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家之後,蘇凝霜累了一天,便率先洗漱休息了。
袁昊洗漱好後,确定蘇凝霜睡着了之後,偷摸着離開了蘇家。
鬼醫館一旦開起來,他晚上就必須去坐鎮,否則方圓百裏的孤魂野鬼就會在鬼醫館附近轉悠,引起煞氣。
來到老街的店鋪的時候,鬼醫館外面都等着五六個陰魂了。
“快,快排好隊,小先生來了。”
“别插隊,我剛才排在第三的位置。”
“滾一邊去,誰管你剛才排第幾。”
看到這一幕,袁昊無奈的一笑,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待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袁昊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木牌,上面刻着兩個朱紅大字:“鬼醫”
“鬼醫袁昊,今日坐診,隻看十人。”
袁昊自報姓名,是爲了累積陰德。
因爲鬼醫每看一位孤魂野鬼,就會在地府添上一筆陰德。
而十個人是鬼醫一脈傳承下來的規矩。
“第一個進來。”袁昊坐在桌前大喊了一聲。
一位穿着有些破爛的年輕人,一瘸一拐的從醫館外面走了進來。
年輕進來之後,把一隻手按在鬼醫牌上面,才開口說道“袁先生,我是李城,今日前來,想請先生幫我治療一下腿疾。”
袁昊擡頭打望了李城一眼,然後點頭問道:“這瘸腿是生前所緻,還是死後所緻?”
“是死後所緻,有人挖墳,把我屍體刨了出來,我家人收骨頭的時候,有一節腿骨遺漏了。”李城把情況說了一遍。
“既然如此,我寫一張靈符,讓你跟家人托夢找骨。”袁昊說着,拿起黃紙開始畫起了符咒。
“多謝袁先生。”李城雙手做輯,拿起靈符退出了鬼醫館。
“下一位。”
“袁先生,我是吳迪,我家裏面給我斷了香火,導緻我現在靠乞讨度日,我……我想讓家裏人燒一點香火錢。”
吳迪說着,低着頭時不時偷瞄袁昊一眼。
“斷了香火是可以跟地府申請托夢的,爲何還到我這裏來?”袁昊皺着眉頭問道。
陰間其實跟陽間一樣,都有一套完整的體系跟規定。
吳迪跟剛才的李城不一樣,他這種斷了香火供應的,是可以回家托夢的。
“不滿先生,我跟地府申請過,也托過一次夢,可是……”
吳迪說到這裏,面露爲難之色。
“有話直言,這是鬼醫館,不必忌憚。”袁昊說道。
“我老婆改嫁了,還……嫁給了我弟弟,我托了兩次夢,他們都不理我,我後面還想托夢的時候,連門都進不去了。”
“爲何?”
“他們在屋裏請了一尊開光的佛像,我一進去,就被打飛了出來。”
吳迪幾乎是咬牙切齒把這一句話說完的。
“還有這等荒唐之事?”袁昊眉頭一皺,直接拿起朱砂畫了一道符咒,猛地一拍,将符咒拍進了吳迪的魂魄之内。
“我爲你寫了一道符咒,現在可以随意出入。記住,你隻有一天時間,這一天之内,你可以現身吓唬他們,但是得适可而止,不能弄出人命。否則你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袁昊叮囑了一聲。
“多謝袁先生。”吳迪雙手做輯,一臉開心的離開了鬼醫館。
“下一位。”
随後,袁昊陸陸續續的又看了七位。
當袁昊喊到最後一位的時候,鬼醫館外面刮起一陣陰風,但是并沒有鬼魂進來。
看到這一幕,袁昊眉頭一皺,連忙掐指一算。
随後,轉身在之前堆放紙紮的地方挑選了一套女式的長裙,對着鬼醫館外面沉聲喊道:“報上生辰八字。”
“鄭薇,庚戌年,三月十五,子時。”
一道清脆的年輕女子聲音在鬼醫館外響了起來。
袁昊聞言,拿起朱砂筆在紙衣服上面寫下鄭薇的生辰八字,然後一把火将紙衣服給燒了。
十分鍾後,一條漂亮的紙衣服全部變成了黑色的灰燼。
“好了,衣服給你燒過去了,趕緊穿好出來,我還等着回家休息。”
袁昊沖着門外大喊了一聲。
他話還未落音,一位穿着長裙,長發披肩的年輕女子從鬼醫館外面款款而來。
“鄭薇,你有何事情?”袁昊開口問道。
“袁先生,我想治病,更想申冤。”
鄭薇說着,把長裙往上提了一點,小腿處,一道黑色的疤痕赫然在目。
“被法器所傷?”袁昊皺着眉頭問道:“你一個孤魂野鬼,爲何會被法器所傷?”
“因爲我的屍骨被人鎮壓了,無法投胎。”
鄭薇那漂亮的臉頰上浮起一抹憂傷之色。
“你是被人害死的?”袁昊問道。
“沒錯!”鄭薇點了一下頭說道:“我活着的時候,經營着一家服裝店,嫁了一個疼愛我的老公,小日子過得還算幸福。”
“但是,禍不單行,在我有一天獨自外出的時候,被一輛套牌面包車給攔路打劫了,他們不但搶了我的錢,還……還把我給迷暈了,賣給了一位大老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間暗無天日的牢籠裏面,身上的衣服被扒光,手腳被鎖在牢籠的鐵欄上面。”
“然……然後一位中年男子帶着一臉冷笑走了進來,他……他不顧我的掙紮,強行占有了我。”
鄭薇說道這裏,那蒼白的臉上流起了淚花。
“我當時心如死灰,我很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我老公,我選擇了苟且偷生。”
“爲了活下去,我每天含淚伺候着那惡心的男人,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出去,跟我老公團聚。”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最後才發現,那天殺的根本就沒有打算放我出去,他拿我老公做幌子,就是想讓我死心塌地的服侍他。”
“終于有一天,我找到了機會,拿起一根被我藏起來的筷子,想跟他同歸于盡。”
“可惜,力氣懸殊實在是太大,我隻傷到他一點皮肉,然後就被他吊死在了牢籠裏面。”
鄭薇說完之後,地上淌着一灘血淚,
袁昊神色複雜的望了鄭薇一眼,心裏面很不是滋味。
因爲能來鬼醫館的,都不敢說假話,否則按在鬼醫牌的手會被當場被天雷斬斷。
“你現在來找我,是想報仇?”
袁昊平複了一下心境問道。
“沒錯,地府不能投胎,找不到判官告狀,隻能求袁先生爲我申冤做主。”
鄭薇說着,直接跪在了袁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