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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劉昌興開口道:“廣安,你真的不走嗎?如果想走,我可以幫你安排,離開的幾率還是很大的。”</p>
“不走了,就像你說的,隻是幾率很大而已,還是有可能被抓的,與其如此,倒不如賭一把。”劉廣安語氣堅決,“</p>
我也知道要和廖鬥很難,畢竟他是一把手,老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但既然被bi到這份上,我也退無可退了,幹脆</p>
搏上一搏,而且我相信有興哥你做後盾,未嘗沒有勝利的可能。”</p>
“好,那就賭一把。”劉昌興低聲喃喃道。</p>
說出這句話時,劉昌興閉上了眼睛。</p>
劉廣安說的沒錯,劉昌興也是個賭xing很重的人,劉廣安都敢賭,他劉昌興憑什麽不敢賭?</p>
既然要賭,那就賭一把大的!</p>
劉昌興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位,手握重權,成爲一個枭雄似的人物,他自然也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當斷不斷反受其亂</p>
,劉昌興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而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劉昌興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正如同劉廣安所說,劉昌興的賭xing</p>
重,而且,劉昌興還心狠手辣,除了身邊少數幾個親人不能犧牲外,在劉昌興眼裏,任何人都能夠成爲棄子!</p>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挂了電話,劉昌興輕聲呢喃着,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p>
黑夜籠罩着大地,呼嘯的北風讓這幾天正經曆着倒春han的金城愈發顯得yin冷,街上已經沒有什麽行人。</p>
深夜的京城,卻是依然車水馬龍,盡顯繁華。</p>
坐落于某區的五星級酒店,劉廣安打電話讓自己熟悉的一家酒莊送來了一瓶柏圖斯,劉廣安是那家酒莊的老熟客,幾</p>
次每次來京城,劉廣安都會去那嘗一嘗最新釀的紅酒。</p>
柏圖斯,是劉廣安很喜歡的一款紅酒,産自柏圖斯酒莊,可以稱之爲紅酒界的王者,其價格甚至是拉菲的兩倍。</p>
劉廣安一個人靜靜倒着酒,輕搖着酒杯,慢慢品着,好像在等待着什麽到來。</p>
臨近淩晨一點時,屋外傳來了敲門聲,劉廣安仿佛預見到了這一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大步走去開門。</p>
門外,赫然站着剛從金城帶隊趕來的趙宏元等人。</p>
趙宏元一行可謂是馬不停蹄,到京城後,第一時間查到劉廣安入住的酒店後,就趕了過來。</p>
此刻看到開門的劉廣安,趙宏元愣了一下,隐隐感覺哪裏怪怪的,因爲劉廣安穿戴整齊,甚至連腳上的皮鞋也還穿着</p>
,好像在專門等着他們到來似的。</p>
“你們終于來了。”劉廣安看到趙宏元時,眼裏閃過一絲異色,接着呵呵一笑,“我認識你,趙隊長。”</p>
“沒想到劉董還認識我,那真是我的榮幸。”趙宏元笑笑,心頭卻是一跳。</p>
“我兒子的案子是你偵辦的,沒想到這次負責帶隊來抓我的也是你,看來趙隊長和我們父子倆都很有緣嘛。”劉廣安</p>
微微一笑,一點也沒有即将被抓的那種恐慌。</p>
看到劉廣安的反應,趙宏元眉頭微擰,心裏有種不舒服的感覺,辦案這麽多年,每每抓犯人時,看到的都是對方驚慌</p>
失措、害怕恐懼的表情,劉廣安卻似毫無畏懼,反倒像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态在看他們似的,這讓趙宏元很不适應。</p>
輕輕呼了口氣,趙宏元道:“劉董既然知道我們是來抓你的,那就請配合吧,希望不要讓我們動粗,我想劉董作爲成</p>
功人士,也不會把自己搞得太難堪。”</p>
“那當然,我跟你們走就是。”劉廣安微微一笑。</p>
見劉廣安如此淡定,趙宏元更是有些納悶,這就是一名成功企業家的風采?還是劉廣安是有所依仗所以無所畏懼?</p>
心裏的想法一閃而過,趙宏元很快壓下思緒,道:“劉董願意配合最好,那就請跟我們走吧。”</p>
趙宏元說着,一邊安排人去附近另外一家普通酒店訂房間,今晚他們得留在京城過夜,明天帶劉廣安乘坐最早的班機</p>
返回金城。</p>
至于劉廣安入住的這家五星級酒店,他們沒那麽多辦案經費,住不起。</p>
一行人帶着劉廣安從房間裏離開,趙宏元看着劉廣安的着裝,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突地問道:“劉董似乎早就知道</p>
我們會來,專程在等我們?”</p>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劉廣安笑了笑,“我在京城折騰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我想有人早就忍不住了吧?他派人</p>
來抓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p>
聽到劉廣安的話,趙宏元皺了皺眉頭,雖然劉廣安這個解釋貌似合理,但還是有些牽強,不過除非是自己這邊洩密了</p>
,否則劉廣安不可能提前知道,但自己這邊在開始行動的時候就要求所有隊員把手機上jiāo了,似乎沒有洩密的可能,</p>
趙宏元如此想着,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p>
清晨,當太陽爬上雲頭時,趙宏元一行已經早早起床,帶着劉廣安吃過早飯後,一行人便前往機場,早上八點多有一</p>
班從京城飛往金城的航班,約莫中午11點多的時候,他們就能抵達金城。</p>
金城,省大院。</p>
廖谷鋒在處理了一會公務後,便先後見了省府主要領導和省裏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兩人一前一後來見廖谷鋒,談的都</p>
是西州的事情,西州這段時間接連出問題,而且是大問題,毫無疑問,省裏邊的領導都是高度關注的。</p>
出問題後如何解決問題?關鍵還是在班子成員的配備問題上,隻有牢牢抓住幹部選拔關,嚴把幹部考核,才能确保西</p>
州市不會出現第二個騰達,才能确保西州市走在正确的發展軌道上。</p>
所以省府那位主要領導和分管黨群的副書記先後來找廖谷鋒,談的都是幹部選拔和任命的問題,而兩人提出的人選,</p>
正是昨天劉昌興給廖谷鋒的那份名單。</p>
兩人并不是要幫劉昌興,而是劉昌興挑出來的那兩個人選,恰恰都是他們各自倚重的幹将,秉着把自己人提拔到重要</p>
崗位上去鍛煉的心态,他們對劉昌興的這份名單是支持的,來找廖谷鋒,也是爲了這事。</p>
所以說,劉昌興精挑細選送到廖谷鋒案桌上的兩個人選是飽含深意的,而廖谷鋒同樣也看穿了這一點,所以在昨天下</p>
午看到這份名單時,廖谷鋒意味深長地看着劉昌興。</p>
廖谷鋒不知道劉昌興是不是同這兩位保持着什麽默契,但面對這種局面,廖谷鋒也不好太過強硬,而是采取了拖字訣</p>
,以需要充分考察爲由,将西州市的班子調整問題暫時擱置。</p>
應付完兩人已經快12點,廖谷鋒長出了一口氣,碰到這種情況,廖谷鋒也是頗爲頭疼,他是一把手沒錯,但也得充分</p>
考慮其他班子成員的意見,否則那幾人聯手起來是能把他架空的,盡管這種局面出現的可能xing不大,但廖谷鋒卻不得</p>
不考慮适當的妥協。</p>
到了這時候,廖谷鋒也不得不承認劉昌興是個難纏的對手,同時,劉昌興在省内深耕二十幾年,其人脈和各種盤根錯</p>
節的關系也遠超廖谷鋒的想象。</p>
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了飯點,廖谷鋒将工作人員喊進來,讓對方從食堂訂一份午餐送上來,廖谷鋒中午打算在辦公室</p>
裏吃,對他來說,這都快成了常态了。</p>
午飯很快送了上來,廖谷鋒拿起筷子正要吃,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廖谷鋒看了下号碼,見是孫澤中打來的,直接接</p>
通。</p>
“廖書記,出事了,從機場押送劉廣安回來的車子出車禍了,目前劉廣安生死未蔔。”電話那頭,孫澤中急切的聲音</p>
響了起來。</p>
“你說什麽?”廖谷鋒倏地站了起來,帶着震驚的神情,“怎麽會出這種事?”</p>
“這誰也沒有想到。”孫澤中苦笑,随即道,“我現在馬上就趕往現場,聽底下的人彙報,目前劉廣安還有生命體征</p>
,救護車已經在趕去的路上了。”</p>
“但凡有一絲失望,都要全力搶救,絕對不能讓他死了。”廖谷鋒幾乎是拍着桌子吼道。</p>
這麽多年來,廖谷鋒罕見失态。</p>
“您放心,我明白。”孫澤中連連點頭,現在就連他都有些發懵,有些無顔面對廖谷鋒,這是廖谷鋒親手jiāo給他的任</p>
務,還反複叮囑,但最後卻又搞砸了,如果劉廣安死了……孫澤中頭皮陣陣發麻,不敢往下想由此帶來的嚴重後果。</p>
“你趕到現場,有什麽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廖谷鋒沉着</p>
臉,盡管心裏憋着一股火,但他也知道這時候責怪孫澤中</p>
沒用。</p>
兩人通完電話,廖谷鋒食欲全無,緩緩坐在沙發上,身件往</p>
後一靠,深邃而深沉的目光看着天花闆,陷入了沉思</p>
劉昌興辦公室。</p>
今天中午,劉昌興沒有回去,他的辦公桌上開了一瓶紅酒,</p>
此刻的劉昌興,默默站在窗前,遙望着機場方向,嘴裏低</p>
聲輕吟着,而後将手中的紅酒慢慢倒在窗台上,仿佛在祭奠</p>
又仿佛在歎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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