不起躲得起,你就把他當成一隻蒼蠅,别去理會就是了。”
“哎,我就從來沒理會過他,關鍵是他老是主動來纏着我,并且已經達到有點變态的地步,不然我也不會這麽頭疼。”葉心儀無奈道。
“誰碰到這樣的人确實都會頭疼。”喬梁深以爲然地點頭,又道,“幸虧你現在是在松北工作,你要是在市裏,那更加沒法躲開他的糾纏,在松北起碼還好一點。”
“之前知道我要調到松北來時,我還高興了一下,心想終于可以避開他,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沒用。”葉心儀歎了口氣,“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淨跟男人糾纏不清。”
“美ren不能這樣想,這說明你有魅力,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喬梁笑道。
“我甯願自己長得醜一點。”葉心儀沒好氣地白了喬梁一眼,“你們男人呀,就沒一個好東西。”
“話不能這麽說,美的東西總是讓人欣賞和向往的,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這也是人之常情嘛,當然,壞男人是有的,但不能一棍子打死啊。”喬梁笑道,“所以,對于你說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十分不贊同。”
“狡辯。”葉心儀撇撇嘴。
“不是狡辯。”喬梁認真道。
看喬梁神色一闆正經,葉心儀道,“那就說說你的理由。”
喬梁帶着沉思的神情道,“在女人的視角中,男人是一個異類;其實在男人的視角中,女人也是一個異類。很多情感,很多生活,很多日子,過着過着就變成了雞飛狗跳的樣子,争吵到最後,誰也說不過誰,兩個人鳴鑼收兵,明天再戰。
我認爲,在情感中,兩個人如果一方把責任極力甩鍋,那麽這個情感就會變得很不平衡,這種不平衡會通過各種情緒發洩出來,如果兩個人的情感得不到滿足,也會通過各種情緒、行爲表現出來。所以說,男女之間的情感是兩個人的合作,也是兩個人的博弈。”
葉心儀看着喬梁,沉默片刻道,“那對于男人出軌,你又是怎麽認爲的?”
喬梁想了想,道,“一般文章中寫的橋段都是男人出軌,但不要忘了,每個出軌的男人都對應着一個出軌的女人。我認爲,在情感世界中,男人永遠是主動的,女人永遠是被動的,一個鈎引,一個上鈎。人們總是傾向把鈎引說成男人的壞,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據說可以通過修身修掉。”
“噗——”葉心儀忍不住笑出來,這貨說話好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