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每次跟宋良去應酬,宋良喝了酒後都會有點失态,邵冰雨不由有些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宋部長,以後您的應酬能不能别叫我參加了?我不喜歡應酬。”
“咱們在體制裏工作,哪能不應酬。”宋良說道。
邵冰雨不以爲然,有些應酬或許沒法推脫,但多數應酬其實都沒必要,她哪裏不知道宋良叫她一起去應酬的心思,一想到剛剛那一幕,邵冰雨打定了主意,以後除非是非去不可的,否則再也不跟宋良去參加應酬了。
這會邵冰雨也不多說啥,最後道,“宋部長,我回去了。”
邵冰雨說完,轉身走了回去。
宋良默默注視着邵冰雨的背影,站在原地發呆了一會,邵冰雨越是對他不假辭色,他對邵冰雨就越發癡迷,或許真的應了那句話,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站了小一分鍾,宋良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直至宋良離去,邊上站在黑暗角落裏的喬梁才緩緩走了出來,他剛才沒出聲,還躲到了一邊去。
剛剛将一切都看在眼裏的喬梁,顯然産生了某種誤會,這會看着宋良離去,喬梁又轉頭看了看已經消失在樓棟裏的邵冰雨,心情萬分複雜,他這些天跟邵冰雨沒怎麽聯系,難道邵冰雨跟宋良的關系有了實質變化?不然剛才邵冰雨爲什麽會任由宋良摟抱?
莫名的,喬梁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人奪走一般,心裏充滿了苦澀。
喬梁站了許久,看向邵冰雨所住的那棟公寓樓時,往前走了幾步,想去邵冰雨那坐一坐,猶豫了片刻,喬梁最終還是作罷,他去了邵冰雨那能說什麽?難道他還能當面質問邵冰雨現在和宋良的關系嗎?
喬梁心知自己沒資格問,他和邵冰雨雖然有那種關系,但他并不是邵冰雨的什麽人,兩人的關系也見不得光,他有什麽資格去問?
喬梁心情郁悶地回到自己宿舍,一想到剛剛邵冰雨和宋良抱在一起的畫面,心裏就煩躁得很,沖了個澡後,便早早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次日一早,喬梁起來後依舊先到單位處理委裏的公務,然後再到巡查組駐地,早上九點多,喬梁帶着王小财以及兩名巡查組的工作人員來到古華集團,準備先會會付林尊。
來到古華集團大樓外,喬梁等人剛走到大廈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保安兇巴巴地看着喬梁他們,這4個人都是大老爺們,還都是生面孔,保安眼神有些戒備,“你們是幹啥的,不是我們集團的人,誰讓你們亂闖的?”
“我們是市巡查組的,要見你們付董事長。”王小财站出來說道。
“見我們董事長?預約了沒有?”保安斜瞥着喬梁幾人。
“你沒聽到我剛說的話嗎,我們是市巡查組的!”王小财瞪眼道,靠,他都已經自報家門說是市巡查組的,還問他有沒有預約?
“市巡查組的了不起啊?我們董事長是說見就能見的嗎?見我們董事長的都得預約,沒預約不準進去。”保安撇嘴道。
“你一個保安,好大的口氣。”王小财氣得一樂。
“特麽的,老子是保安怎麽了?别說你們是市裏的,就是省裏下來的,沒有預約也不能見我們董事長,管你是什麽巡查組還是巡邏組。”保安冷哼一聲。
王小财還待說什麽,卻是被喬梁給揮手制止,喬梁笑道,“這位兄弟,那麻煩你幫我們通報一下,看你們付董事長有沒有空,就說我們是市巡查組的,想和他聊一聊。”
“這态度還差不多。”保安滿意地點着頭,說完又看了王小财一眼,“下次想耍威風先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古峰社區的古華集團,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在我們耍橫的。”
“你……”王小财氣得差點想罵娘,喬梁沖王小财使了個眼色,王小财見狀,隻能把話咽了回去。
看到保安轉身去打電話,王小财有些惱火地跟喬梁吐槽道,“喬書記,這古華集團可真牛逼,連一個保安都這麽嚣張。”
“呵呵,沒必要跟一個保安計較。”喬梁笑道。
保安打完電話後走了回來,瞅了瞅喬梁幾人道,“你們可以上去以上去了,我們董事長辦公室在頂樓。”
喬梁點了點頭,笑道,“多謝了。”
喬梁說着,又多問了一句,“兄弟,你是古峰社區的?”
“廢話,要不然我能是哪的?”保安咂咂嘴,一邊說話一邊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這集團裏上班的,大半以上都是我們古峰社區的人。”
“是嘛?”喬梁笑了笑,沒再說啥。
幾人進了大廈,坐電梯來到頂樓,剛出電梯,喬梁就看到電梯口站着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子,提前看過付林尊照片的喬梁,一眼就認出電梯口站着的男子正是付林尊。
喬梁還沒說啥,付林尊就滿臉笑容地走過來,“這位就是喬書記吧,聞名不如見面,早就久仰喬書記的大名了,沒想到喬書記您這麽年輕有爲。”
“付董事長謬贊了,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喬梁淡然笑道。
付林尊聽了,一下明白喬梁是什麽意思,當即道,“喬書記,實在是抱歉,底下的人不懂事,竟然還讓喬書記您在樓下等着,我剛剛已經狠狠罵過了,喬書記您要是不解氣,我把人叫上來讓您出出氣。”
“不必了,我就是随口一說,付董事長别當真。”喬梁笑道。
付林尊笑得跟彌勒佛似的,道,“喬書記,您快請進。”
将喬梁請進會客室,付林尊不動聲色地瞄了瞄喬梁,笑道,“喬書記,不知道您今天親自登門是……”
“付董事長,昨天發生在你們集團對面體育中心工地的劫持事件,想必你應該知道吧?”喬梁開門見山道。
“知道。”付林尊忙不疊點頭,“昨天我正好去陽山辦事了,突然接到電話聽說了吳書記被劫持的事,兇犯還點名要見我,我就趕緊往回趕了,不過我還沒到市裏就聽說兇犯被擊斃了。”
喬梁點點頭問道,“既然付董事長已經知道這事,那我就直接問了,那個劫持吳書記的兇犯叫付白山,付董事長是不是認識?”
付林尊道,“我認識,這付白山就是我們古峰社區的人,在我們社區裏也算是個名人了。”
喬梁疑惑地看着付林尊,“名人?”
付林尊笑道,“這付白山是個瘋子,成天瘋瘋癫癫的,是我們社區出了名的神經病,在我們古峰社區當然算個名人了,你去我們社區随便找個人問問,誰不知道付白山腦子有問題。”
聽到付林尊這麽說,喬梁看了付林尊一眼,他哪裏聽不出付林尊有意無意在強調付白山是個精神病。嗯,這臉或許有什麽道道。
喬梁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付董事長,這個付白山是個精神病患者,不知道他昨天爲什麽要點名見你呢?這裏邊有什麽深層次的原因?”
“喬書記,您想說啥可以直接說,不用繞來繞去的。”付林尊微微一笑,“我知道昨天付白山那瘋子在劫持吳書記的時候反反複複的喊我的名字,導緻很多人産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但我付林尊問心無愧,也不怕别人來查,喬書記您今天上門,我就猜到您是想了解付白山的事,我剛剛已經讓人去拿資料了。”
“沒想到付董事長倒是有未蔔先知的本事。”喬梁笑呵呵道。
“喬書記說笑了,昨天發生了那麽大的事,震動整個江州,這要不是市裏把新聞壓下,控制了消息,也沒讓這事在網上傳播,估計這事都能轟動全國了。”付林尊笑了起來,“所以我要是猜不到喬書記的來意,那我豈不是太笨了?”
付林尊話音剛落,門外就有工作人員敲門走了進來。
工作人員手上拿了一份檔案,付林尊接過來之後,将檔案拆開,從裏頭抽出一份資料給喬梁,說道,“喬書記您看看,這是付白山的老房子之前同意我們拆的時候簽的字和按的手印,這份拆遷補償協議一式三份,我們集團、古峰社區、付白山各有一份。”
喬梁接過協議看了起來,正看着,就聽付林尊又解釋道,“這個付白山,腦子不正常,自個同意了拆遷之後,後來又反悔了,不認賬,然後一直覺得我們是強行拆了他的房子,所以就對我懷恨在心,這不,連他瘋了之後都還在經常咒罵我,可見他對我的恨意有多深,人都傻了,竟然還能記得我的名字,這也是他昨天會反複念叨我的名字的緣故,其實沒别的意思,無非是他對我這個名字印象比較深刻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喬梁露出一副恍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