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钰跟戲芝蘭說要去拜公婆,其實并非玩笑。
張遜是覃钰的師父,對打小無父失母的覃钰來說,師父就跟父親差不多。
而大師兄鮑出的母親,鮑氏老夫人正是他的幹娘。
戲芝蘭大大方方進到裏屋去拜鮑氏夫人,覃钰則在外屋被鮑出一把拉住。
“小钰,你這境界怎麽進步得這麽快?”
“大師兄你還說我,你不也是這麽強?”覃钰笑。
以前他層次太低,完全不入流,根本看不出大師兄的優秀,此刻境界到了,覃钰才發現,大師兄早已是暗境巅峰的頂級強者了。
“我這可是十多年的苦修,加上師父的精心指點……”鮑出沒說出口的是,你拜在師父門下才多久?還不是天天在武當山中受教。
“大師兄,咱們不說這個。”覃钰聳聳肩,他不想多說這些天的事情,厚積五六年,重修全身經脈,給他打下了最好的根基,加上一些機緣和他的強大“智力”,這次井噴其實并不十分意外。
雖然,“薄發”得是太過了一些。
覃钰左右瞧瞧,順手一把取過靠在門後的那把鋼叉,掂了掂,還真是好沉!
仔細看去,他忽然一愣。
“大師兄,這條叉怎麽被砍成這樣?”
鮑出神色一黯。
原本是一杆強橫威武的三股鋼叉,現在中間主要的那一股斷了一大半,丈餘長的叉杆也被打斷了三分之一,剩餘的叉杆上面全是各種被刀斧劈中留下的印痕,已經完全不成樣子。
“唉,這是我父親傳下來的獵叉,想不到今日一戰。毀在這裏!也多虧了師父和師弟你們及時趕到,不然,連你師兄這條命,恐怕都要沒了去。”
覃钰點點頭,目光閃動。
剛才那一戰,他已大緻知道了。
大師兄一人獨鬥金、王兩家的家主和曾秀三人的聯手。前二人都是暗境頂峰的強者,曾秀也是高階暗境,但大師兄奮起神力,叉裏夾拳,一拳将王氏家主打得重傷,不過他自己也挨了金氏家主兩記趁機偷襲的金鞭,還好有鋼叉尖斷杆折,替主人擋去了這一災。
恰好師父适時趕到,與那幕後的金氏老者暗鬥三招。略占上風,逼迫對方同意約束高手,雙方公平決鬥。
不然,最後一片焦土之下,可能就剩孤零零的這倆老頭了。
“哼!這三家土鼈居然敢無故來撩我靈祥村的虎須,過幾天我們就去跟他們理論理論!”覃钰雖然敬老,卻也不肯咽下這口惡氣,心裏盤算着。處理完神農谷安保組的事情之後,就去找金、曾、王三家的晦氣。
不光自己師父和三兄弟。還得扯上王越、黃忠甚至鹿伯他們一起去。
如此強大的陣容,應該可以和對方好好講一講弱肉強食這麽個“道理”?!
“就是,我贊成!”張任蹿了進來,他手裏提着那口銀鳳展翅刀,肩膀上還插着原本從将岸手裏繳獲來的那兩條赤銅雙锏,“什麽時候去啊二師兄。小弟願爲頭陣。”
“小師弟這次真的出了大力,想不到你居然能抵擋住那個曾秀,進步真快!”鮑出感慨道。
“那個,是他太弱了!”張任這些天經常跟半步化境和化境強者宗師們打交道,眼界也開了。如曾秀這等尋常的鄉下暗境高階強者,根本就不在他的眼下。
聽到曾秀的名字,覃钰一陣無語,想到曾秀那一群人現在都隻不過是一灘爛泥般的血肉,心頭不覺一陣異樣。
瞧瞧張任手裏的銀鳳刀,覃钰回想起正經話題來。
“師兄啊,兵器方面,現在師弟我也有些積攢,可以送給師兄使的倒也有幾件。隻是……小弟一直不知道,師兄你最精熟何種兵器?”
覃钰說着說着,微微有些汗顔,以前根本沒這種意識,在一起的時候又忙着向師父請教武道疑問,通常都是師兄手執巨大鋼叉守護着自己的感覺,自己根本沒認真了解過大師兄。
張任擡手舉起銀鳳展翅刀,又拍拍後背和腰間。
“就是,大師兄你别跟二師兄客氣,他現在可闊了,還會虛空藏兵術,别看手上什麽都沒有,其實都藏着呢!”
“小钰你居然已經練就了這門奇術?”鮑出吃了一驚,“這一般可是化境宗師才能學會的秘術啊!”
“大師兄别聽小師弟胡說!”覃钰瞪了張任一眼,老來打岔,這樓被你一岔,又不知道偏哪裏去了!
“嗯,除了對這杆鋼叉略有心得,其他兵器,你師兄我倒也不甚拘泥。”鮑出看看自己破敗得不成樣子的鋼叉,依然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
“小珍,我大師兄的這杆鋼叉還能修麽?”覃钰實在忍無可忍,悄悄内部連線。
“這叉……材質似乎還不如咱們戒指裏的那兩杆,修好也沒有太多價值?遇上主人你手上的寶器一觸即斷。”小珍檢測了幾秒鍾就喪失了興趣,“不如主人你把那兩杆叉送給大師兄?至少一般的寶器還能抵擋兩下。”
“那兩杆叉,就像青龍白虎戟那樣?”覃钰忽然想起當日甘甯被徐六的白虹劍削斷的那條戟。
大師兄和甘甯三哥,在這方面倒是一類貨色,喜歡的兵器就特有感情,毀成那樣都舍不得放棄。
“差不多!”
“那還是算了……”覃钰有些失望,那種程度的兵器,不配送給大師兄。
“海神三叉戟本來是很好的,不過……”
“那個就别說了,上次要不是被我送給了甘三哥,你這次肯定也不會舍得送給我大師兄的。”
“這倒也是。”小珍承認,海神三叉戟本來就是她想留給主人自己用的上乘寶器。
“你再找找,至少不比海神三叉戟差,不然就不用拿出來獻醜了。”覃钰忍了忍,勉強沒說出金銀戟的名字,不過他也知道,若是說出來,小珍不急,珠珠肯定首先要不幹了。
算了,給大師兄再找找其他合适的兵器!
張任一旁見覃钰皺眉思索,眼珠一轉,忽然說道:“二師兄啊,你還記得我這口刀是怎麽來的麽?”
覃钰沒好氣白他一眼:“怎麽不記得,你跟小司馬一起挑,人家挑了口好劍,你就揀起這片大刀。”
司馬吟挑走的那口烈焰金光劍是二等珍品榜的殿軍,第四高位的名器,東海大商麋芳所贈,價值高達五千萬錢。張任挑的這口銀鳳展翅刀,嗯,價值八百萬。
“這口刀真不錯,若不是它,今兒還未必抵擋得住那個高階的刀法。”張任很是得意,亮出刀來又炫耀了一番。
“又歪樓了!”覃钰以手加額,大拍腦袋,“五弟,你到底要說什麽?不會就是想炫耀你的銀刀?”
“不,不是……那啥,我是說,那天師兄你不是還拍了一對金錘的麽?”
“噢唔……”覃钰恍然大悟。
他本來也不是記性這麽差的人,隻是這對風暴烏金錘當時是徐十三娘代爲唱賣,不是他自己拍到的,所以印象根本不深。
“對,對,對,我原本要把這對錘,還有另外一個配套的頭盔送給大師兄的。”覃钰當即讓小珍迅速翻來。
果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小珍或者珠珠給塞到寶戒裏了,隻不過小珍産生了思維死角,一直在鋼叉鐵戟什麽的長兵器上掃描來掃描去,完全沒有想過這對錘其實也相當不錯。
“金錘?”鮑出略顯遲疑,他雖然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是,棄長用短,化單爲雙,這個就有些超出想象了。
那對一百斤重的風暴烏金錘,連同靜氣頭盔一起,都被放在了案上,壓得那原本很結實的實木矮幾都發出痛苦的聲音。
看着這對金錘,鮑出眼前一亮,點點的精光飒然而出,伸出雙手,輕輕撫摸烏金錘的錘頭。
覃钰的腦海裏,則不禁出現了徐十三娘的倩影。
“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怎麽樣了?嗯,過會兒得問問小蘭。”畢竟是徐登親口托付,而且這小姑娘也是一位精通多門高深知識的學霸,不能放過。
“師兄,這對金錘每柄重五十斤,共計一百斤。以镔鐵摻烏金打造而成,極其結實,善克寶刃。”覃钰連徐十三娘當時的話語都回憶起來,一字不差,“有名匠勾畫兩大陣法,以烏金汁液熔煉在錘頭之内,具有奇特的狂暴加持功能,一方面可以讓使用者力量增強20%,另一方面則能減輕金錘的自重,隻相當于揮動六十斤的雙錘。當然,打在敵人身上,自然還是一百斤!”
“什麽?”鮑出大震,雙手一起,已握住風暴烏金錘粗壯的五尺錘柄,直接提了起來,随意舞動,“咦……果然如此強大!”
看着大師兄舉重若輕的從容态勢,覃钰搖頭,石敢當神功到底是什麽樣的功法,居然能讓一個人的身體,強健到這等地步?
若非神功護體,就算大師兄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如此輕松。
這對錘,天生爲鮑出而生!(未完待續。。)
ps: 随手寫完一看,3007,這麽寸!算了,太不良心了,真想删減時,還是能減掉這幾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