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跟着笑道,“那晚上我必須跟老大您好好喝幾杯。”
喬梁說着,像是在回憶道,“老大,其實連我自個都不清楚跟郭書記的關系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出問題的,前些天我們縣裏舉行一個重大項目簽約儀式,我邀請郭書記來出席,結果郭書記推說沒空,讓宋良書記過來了,那時候我就知道和郭書記的關系出現了不可彌補的裂痕。”
安哲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安哲說完将服務員叫進來,讓服務員直接開始上菜。
安哲多少有些意興闌珊,有些人,漸行漸遠。
市區另一端的飯店,郭興安出現在蘇華新吃飯的包廂門口時,走過來開門的楚恒看到郭興安,不由一愣,“郭書記?”
楚恒以爲自個給郭興安打電話的時候,郭興安是在關州的,因此,此刻看到郭興安這麽快出現,楚恒一度有些反應不過來,腦海裏還在想着郭興安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楚恒同志。”郭興安同楚恒點頭打了下招呼,目光已經越過對方看向包廂裏面,看到裏面不隻有蘇華新,還有黃原市的一把手洪百川時,郭興安面露喜色,心想放安哲鴿子來這邊倒是值得。
郭興安一邊想一邊已經甩開楚恒大步走了進去,“蘇領導,洪書記。”
郭興安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蘇華新這個省府的一把手就不用說了,洪百川作爲省班子的領導成員,在班子會議上也有重要的一票,郭興安自然希望同洪百川搞好關系。
洪百川看到郭興安時,眼裏閃過一絲異色,目光在蘇華新和郭興安臉上來回掃了掃,心想蘇華新本事不小啊,這是在撬鄭國鴻的牆角?
“興安同志,你來得很快啊。”蘇華新笑道,心裏有些意外,楚恒剛剛跟他說郭興安不确定來還是不來,蘇華新也以爲郭興安是在關州來着,這會看到郭興安這麽快來了,蘇華新意外之餘,心裏更多的是滿意,郭興安很識趣嘛!
“蘇領導,楚恒同志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黃原,這不,接完電話我就抓緊趕過來了。”郭興安笑道。
“那還真巧了,說明今晚這頓飯局安排得恰到好處。”蘇華新笑道。
楚恒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瞄了郭興安一眼,笑道,“今晚還真是熱鬧,沒想到郭書記這麽快來了,等下趙書記一到,今晚可真的是一場盛會了。”
郭興安神色一怔,看了看楚恒,“趙青正書記?”
楚恒點頭道,“沒錯。”
楚恒說完朝洪百川看了看,趙青正是洪百川剛才到了之後,主動提出要給趙青正打個電話,請趙青正一起過來,本來蘇華新和楚恒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趙青正很給洪百川面子,說是一會就過來。
聽到楚恒肯定的答複,郭興安最是高興,看着已經端坐在位置上的蘇華新、洪百川,再加上等下即将要過來趙青正,這一下子可就是三個班子領導成員,最主要的還都是很有份量的領導,蘇華新和趙青正分别是班子裏的二三把手,兩人要是聯合起來,完全能跟鄭國鴻掰掰手腕。
郭興安心裏突然又在想,蘇華新和趙青正這是真的聯合起來了嗎?
如此想着,郭興安沒來由感到振奮,覺得自個今晚來參加蘇華新的飯局實在是最明智不過的決定。
郭興安猶自站着,蘇華新已經沖郭興安招手道,“興安同志,坐啊,愣着幹什麽?”
郭興安連忙坐下來,臉上對蘇華新的表情愈發恭敬。
楚恒再次看了看時間,“蘇領導,我去看趙書記來了沒有,我去接他上來。”
楚恒說完走了出去,洪百川注視着楚恒的背影,剛剛也是楚恒在飯店門口接他,以往他對楚恒這人并沒有太深刻的印象,隻知道對方頗受關新民器重,但關新民調走後,蘇華新同樣也重用對方,洪百川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一看就知道楚恒這個人不簡單。
“這位楚恒同志年輕有爲,待人接物亦是很有禮貌啊。”洪百川突然說了一句。
“楚恒同志一向都是溫良謙恭。”蘇華新笑呵呵地說道,他經曆了從一開始對楚恒恨得咬牙切齒到現在對楚恒頗爲賞識,這其中的心境變化恰恰也反應了楚恒的心機和手腕。
不過蘇華新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現在對楚恒賞識的基礎是建立在雙方暫時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一旦有了利益沖突,蘇華新很清楚,像楚恒這樣的人,一定是咬人最厲害的狗,所以蘇華新對楚恒也不是全無防範,他現在讓許婵繼續留在江州,并且默認楚恒的安排,提拔許婵擔任市府辦主任,一來,是通過接受楚恒讨好的辦法來讓楚恒放寬心,二來,則是他後來也想開了,讓許婵呆在江州并且擔任府辦主任,可以盯着楚恒的一舉一動,并且暗中調查楚恒,隻有手中有楚恒的把柄,他才能放心大膽地用楚恒,否則一想起楚恒之前爲了當江州市長,竟敢威脅他,蘇華新可是恨得牙癢癢的,他并不是大度的人,這筆賬還記着,但明面上,蘇華新對楚恒現在是越來越信任,态度也愈發親善。不過蘇華新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現在對楚恒賞識的基礎是建立在雙方暫時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一旦有了利益沖突,蘇華新很清楚,像楚恒這樣的人,一定是咬人最厲害的狗,所以蘇華新對楚恒也不是全無防範,他現在讓許婵繼續留在江州,并且默認楚恒的安排,提拔許婵擔任市府辦主任,一來,是通過接受楚恒讨好的辦法來讓楚恒放寬心,二來,則是他後來也想開了,讓許婵呆在江州并且擔任府辦主任,可以盯着楚恒的一舉一動,并且暗中調查楚恒,隻有手中有楚恒的把柄,他才能放心大膽地用楚恒,否則一想起楚恒之前爲了當江州市長,竟敢威脅他,蘇華新可是恨得牙癢癢的,他并不是大度的人,這筆賬還記着,但明面上,蘇華新對楚恒現在是越來越信任,态度也愈發親善。
體制裏本來就是這樣,兩個看起來親如兄弟的人,可能心裏各懷鬼胎,更别說蘇華新和楚恒連啥關系都算不上。
隻是蘇華新自認爲現在可以通過許婵去盯着楚恒,并且掌控楚恒,所以他對楚恒越發放心信任起來,但許婵又是否真的值得信任?
蘇華新明顯輕視了楚恒,楚恒又豈是那麽容易掌控的?以楚恒的年齡,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靠着自己走到今天的位置,他的心機比任何人都深,并且長袖善舞,善于給自己制造各種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