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一套!
黃忠喃喃自語道:“囚囊的!還真是嚣張啊!”
史璜掏掏耳朵,大概覺得可能聽錯了。
“老夫年紀大了,大白天的都出現了幻聽?”
衆人側目。
張機笑道:“就史府君你這身子骨,二十歲棒小夥也比不了你啊!”
“是嗎?多謝張兄指點,老夫茅塞頓開!”史璜大喜,“那老夫偶爾發發二十歲的橫氣兒,你們這些家夥也不會介意是吧?”
黃忠沒好氣地說道:“誰倒是敢跟你這種牛掰的大官比橫啊?”
“這小子敢!那邊有個小子正在橫呢!”史璜點點覃钰,又指指遠處劉瑁,然後一挺胸,“不過,諒你漢升不敢!因爲老夫眼下,正好二十歲!”
黃忠不禁大笑。
“我是不敢!”
“小子,别發愣了,人家挑逗你來了,你怎麽回話?”史璜看一眼覃钰。
覃钰一笑,伸手從懷裏扽出一雙手套,慢慢套在手指上,直至完美裹住自己的兩隻手掌。
左手的手背上,凸現出一條青色蟠龍的圖案,右手的手背上則是一隻展翅的火鳳。
正是趙嵩的見面禮!
龍鳳手套。
然後,他略略緊了緊腰間的獅頭寶帶。
“假如……我說要幹翻他,諸位老前輩,兄弟姐妹們,大家誰會支持我?”
雖然被劉瑁挑釁,覃钰的聲音依然很平穩,不急不慢,似乎還帶着幾分調笑的味道。
“钰哥哥,我來幫你!”
“二師兄,任何時候都有我!”
當先發言的總是無所畏懼的少年男女,兩人幾乎同時說話。
張任适才給曾小蝶報完了唐楠竹的平安信,急吼吼地剛跑回來,就聽到師兄的召喚。
那當然義不容辭!
隻要師兄不嫌棄自己修爲低就行。
張任苦惱地想,明境巅峰也很久了,怎麽才能升上暗境呢?
“覃兄弟,我支持你!”徐庶意外地成爲第三個粉絲。
覃钰驚奇地看他一眼,說道:“多謝元直兄!你和張老趕緊上車去,這就是對小弟的最大支持!”
徐庶有傷,張機年老,等會兒也許要跟化境幹架,可不是鬧着玩的。
若在貨賣世家的香車庇護下,縱然出現什麽意外,劉瑁趙韪應該也不敢輕易動他們。
“小瞧咱們了吧?”張機有些生氣,“你們如果有個傷疼病患的,老夫在此,也好第一時間及時醫治。再說,徐世兄面前,誰敢對老夫無禮?”
“那好吧,就算上二位了!”覃钰無奈點頭。老爾彌辣,說的就是張仲景這号的。
“囚囊的,幹就幹了呗!萬一有事跟趙韪幹起來,豈非正中下懷,肯定比跑去砍殺賴德過瘾!”黃忠晃晃脖子,舔舔嘴唇,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那個對手,可是連化境劍客王越都處在下風的高階大宗師。
王越的右手一直都握在劍柄上,雙目微合,低頭沉吟。
史璜瞅見,有些不樂意了:“王公,你怎麽回事?”
怎麽不表個态啊?
王越擡頭,有點兒神思不屬,看了看衆人表情。
“我适才自悟一字電劍,還是赢不了趙韪,此人還真是有點麻煩,得想新招。”
史璜和黃忠互相瞧瞧,心裏歎氣,這老兒,悟姓竟然如此之佳,眼見距離要越拉越遠。
“我在想,若我能想出擊敗趙韪的劍式,量那劉瑁,也不敢如此猖獗。”王越續道。
衆人一陣惡寒,現在臨時去想,有點太不着調了吧?
不過這種擊敗化境的深奧問題,也隻有他這種化境宗師才配去考慮,别人想幫也是幫不上忙的。
“新招嘛,自然要磨的,王公你還有的是時間。”史璜安慰道。
晉升化境之後,便能自行領悟溝通天地靈魄的神通,随着經脈擴充,氣血自然淘換,等若強行啓動了一次還老返童的機制。這樣,壽限随之便有提升。
根據前輩的體悟,一旦成就化境宗師,至少能增加二十年到三十年的陽壽。
同時,最關鍵的是,此刻體内的真氣,逐步會被天地間的仙靈真氣,也就是液态真力取代,這個聚氣成液的過程很長,通常要到晉升至化境三階才會全部完成,絕大多數化境宗師其實一輩子沒達到這個真力圓滿程度,就已經老朽而死了。
“史府君,你亦不可灰心,我覺得你和漢升,都極有晉級化境的可能,隻要你們真的想升,就一定能升上去!”王越很嚴肅地說道。
史璜一愣:“老夫……我,有不想麽?”心頭一機靈,真的是嬉戲太久,連一顆雄心都退化了麽?
王越盯着他,以嚴厲的目光拷問對方。
史璜皺眉,然後,眼珠轉動,不欲與他直視。
但是,怎麽也擺脫不了,他總是能感受到,對手強勁入侵的眼力!
化境的威壓,真是千奇百樣,令人煩惱啊!
史璜陷入沉思!
黃忠欣然說道:“王公所言,我全記下了!”
“是麽?”王越清越的眸子又盯住了黃忠。
黃忠毫不畏縮,直勾勾地和王越對視。
良久,王越滿意地點頭,不再看他。
戲志才站在一側,看着這麽一群瘋子,不覺搖頭,爲劉瑁默哀。
任憑你在益州如何橫行,可是在這裏,就算有個化境二階的大宗師罩着,還是有點兒不夠看啊!
因爲你的對手,他有一群好爺兒們!
何荭嫦冷冷看着,她自重身份,人家不來求她,她自然不好說話。
她目視戲志才,卻沒聽見他的反應,心頭微覺奇怪,但也就是幾分奇怪而已。
所以,無論戲芝蘭如何看過來,哀求、痛苦、神傷,她都一概不理會,也不說話。
“志才兄,麻煩你給當個見證吧?”
因爲尊敬貨賣世家,覃钰昨晚回到神木鎮之後,特意将百花黑鋒槍拆成三段,捆束在背後。
現在,他當然又取了出來,在戲芝蘭的幫助下,慢慢嵌合固定,套上槍頭。
八尺多長的黑槍,橫在腰側,在雪光映照下,顯露出一道黑色的冷酷流線。
戲志才點頭。
“我和何宗師,願和徐登先生一起,做你二人的決鬥評判。”
“二人決鬥?”覃钰呆了一呆,手中的黑槍險些掉在地上,怎麽會有這種神轉折?
他忽然明白了戲志才的用意。
……
空際間的寶光圓柱已經徹底消散了。
零散的霞光下,趙韪凝着一雙濃眉,下面,是一對幾乎全是黑眼仁的瞳子。
他天生眉毛黑,眼睛黑,後天又練就心黑手黑。
所以私下裏,曾有“四黑将軍”的诨号。
當然,說這些話的正直将士,大都被他以各種手段幹掉了,抹沒了,剩餘少數幾個逃得不知所蹤,他就懶得理會了。
此刻,他瞪着一雙黑眼仁,默默掃視對手陣營。
好硬的一群人。
化境居然就有倆!另外幾個暗境也都是殺氣騰騰,氣血精氣悍然如同狼煙般直沖頭頂之上。
尼瑪劉瑁,你個死貨,想坑死老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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