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兄你身擁風系、金系的根骨,都是火系的最佳佐使,風助火勢,方能燎原天地;火能克金,乃成獨尊之勢。所以,你修煉此卷秘術,最是相宜。諸系互相促進之下,對世兄你的身體不僅無害,反有大補,自然兼有體修的妙用。”
“原來如此。”覃钰明白了,說到底,還是一個孤陽不生,獨陰不長的道理,隻不過這套火系傳承過于霸權主義,對其他心法都有不自覺的排斥,徐氏嫡系子弟,恐怕大多都選修了本門招牌的玉波碧浪劈空掌,那顯然也是一門強橫擅專的神通,所以徐靖說徐家的嫡系弟子都沒辦法修煉了。
拳絕能修成秘卷,是因爲他是天生純粹火系的根骨,一直修的都是類似的火系心法神通,最多隻有以上壓下,并無相生相克的難題。
自己卻是可以另辟蹊徑,這技能可以稱之爲“一個籬笆三個樁”?
這麽說自己比拳絕還更适合這門傳承了?
靈念一動,覃钰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段阿姨和老金洚聯手,把這卷據稱是南宮漁最強傳承的秘卷大方地讓給徐靖,難道也是因爲看出他和所有的徐門高層都根本修煉不了,連當成一族的傳家寶都缺少十成分量?”
嘿嘿,想來與事實相差不遠,所以三祖有點惱羞成怒,幹脆破罐破摔了。
“好,三祖,交易達成!請三祖給我秘卷,自去便是。另外,六兄身受緻命重傷,我正在幫他治療,回神農谷再告知詳細。”
徐靖看看覃钰,知道自己要麽同意交易。現在就離開拳絕迷宮,再也無法作爲第三者窺測火凰傳承;要麽現在就翻臉,覃钰肯定直接轉頭去聯合了段玥,對付自己。其實隻要段玥保持中立,他們這四大高手,也足夠把自己當場鎮壓了。
而且。有徐六在手裏做人質,暫時已是化境層次的覃钰基本上也不怕他徐靖突然出手相攻。
徐靖想通這些關節,微微點頭。
“覃世兄信人,我信得過你!”随手在虛空中抓出一物,油光水滑的,卻似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羊皮袍子。
細小的青芒隐約自袍子内部泛起,看上去煥然如新,卻又不停地發散着一種古老的滄桑氣息。
肯定是了!臨時宗師覃钰強大的精神力一探便知,這種遠古的氣息。根本無法僞造,這必然是上千年的陳貨。
徐靖冷冷看了一眼段玥,将那羊皮袍子一把塞給覃钰,轉身便走,閃爍間已去的遠了。
三五都功印雖然對方圓裏許都有壓制靈力、遲緩行動的作用,但三祖畢竟功力深厚,布陣的幾人有沒有阻擋他離去,這些限制對他影響就不太大。
覃钰左手笑眯眯地抖開那件青光微溢的皮袍。右手還在光滑的那一面撫摸了兩把。
段玥目瞪口呆,暗呼糟糕。不料三祖如此狠辣絕決。能舍能棄,居然真的把天地燎原這麽一門絕頂傳承送給了覃钰。
“段阿姨,三祖被小侄一番大義相責,感動萬分,情願把這篇天地燎原秘卷拱手相贈,小侄真是受之有愧。不如轉送給阿姨,阿姨你意下如何?”
張遜、虞翻、黃忠一起看将過來。
虞翻和黃忠都沒有火系根器,也不太在意這所謂的秘卷傳承,但是,現在徐靖已經走掉。後續應該如何進行,須得聽聽覃钰看法。所以,覃钰一說話,不由自主地就轉過頭來。
張遜微一皺眉,他卻是身具火系根骨的,雖然天師教本門傳承高明之極,淵深無知其底,倒也不是特别貪圖别家的傳承,但受了徐靖言辭影響蠱惑,畢竟不願在自己眼皮底下,反被外人得去了漢家的祖傳絕藝。
小钰既然已經拿到傳承,何不自己收藏起來,卻要反贈給段玥,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段玥面容一變,冷聲說道:“表姨體質與其不合,無法修煉,還是小钰你自己練來玩玩!”
張遜唔了一聲,頓時有些不悅起來。
雖然他遠遠一眼,也見到覃钰現在的身體狀況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但乖徒兒無法修煉火系心法的觀念卻是根深蒂固,無法祛除,聽到段玥貌似諷刺的言語,自然十分不喜。
“既然如此,小钰厚顔收了!”
覃钰呵呵一笑,左臂又是一抖,手裏的羊皮古卷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道友,想不到你也被拳絕遺窟吸引,來到了這裏。”張遜不願和段玥多說,轉而和在靈祥村結識的那位老金洚說話。
“老夫卻也意想不到,今生居然還有出齋入世的這一刻。今日得見諸位高賢,真是不虛此行,咳!隻是那徐先生的玉波碧浪掌力,就令老夫大開眼界,咳……自歎弗如啊!”金老一張枯榮了不知幾多春秋的老臉上笑容可親,十分健談,毫無宅居太久,落後于整個時代的嚴重違和感,隻是時而咳嗽一聲,顯示出他老邁年高,似曾有傷的背景。
“上次在靈祥村,你我未能盡興一戰!難得今天有這麽好的機會,段大人竟然請動道友,自當再向閣下請教。”張遜呵呵一笑,也不等金洚說話,右臂一伸,如玉般的右手食指上,一股賊亮的黑光驟然飛射出來。
卧槽……
覃钰差點兒先跪了,師父你這是承諾過“一定會率先使用黑武器”的是?
不過,幹将神劍當然并沒有赤果果直奔金洚殺将過去,而是直升上去十數米,在諸人頭頂上,圍繞着三五都功寶印盤旋往複。
此招大妙!
奇妙的是,幹将劍一邊飛翔回旋着,劍身上還發出一陣吚吚嗚嗚的清亮聲音,似乎在表示……我很開心?!
覃钰手上的某根指頭忽然微微顫動起來,顯得頗爲熱切的樣子。
“ok,你自己去!”覃钰無奈,手指一動,一道白光飛天而起,追上那道倏隐倏現的黑色閃電,二者時而互相纏繞,時而你追我躲,圍繞着三五都功寶印盡情地玩耍嬉戲。
識海之中,隐隐傳來一道快樂的表示。
“嗯,看來三五都功印對雌雄斬邪劍都有加持作用,所以莫邪劍會反饋出喜悅的感受。”
當然,幹将莫邪夫妻重逢,也會很開心的。
覃钰暗暗稱贊,師父不愧是積年老賊,這一招引而不發,但同時昭顯了雌雄劍和三五都功印兩大寶器的強大無敵,未戰已經占得絕對先手了。
本來對方亦是一流的兩大二階宗師,單憑張遜、覃钰等四人高低不平的參差配合,縱然有四象陣、荊棘之環,也未必能吓阻對手奪取拳絕傳承的強大決心,但現在張遜亮出這麽一手,卻把球踢回給了段玥和金洚。
是戰是和,但憑爾等一言而決!
覃钰仿佛看到了張遜一顆自負而孤傲的内心。
“師父不惜斷然亮劍,絕不僅僅是擔心自己和段玥有些勾連,此時不便出面應對,所以要直接代自己出頭。隻怕他的心裏,對自己的老巢靈祥村被益陽三族圍攻,也不是毫無火氣的!”
雖然事後張遜嚴令不許報複回去,但覃钰知道,那也主要是擔憂衆弟子們觸怒了金洚,遭受傷折。
覃钰敏銳察覺到張遜的真實心意,不覺腦筋急轉,暗暗琢磨着,若是雙方拒不退讓,執意一戰,己方如何才能減少消耗?
目前狀态下,己方幾乎必勝,但是,打到什麽程度爲好呢?
覃钰最擔心的是,最後弄到兩敗俱傷!有人就要笑了。
哦,未必是人……
那大腦袋的鐵皮兔子至今未見蹤影,也許正躲在某個虛空之後,等着看好戲呢!
“師父,悠着點兒,這迷宮裏的守護者也很強的,小心漁翁!”
張遜心想:“那你還把莫邪劍放出來,我還以爲你想幹脆留下這倆呢!”
覃钰的心态他已經充分把握住了,也懶得再傳音回去,隻是專注地盯住金洚,随時準備接下他的猛力攻擊。(未完待續。。)
ps: 本來想起個名字叫“張将軍之怒”的……想想算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