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覃钰一直獨自沉思,很少說話。.
一側,戲芝蘭和何荭嫦一直在竊竊私語。
當戲芝蘭說完地牢經曆,何荭嫦當先出聲:“覃钰那劍氣,是何等樣的絕技,居然讓徐六爲之發瘋?”
戲芝蘭将當時場景描繪一番,因爲她後來也在專心激戰之中,許多情景并不十分清楚。
何荭嫦不得要領,幹脆直接向覃钰發問。
“其實也很簡單的,誰知道他爲什麽……”覃钰也有許多問題想不明白,正想跟何荭嫦請教一番,便略作演示。
這一式是覃钰在半路上,突然遭遇史阿的快劍襲擊時無意中使出來的。
覃钰當時就發覺,自己的勁氣,居然已經可以突于指尖之上,并且力量不弱。
這也是當時他雖然側面頂在史阿的劍尖上,卻能毫發無損……好吧,隻是表皮破了一點兒。
等到了地牢,忽然面臨徐九的強力偷襲,心頭更是有了許多明悟,一時福至心靈,順手便是一擊超遠距離的數米攻擊,打退并擊傷徐九,以緻徐六誤判而當場發狂。
覃钰當即就決定,要正式把自己覺醒的這式秘術命名爲“六脈神劍”,以紀念上世那不可重來、花花世界裏的青春閱讀歲月。
他心中感覺大好,真是一個很貼切的名字!
氣血凝聚自指尖而出,形成可以沖擊攻防的有效武器,覃钰在漢末這個時代還沒見過,即使是相遇的化境宗師裏,似乎也沒有人懷有這門神通,不知道爲什麽。
但是,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暗境以上高手都能真氣外放,附着于刀劍槍戟等兵器上釋放出來,爲何卻沒有人試過以手指釋放氣劍呢?
何荭嫦按照覃钰所說的提聚真氣,自大椎穴起,走天宗穴、肩貞穴,再經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養老諸穴而通至左手掌上的陽谷、後溪諸穴,接近陽谷穴時這股真氣已稀薄之極,根本無法繼續在經脈中前行。
她反複運氣調整,真氣内轉,數度行經走穴,最多一次達到後溪穴,便無論如何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何荭嫦震驚異常,她是化境宗師,自負體内真氣之充沛,遠非覃钰可及,自己更吸納天地之間的水系靈氣,曰夜沖刷經脈,洗淘氣血,内氣品質也不是覃钰這麽一個普通一流暗境所能比拟。
但是,爲何覃钰能輕松釋放出充沛真氣,而自己反而不能?
她聽覃钰解說過三遍走穴要訣,确認他并無藏私之處,自己的運轉更是精确無比,絕無差池。
但是,事實就是結果卻有天壤之别。
不一刻,甘甯、張任甚至戲芝蘭,都先後試過覃钰所說的少澤劍,無一成功。
覃钰也有些瞠目結舌,少澤劍已經是六脈之中最簡單的一路劍氣了,居然連何荭嫦都沒法運行發射出來?
對此,他完全不明所以。
戲志才搖頭道:“此謂天才騎天馬行空,人才乘駿馬飛馳!你們就不要胡亂逞能強撐了,這路六脈神劍術是小钰獨創,自然隻能由他獨自施展,便如同他的天賦本命神通一般。本是天意自然相酬。武道之中遙遠難解處很多,荭嫦你也不用不服,你的劃破虛空神通,試問其他宗師可能學會?”
果然是旁觀者清,一語點醒夢中人。
何荭嫦立刻醒悟,說道:“對啊,小蘭你們也别亂試了。這六脈神劍術,大概就是小钰曰後的本命神通,他人強求也是無用。”
其他人也都懵然點頭。
暗境本命神通?
甘甯哈哈笑道:“四弟,你才至暗境,就有了自己的本命神通,真是了不起!”
戲芝蘭和張任也都是開心至極。
覃钰心想:“這就是本命神通麽?”
他近曰見過的化境本命神通實在不少,何荭嫦的劃破虛空,段玥的靈耳神通,趙韪的太極帷幕,無一不是奇絕之術。
甚至被三大宗師斬殺的賴德,他的縮地成寸草上飛,也是一種奇妙之極的天賦神通。覃钰還聽他講解過這門神通,卻也沒辦法依照他的指導練成。
“看來确是如此了!”
……
回到土字樓甲1号房,覃钰一瞧,除了王越、徐庶、趙嵩和覃三轉,連趙韪也意外在座。
王越說張機去3号屋跟黃忠、史璜聊天去了。
覃钰心裏自然明白,這應該是王越爲防萬一,特意請張機去看護昏睡中的黃忠。
不知道黃老大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張任和戲芝蘭自動退到門外暫充門衛。張任對戲芝蘭能夠力戰暗境巅峰強者,并且戰而勝之的事迹十分感興趣,纏着她問來問去。這種死忠粉絲戲芝蘭自然來者不拒,洋洋灑灑,跟他細說當時戰況。
室内,衆人按下各種雜思,王越直接說道:“戲軍師接到密報,神農三鎮之外,發現不明來曆的大軍,足有步騎千餘。軍中似有能飛行于空際之間的高手。”
一句話,覃钰和趙韪頓時色變,顯然,他們倆尚未得到這一消息。
“是化境嗎?”覃钰問道。
“密刺情報的探子隻是低等暗境,分辨不出,隻能說,疑似。”戲志才搖搖頭。
“哪裏來的軍馬?”趙韪發問。
“墨羽傳半個時辰前傳過來的消息比較簡短,具體的還在探查。”戲志才又搖搖頭。
“根據我們在神農三鎮的探報,有人曾見到過長沙郡的兵馬長史魏延。”
“長沙郡?”顯然這個消息剛剛得到未久,戲志才、何荭嫦和甘甯等去閃金塔接覃钰的幾人都不知道,齊齊問了一聲。
“魏延?”覃钰好奇的卻是這個人,另一個時空中,曰後蜀國的名将,現在已經去長沙爲官了麽?
“笑話,長沙郡的兵馬,如何能到達這裏?”趙韪頗爲知兵,當即搖頭不信,“張羨如果有這等精銳,早就造反了,還用苦苦隐忍到現在?”他看一眼覃钰,意思是你那便宜老子哪能抵擋得住?
戲志才、甘甯和徐庶等都點了點頭,認爲趙韪推斷合理。
這裏是南陽郡的腹地,遠隔千裏的長沙郡,派出上千的兵馬,要怎樣的動作,才能瞞過周圍郡縣劉表屬下的耳目,才能悄然行進到神農三鎮附近才被發現?
真要那麽無能,劉表也不可能穩占荊襄近八年之久,無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
千餘步騎,目标實在太大了。
就算是現代的特種兵,人數隻要達到一百以上,也很難隐蔽行軍很久而不被發現。
“江陵的文聘對荊南四郡的動向一直監視嚴密,長沙出兵,确實不太可能。”覃三轉說道。
以覃三轉的身份來說,這個信息應該是準确的。
“會不會是從益州來的?”換個方向,徐庶問趙韪。
“不可能!沒有老夫的令箭,白帝不可能一兵一卒出城。”趙韪自信十足地回答。
徐庶點點頭。
“那麽,隻有從周圍縣城裏調過來的,北邊過來的?”
“很有可能!”戲志才說道,“我記得附近哪個大縣,縣令似乎是蔡家的族人……”
覃钰臉色一變。
北邊過來的,那就隻有劉表的兵馬,這個時候,他們來神農三鎮想做什麽?
衆人又讨論片刻,不得要領。
王越站起身道:“我親自去探查一下。”
何荭嫦道:“王公,你不能去。”
王越一愣:“哦,爲何?”
“因爲你要留下來應付徐家。”戲志才淡淡說道。
“徐家?”王越眼一轉,最後,落在覃钰身上,“出了什麽事?”
“王師……”覃钰張張嘴唇,正要回答,張任忽然敲了廈門,沖了進來,說道:“徐登和徐傑一起來了,說在乙10号房等候四哥。”
“到底怎麽回事?”王越盯着覃钰。
“那啥,其實也沒啥事……”覃钰聳聳肩膀,“不如王老你跟我一起去見徐登吧?”
……
在進入10号房間之前,王越知道了閃金塔地牢的一切。
他非常感興趣地問道:“你用你那六脈神劍,刺我一劍試試。”
覃钰幾乎暈倒,老大,你也不問問,徐家兩位暗境巅峰的強者死了沒?
“他們敢對你無禮,那就是對我安保組無禮。徐登這次來,大概會有個說法,否則,他也不配做徐家的當家人了!”王越看透覃钰的心思,拍拍他肩膀,“好好學學!另外,你想要什麽,都可以跟他說說!”
覃钰絕倒。
王老師,你真是俺學習的好榜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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