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繼續道:“心儀媽媽去世後,葉心儀就和甯海龍結了婚,婚禮是我老公主持的,我還當了證婚人。他們結婚後,我老公在一次辦案中因公殉職,甯海龍接替我老公成爲刑警大隊隊長。</p>
婚後心儀和甯海龍有過短暫的安穩平靜生活,沒想到很快甯海龍露出了真面目,當上刑警大隊隊長後,經常夜不歸宿,在外沾花惹草,甚至發展到把女人帶回家。</p>
一次心儀出差回來,正好遇到甯海龍和女人在家裏鬼混,心儀那時剛懷孕,憤怒傷心不已,就和甯海龍分居。甯海龍不反省自己的錯誤,卻整天糾纏心儀,甚至在一次酒後動了手,心儀接着進了醫院,流産了……”</p>
“這個混蛋!”喬梁憤怒地罵着,那晚在松北,自己在甯海龍眼皮子底下辦了葉心儀,本來對他還有些歉疚的,現在沒了。</p>
“心儀自此對自己的婚姻徹底心灰意冷,想和甯海龍離婚,甯海龍卻死活不願意,口口聲聲說自己愛着心儀,又說自己家在心儀媽媽生病期間幫過大忙。心儀自覺欠了甯家的理虧,又加上甯海龍死活不離,就隻能這麽拖着。”</p>
聽張琳說了這些,喬梁突然有些心疼葉心儀,這女人的婚姻太不幸了。</p>
怪不得葉心儀那晚在辦公室自摸啊,正值旺盛需求期的女人,和老公長期分居,生理上饑渴是很正常的。章梅婚後老是找借口不和自己做那事,自己不也經常撸管嗎?</p>
如此一想,不由和葉心儀有同病相憐之感。</p>
又突然想,張琳老公去世這麽久了,她長期自己一個人,會不會也生理需求得不到滿足自摸呢?</p>
看着張琳沉靜淑雅的面容,喬梁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龌龊。</p>
“琳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喬梁有些感動張琳對自己的信任。</p>
張琳淡笑了下:“既然我把你當朋友,自然是信任你的,朋友之間,信任是金子。”</p>
“琳姐,我以後也會把你當朋友的,對朋友,我向來是兩肋插刀。”喬梁一拍胸脯。</p>
“你的義氣我是領教過的,這點我信。”張琳溫和地看着喬梁,“不光我們,希望你和心儀也能成爲朋友。”</p>
喬梁一咧嘴,目前來說,這似乎有點難,不是自己不願意,而是葉心儀在内心裏仍然保持着和自己的距離,兩人之間之前的溝壑是很難馬上填平的。</p>
似乎猜到了喬梁的心思,張琳道:“時間可以帶走一切,也可以抹平一切,人生短暫,難得一知己啊。”</p>
喬梁心裏一動,張琳這話似乎蘊含着什麽。</p>
張琳又道:“不是我誇心儀,她的确是一個人品人格無可挑剔的好女人,從來不會做背後搗鼓人的事,在這點上,我也亦然。”</p>
喬梁聽出張琳這話似乎是有所指。</p>
想想自己平時所了解的葉心儀,想想自己今晚對張琳加深的了解,想想張琳今晚告訴自己的這些事,喬梁不由信了張琳的話,是的,應該是如此。</p>
既然是如此,那自己之前就是多疑了。</p>
看時候不早了,喬梁起身告辭:“琳姐,你該休息了。”</p>
張琳起身送喬梁到門口,又道:“你是不是一直懷疑那次被我查辦和心儀有關?”</p>
喬梁如實點頭:“是的,以前确實有過懷疑,不過現在煙消雲散。”</p>
“爲什麽?按說你知道了我和心儀是姑嫂關系,應該更加懷疑才是。”</p>
“不不,恰恰相反。”喬梁擺擺手,正色道,“正因爲你告訴了我實情,還有今晚你說的這些事,讓我感到了你做人的正直和坦誠,讓我終于意識到,之前都是我多疑産生的誤會。”</p>
喬梁這話是發自内心,又不由慚愧,自己之前太小人之心了。</p>
“謝謝你。”張琳松了口氣,伸出手,“喬梁,今晚和你聊得很開心。”</p>
“我也很開心。”喬梁握住張琳的手,張琳接着臉一闆,“握手的時候不許搞小動作。”</p>
喬梁一時尴尬,張琳抿嘴笑起來。</p>
看張琳笑得又很動人,喬梁情不自禁道:“琳姐,你真的很美。”</p>
“謝謝你的誇獎。”張琳臉上浮出一片紅暈。</p>
看着娴靜優雅而又略帶羞意的美婦,喬梁心裏微微一蕩,忙定定神:“琳姐,我走了。”</p>
“好的,再見。”張琳關上門。</p>
喬梁在走廊裏長出一口氣,今晚和張琳一番長談,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同時又覺得收獲很大,不但和張琳成了朋友,還知道了葉心儀不爲人知的秘密。</p>
喬梁擡腳剛要走,張琳隔壁房間的門無聲打開,姜秀秀站在門口沖他招手。</p>
喬梁忙進去,姜秀秀随即關上門。</p>
“喬哥,今晚和張主任談得不錯吧?”姜秀秀把喬梁讓到沙發上坐,自己坐在床沿。</p>
“很好,張主任說好和我做朋友。”</p>
姜秀秀笑起來:“從北京回來的路上,張主任說了你及時提醒檢查車況的事,對你很是感激呢。然後我又告訴了張主任你昨天提醒我後面有車跟蹤的事……”</p>
“啊?”喬梁失聲叫出來,卧槽,剛才張琳提起這事的時候,自己還裝作不知裝作意外的樣子,原來張琳早就知道了。</p>
張琳到底是成熟的女人,到底是老道的辦案人員,對自己的表現絲毫不動聲色。</p>
喬梁突然覺得自己在張琳面前的表現有些幼稚,又佩服張琳做事的淡定。</p>
“怎麽?張主任和你說這事了?”姜秀秀問。</p>
“是的,她說起的時候,我還裝作很意外呢。”喬梁有些沮喪。</p>
姜秀秀小嘴半張,接着就笑起來:“張主任是經驗豐富的老辦案人員,在她面前耍大刀,你我都還嫩呢。”</p>
“哼,嫩啥啊,那晚她查辦我,不是也沒得逞。”喬梁嘴上不肯認輸。</p>
“你呀,就是鴨子死了嘴還硬。”姜秀秀親昵地打了一下喬梁。</p>
喬梁嘿嘿笑了下,順勢坐到床沿,捉住姜秀秀的手,輕輕撫摸着。</p>
“喬哥,今晚你和張主任還談什麽了?”姜秀秀把身體靠在喬梁身上。</p>
“還探讨了一下我和景書記的問題。”喬梁呲牙一笑。</p>
“你和景書記?什麽問題?”姜秀秀好奇道。</p>
喬梁接着把自己今晚酒局和景浩然的事說了一遍。</p>
聽喬梁說完,姜秀秀眼圈倏地紅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大人物當衆如此羞辱,她很心疼傷心,又很憋屈無奈。</p>
傷心是因爲心疼,無奈是因爲憋屈,憋屈是因爲小人物不得不面對的現實。</p>
“喬哥,你受委屈了……”姜秀秀摟住喬梁,親着他,撫慰着他。</p>
不同的女人面對這事會有不同的想法,姜秀秀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受委屈,而張琳和葉心儀想的卻是自己今後官場要面對的處境。</p>
這是由她們所處的位置和思維角度決定的,當然也和她們與自己的關系有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