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市長,那就麻煩您了。”邵冰雨感激道。
“冰雨同志,這麽說就見外了,我把你調過來,可是想讓你發光發熱的,那有啥麻煩不麻煩的。”徐洪剛笑道。
“嗯。”邵冰雨點點頭,站起身道,“徐市長,那我先回去了。”
徐洪剛親自把邵冰雨送到辦公室門外,目送着邵冰雨離去後,徐洪剛臉上的笑容有說不出的詭異。
中午,邵冰雨回到宿舍時接到了葉心儀打來的電話,葉心儀道,“冰雨,剛才耿書記過來找我有點要緊事。”
“沒事,你忙你的工作要緊。”邵冰雨道。
葉心儀輕點着頭,沒多扯别的,繼續說起邵冰雨工作調動的事,道,“冰雨,我還是不建議你到市府辦去……”
葉心儀剛開口就被邵冰雨打斷,“心儀,這事不用說了,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啊?”葉心儀呆了一下,“你做啥決定了?”
“我決定到市府辦去,不想留在宣傳部了,而且我剛才已經去找徐市長談過了。”邵冰雨說道。
“你怎麽這麽快做決定了?”葉心儀沒來由着急起來,“冰雨,我不是說我中午會給你打電話嗎,你好歹等我給你打電話嘛。”
邵冰雨道,“心儀,你反對我到市府辦去,僅僅是因爲你認爲徐市長品行不正嗎?”
“對啊。”葉心儀脫口而出。
邵冰雨道,“冰雨,我是去市府辦工作的,又不是去做别的,姑且不說徐市長的個人品行如何,就算他真的跟你說的那樣,品行不正,是個極度虛僞的人,但那也跟我沒關系呀,我幹好我的工作就行了,徐市長個人如何,好像不應該是我考慮的事情,如果像你顧慮的那樣,因爲徐市長個人品行不好就不去,那市府裏那麽多人是不是都不用幹了?”
“可……”葉心儀急得不知道說啥,她想說邵冰雨被調過去跟其他原本在市府辦裏工作的人不一樣,徐洪剛可能是有什麽不良的居心,但話到嘴邊,葉心儀又沒說出口,因爲她沒有證據。
葉心儀短暫的語塞,很快就道,“冰雨,那你想過沒有,徐市長跟你又不熟,他爲何要把你調過去擔任辦公室主任這樣的重要崗位?你自己也在體制裏工作,你應該清楚這樣的崗位都是領導的心腹才能當的。”
邵冰雨道,“心儀,你的這個疑問,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不過我剛剛已經當面問過徐市長了,也得到了徐市長的答複。”
“那他怎麽說?”葉心儀眉頭一挑。
邵冰雨道,“徐市長說他跟我神交已久了,我還在關州日報工作的時候,徐市長就開始拜讀我的文章,剛剛我和他聊起來,他對我在關州日報寫的那幾篇獲獎文章可是如數家珍,不隻是一一記得文章的題目,連文章的内容都記得十分清楚,剛還跟我點評來着。”
“那你認爲徐市長把你調過去就因爲這個原因?”葉心儀皺眉道。
“不然呢?”邵冰雨反問,“心儀,你是不是對徐市長帶有某種偏見啊?”
葉心儀歎了口氣,她哪裏是對徐洪剛帶有偏見,而是徐洪剛确實就是個極度虛僞的卑鄙小人,但有一點她也不否認邵冰雨說的,徐洪剛是個什麽樣的人,跟邵冰雨調到市府辦工作并沒什麽直接沖突,隻是葉心儀總有點懷疑徐洪剛把邵冰雨調過去是别有目的。
這會葉心儀也不隐瞞,跟邵冰雨道出實情,“冰雨,以咱倆的關系,我也沒必要瞞你,我之所以對徐市長有偏見,是有原因的,我還在宣傳部工作的時候,徐市長就對我……”
葉心儀将徐洪剛追求她的事說了出來,并且連她調到松北後,徐洪剛依舊是追過來了,最後還使用了卑鄙手段,在她酒裏下藥,那一次要不是喬梁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邵冰雨沒想到葉心儀和徐洪剛之間還有這些事,聽着葉心儀詳細述說過往的事,邵冰雨心裏陣陣發涼,如果徐洪剛真的是像葉心儀說的那樣,那徐洪剛确實是個極爲卑鄙的人,連對女人下藥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冰雨,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麽會反對你去市府辦工作了吧?因爲我對徐市長那人太了解了,他就是個卑鄙小人,我不希望你到他那去到他那去。”葉心儀說道,“不然你調到市府辦擔任主任是提拔重用,我替你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反對你去。”
邵冰雨沉默着沒說話,葉心儀這麽說,無疑是發自内心地關心她,但短暫的沉默後,邵冰雨不知道想到啥,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心儀,聽你這麽說,我更加要調走了,我不能留在宣傳部。”
“冰雨,爲什麽?”葉心儀呆愣住,她正苦口婆心地勸說邵冰雨呢,結果邵冰雨反倒說她非走不可。
“心儀,咱倆同病相憐。”邵冰雨苦澀道。
“什麽意思?”葉心儀又是一愣。
“心儀,你是不知道,現在部裏的宋部長好像也對我有那麽點意思,一直對我噓寒問暖,老是糾纏我,我有點煩不勝煩,這是我想離開宣傳部的重要原因。”邵冰雨無奈地說道。
“怎麽會這樣……”葉心儀喃喃道,她沒想到邵冰雨竟然也在經曆跟她相似的事情,如果真像邵冰雨說的那樣,宋良也在糾纏她,那邵冰雨确實是該趕緊離開,否則誰知道宋良以後會不會變成另一個徐洪剛。
隻是,從宣傳部離開去市府辦,會不會從狼窩出來又掉入虎口?一想到這點,葉心儀眉頭緊皺,道,“冰雨,照你所說,你是該離開宣傳部,隻是去市府辦的話,我擔心……”
“心儀,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也許是你多慮了。”邵冰雨再次打斷葉心儀的話,“反正我覺得總比我繼續留在宣傳部好,而且剛剛聽你所說,徐市長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他總不可能是對我有别的念想才對,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有點擔心過頭了?”
葉心儀不知道說啥,因爲邵冰雨這麽說也有她的道理。
“冰雨,要不去找找喬梁吧,讓他想辦法把你調到其他部門去,不要去市府辦。”葉心儀突然道。
“算了,不去麻煩他了,心儀,我已經想好了,這事就這麽決定了。”邵冰雨說道,想到喬梁已經和呂倩訂婚了,她潛意識裏就開始排斥再去麻煩喬梁。
兩人說起喬梁時,此刻,喬梁在辦公室裏接到了老三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老三着急的聲音傳過來,“老五,你趕緊去幫我查一查,看王笑那家夥是不是出事了,我這幾天陪童童到國外考察出國旅遊線路,一時趕不回去。”
“老三,你别急,王笑怎麽了?”喬梁趕緊問道。
“老五,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在張天富那貨的酒店房間裏裝了監控嗎?昨晚我發現監控不工作了,我就讓王笑去幫我看看是咋回事,結果王笑去了之後,到現在一直都沒消息,我打他電話也一直提示關機,我懷疑他可能出事了。”
喬梁聽到王笑可能出事了,當即吓了一跳,老三之前在張天富房間裏按監控,他就覺得沒啥必要,沒想到還真出事了。
“老三,你别着急,我馬上讓人去查查到底是怎麽回事。”喬梁安撫着老三。
“好,有消息了就趕緊通知我,我現在也已經在訂回國的機票。”老三語氣裏透着說不出的焦急,幹他們這一行的,手機往往都是保持24小時開機的,失聯通常就是意味着出事,老三心裏的着急可想而知。
“嗯,放心吧,你别急,我相信王笑不會有事的。”喬梁說道。
兩人通完電話後,喬梁就給尤程東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喬梁顧不得寒暄,“尤哥,有件事要麻煩您。”
“喬老弟,啥事你盡管說。”尤程東爽朗道。
喬梁将王笑的事同尤程東快速說了一下,道,“尤哥,人雖然還沒失聯超過24小時,但有可能是出事了,尤哥您讓下面的人多費點心。”
尤程東道,“放心吧,我親自交代的,底下的人哪敢敷衍了事。”
“好,那我就等尤哥的消息了。”喬梁點頭道。
喬梁通知尤程東時,在市區的一座舊房子裏,王笑正被人反手綁在椅子上,而在他對面,坐着的正是張天富。
張天富是昨天傍晚發現房間裏被人裝了監控的,他沒有第一時間聲張,而是悄悄退出房間後,給徐洪剛打了電話,然後徐洪剛安排謝偉東來幫他處理,在房間裏設了陷阱,守株待兔,想要看能不能逮到裝監控的人,沒想到昨天晚上就讓他們抓到了一個偷偷潛入房間裏的人。
很顯然,被抓的人正是王笑,王笑沒想到自己幫老三來查看監控的情況竟然一下就陰溝裏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