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料不錯,他眼下應該在潤土城。****他和炎風帝國上師教的某位上師有極深的交情,我估計,他現在最可能的逃亡之地就是經過明祥,去炎風養傷,比較安全,也順便暫時避避老三的風頭。”
桑弘思襯半晌,不再猶豫,在千裏鏡此次通話的能量耗完之前,說出了最重要的答案。
“他在潤土也有個外宅,很漂亮。以前帶我去過一次,當時他就跟我說,明祥潤土城裏的這套大宅子,就是送給我的聘禮!哼,他說,等我嫁過去,就把我安置在潤土城中将養,他經常來看望我……”
她說話如此幹脆,饒是任厚土久曆各種險阻考驗,也是忍不住面露異色。
居然在潤土城?
圍繞着震動大平原,伏羲聯邦一共有四大商業邊城,除了王國本土内的震東城,桑弘所在的豐安公國西甯城,剩下兩個,便是明祥公國的潤土城以及中山公國的南屏城。
明祥國内高山險水衆多,出入聯邦的通道也不過三四條,都是機器崎岖掙紮的山道。
潤土城在伏羲王國東北,屬于明祥公國最南邊的商城,也是明祥與聯邦諸國通商聯絡的主要幹道之一。
而明祥公國,則是伏羲聯邦諸國之中,唯一與炎風帝國接壤的國度。
所以要逃離伏羲聯邦,去往炎風帝國,必從明祥公國越境。
“嗯,極有可能。”任厚土略作判斷,認爲桑弘的猜測非常有道理。
不過,劉立偉真要逃去潤土城的話,任厚土就很高興了。
那座城附近土石行的靈氣十分充沛,可是最适合他這一系高手戰鬥的地方。
果然如此的話。大事濟矣!
桑弘微微一笑:“大哥,你去跟桑深說,我的吩咐,讓他把震東店裏收藏的那面小鏡子送給你。那麽鏡子也能聯系到我,時間上可能更短一些。以後我們就可以千裏之外進行各種聯絡了。”
“嗯,也好!”任厚土應了一聲。覃钰手上已經有了一面。從周千卷那兒搶來的,自己也确實需要這麽一個工具,方便聯盟三傑的溝通。
“任大哥,等你們滅殺劉立偉的時候,我想親眼看到他的下場,可以麽?”
任厚土恍然,原來桑弘打得這麽一個主意。想象也沒什麽不可以,便點了點頭。
“多謝任大哥了!”桑弘嫣然一笑時,通話的時限已到。雙方的交談瞬即中斷。
收起琉璃鏡,桑弘繼續散步。
但是,這一次她卻完全無複剛才的輕松開心,隻繞了半圈,便再也走不下去,腦子裏咬牙思襯着:“劉立偉現在如同甕中之鼈!絕對逃不過老大和老三他們的手去。他們看不上我的武力,不邀請我出手,難道我自己就不會偷偷出手麽?”
剛剛祭煉淘沙劍成功。桑弘對自己戰力的信心重新恢複了不少,想到劉立偉的可惱可恨處。周氏的各種仗勢欺壓,傲人的酥峰不禁起伏不定。
不報此恨,豈能幹休?
嗡……
便在此時,懷裏又是一陣,傳來一道随身的提醒。
這面琉璃鏡是她常用的聯絡寶器,雖然每次能夠正常通話的時間不多。卻能面對面,是一種極其難得的上乘寶器,在滄海帝國裏也很稀罕的煉金物品。
桑弘一皺眉,伸手從懷裏摸出那面剛剛收起的琉璃銀鏡,輸入一絲真氣。
白。白,白!
這是桑弘最直觀的第一感。
她勉強忍住心驚的感覺,胸口更加波瀾滔天起來。
這張皺紋堆砌、蒼白到極緻的面孔,竟然就是……
“……義父!你……你怎麽……怎麽傷成這樣了?很嚴重麽?需要什麽靈藥,我立刻給你送過去。”
桑弘心急如焚地急問道,震驚之極。
她差點兒都忘了,名義上劉立偉其實還是她的義父!
這令她的心上加倍劃出一道明顯的痕迹。
禽獸不如的老家夥!
“一時……一時還死不了!”劉立偉臉色雖然極其難看,但語調卻還相對穩定,“小弘啊,你這是在哪裏呢?”
“義父,我在西甯城的分店,呆了三天了。”桑弘瞪大驚恐的雙眼,竭力想要看出,劉立偉此刻置身的位置,是不是他在潤土城的那座外宅别墅。
“嗯……老夫爲了周家,鞠躬盡瘁,不幸遭到那小兒覃钰的毒手,小弘,你若有空,可否來看看老夫?”
“義父你現在哪裏?我立刻就去尋你。”桑弘毫不遲疑地說道。
“呃,我在潤土城,上次帶你來看過的地方。”劉立偉道,“給我帶些治内傷的海獸來吧。”
桑弘不易察覺地一蹙雙眉,烏金鲨的膽囊、瑟銀蟹的蟹黃,都是治療内傷的良藥,但是……
“好,我這兒都有,義父你等着我。還有什麽吩咐?”桑弘伸手一指,招出自己的飛毯,一邊最後問道。
“沿途要小心……覃钰那小子……勢力很大,連陸柯暮都被他拉攏了。”劉立偉恨恨不已,若是陸柯暮聽從自己的建議,從背後偷襲,覃钰這小子的實力,早就全軍覆沒了。
“啊?我知道了!”桑弘大吃一驚,她卻真沒想到,這麽幾天不在震東城,居然形勢已經發生了這麽巨大的變化。
老三本來實力就冠絕聯盟,我和任厚土聯手,勉強還能抗衡幾分,可是,他若又有了黑暗共濟會的臂助,那還會需要我麽?
她看着手心裏色彩已經盡去的琉璃鏡,陷入沉思。
一個完全失去實力平衡的正大聯盟,還能算是一個健康的聯盟麽?
老三……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還是,他全都想拿走?
桑弘自知天生麗質,從小就有無數男人眼饞,劉立偉和周千卷這等自以爲身份足夠的霸道總裁一級固然不必多說,就算任厚土,已經知道自己的百合取向,也未必沒有三分觊觎之念。
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顔值太高啊!
隻有覃钰,雖然他看似随便,身後跟着不少女人,但看向自己的眼光,卻一向隻是略有驚豔,雖然不乏欣賞美色之意,卻顯然根本沒有真正愛慕過自己。
雙方之間似乎隔着一層海豹皮般的堅韌皮膜,雖然很薄,卻黑黢黢的,就此難以看透。
這麽一個人,接觸起來,恐怕更爲危險。
桑弘歎息,若非自己寡人有疾,已經喜歡上别人,像覃钰這樣陽光而神秘的俊朗少年,對自己恐怕也會有緻命的吸引力。
想想其中的陰差陽錯,也真是醉了。
她本來打算立刻聯絡任厚土,告訴他所有猜測無誤,讓他抓緊去潤土城。
此刻卻忽然猶豫起來。(未完待續。。)
ps: 早起陰雨,現在晴天,倒也冷而舒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