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魚,你在這裏幹嘛?”
走進後院,陳大勝擡頭便見一個身影坐在院中一棵大樹的樹桠上,仔細一看,卻是熊小魚,一雙白藕般的腿淩空搖擺着,撅着一張嘴,似乎心情不太好。
“陳大哥!”熊小魚低頭一看,見是陳大勝,隻是喚了聲,卻沒有回答陳大勝的話。
一看這模樣就是有心事,陳大勝足尖一點,騰空而起,也跳上了樹杈,坐在了熊小魚的身邊,好在那樹夠大,樹枝搖晃了幾下,卻還經受得住兩人的重量。
陳大勝轉臉瞧着心事重重的熊小魚,“怎麽了?是不是你去問你阿婆,被熊阿婆罵了?”
熊小魚點了點頭,緊接着又使勁的搖了搖頭。
“什麽意思?”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陳大勝卻是被搞蒙圈了。
熊小魚埋着腦袋,一邊無意識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指,一邊道,“阿婆說,阿公很早就死了。”
“不會吧?怎麽會死了呢?你沒問她鴛鴦蠱的事?你阿公死了,她爲什麽還活得好好的?”陳大勝疑惑的道。
熊小魚搖了搖頭,“我問了,阿婆說,其中的原因,等我長大些再告訴我。”
“呃……”
陳大勝一滞,聽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有事隐瞞,還讓小魚長大些再告訴她,顯然是推脫之詞,陳大勝聽熊小魚這麽一說,愈發的覺得熊阿婆一定和南宮木有殲情。
熊小魚接着道,“阿婆不肯告訴我,我想繼續追問,阿婆卻生氣了,還大聲的呵斥我,問我是誰告訴我這些的,不過我沒有告訴阿婆是陳大哥你告訴我的。”
陳大勝汗了汗,道,“就算你不說,你阿婆也肯定知道是我,難得的是,她沒來找我的麻煩。”
熊小魚聞言,不禁偷嘴一笑,很快便有恢複了嚴肅,“陳大哥,我相信阿婆一定有事瞞着我,我們村祖祠裏,我阿爹阿媽的牌位都有,可是偏偏就沒見過我阿公的牌位而且從小到大,也沒聽人說起過我阿公,我甚至連我阿公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今天若不是你提起,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那麽多。”
“或許,你阿婆瞞着你,也是爲了你好吧!”陳大勝道。
熊小魚想了想,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盯着陳大勝,道,“陳大哥,你說我阿公會是什麽人?”
“這個,我怎麽會知道呢?”陳大勝幹笑了一聲,雖然他的心中已經鎖定了嫌疑人,但是一切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卻是不能亂說,否則毀了熊阿婆的清譽,肯定會抄家夥和自己玩命。
熊小魚撇了撇嘴,擡頭望着天上的月亮,雙手托着腮,露出了一副天真的憧憬模樣,“我想,我阿公一定是位大英雄!”
“呵呵,或許吧!”
陳大勝讪笑了一下,南宮木那個高大的形象,在陳大勝的心裏轟然倒塌了,轉而被打上了一個負心漢的标簽,自己這個叔公,還真是夠可以的,外孫女都這麽大了,居然也不來過問一下。
看着熊小魚那天真無邪的側臉,陳大勝不禁覺得這個女孩有些可憐,自己雖然父母雙亡,但是身世還是很明确的,而熊小魚,卻連自己的外公是誰都不知道。
“陳大哥,我聽阿婆說,明天要收若雪姐姐爲徒了!”熊小魚扭過頭來,見陳大勝正盯着自己,便問道。
陳大勝點了點頭,“是啊,可費了我不少口舌,你阿婆才肯答應呢。”
“這可如何是好?”熊小魚一下子撅起了嘴,“若雪姐姐成了阿婆的弟子,我豈不是以後也要叫她師叔了?”
陳大勝聞言,不禁樂了,“輩分是輩分,交情是交情,輩分是不會影響交情的。”
“也對,以後又多了一個人陪我玩了。”熊小魚笑道。
陳大勝道,“小魚,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熊小魚歪着腦袋瞧了陳大勝一眼,道,“陳大哥,你是想讓我幫你照顧若雪姐姐吧?”
“真聰明!”陳大勝點頭一笑,“等若雪拜完師,安頓好一切,過兩天我就會離開了,到時候可要麻煩你幫我照顧她!”
“放心吧!”熊小魚打了個響指,拍着她那頗有些規模的胸脯,道,“有小魚在,絕對不會讓人欺負若雪姐姐的!”
“你真耿直,哥哥我謝謝你了!”陳大勝哈哈一笑。
“陳大哥,我想問你個問題!”熊小魚也跟着笑了笑,不一會兒,臉上又挂上了疑惑,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陳大勝有些好奇的看着熊小魚,“什麽問題,盡管問,陳大哥知道的,一定給你解答。”
熊小魚擡頭看着陳大勝,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陳大哥,我想問問,親嘴是什麽樣的感覺啊?”
“呃……親嘴?”陳大勝一滞,看着熊小魚那雙純淨中帶着好奇的眼睛,不知道這姑娘在說什麽。
熊小魚忽閃着眼睛,道,“之前我看到你和若雪姐姐咬嘴巴,若雪姐姐好像很陶醉似的……”
“呃……,你在哪兒看到的?”陳大勝的臉不禁抖了一下。
熊小魚道,“就在若雪姐姐屋子旁的小林子裏啊!”
汗!陳大勝囧了一下,晚飯後送韓若雪回去,有些情不自禁,沒想到被人偷窺了,真是太大意了。
面對單純如斯的熊小魚,陳大勝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一會兒,才道,“那個,小魚,那不是親嘴,那叫接吻,是情侶們表達愛意的方式。”
“是麽?”
熊小魚聞言,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陳大勝的話,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沒太明白,熊小魚直接向這陳大勝湊了湊,還沒等陳大勝來得及反應,便感覺香蘭撲鼻,一張小嘴印在了自己的大嘴上,下嘴唇被兩排貝齒咬住,一條滑溜溜的舌頭在自己的嘴唇上掃來掃去。
“果真沒什麽味道,沒意思!”片刻唇分,熊小魚的臉上盡是失望之色。
陳大勝蒙圈了,自己居然被強吻了,看着熊小魚那若無其事,還略帶嫌棄的樣子,陳大勝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這姑娘未免也太單純了,看她年齡也不小了,難道不知道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麽?
擦了擦嘴巴,陳大勝道,“小魚,你多大了?”
“十八歲!”熊小魚直接道,語态輕松,也沒有什麽害羞的樣子,似乎剛才的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十八歲?陳大勝砸吧了一下嘴,十八歲的姑娘,應該早就成熟了吧?怎麽還對哪方面的事情一無所知呢?難道是故意調戲自己,或者是熊阿婆對她的管教太嚴了?
看着熊小魚那天真的面龐,想來,應該是第二種情況,其實陳大勝不知道,熊家寨這個地方,民風簡直淳樸到了極限,因爲有鴛鴦蠱這種東西,每一對夫妻都是相親相愛,舉案齊眉,辦事也隻在晚上關了門辦,小孩子根本就沒有機會接收到那些方面的知識,唯一知道的也隻是男女有别,男女有别在何處,卻沒人和他們講了,兩姓的知識,也隻有在新婚前夜,父母才會給他們普及,所以,熊小魚雖然十八歲了,但是對哪方面卻還是懵懂無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