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生一滞,知道陳大勝是在說他那隻受傷的右手,忙幹笑道,“勝哥真會開玩笑,我這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從十六歲開始,我就不玩撸啊撸了!”
柳春生這話一出,在場衆人均是大笑起來!
席間少不了衆人敬酒,陳大勝也是來者不拒,這些家夥不過一群普通人,就算酒量再好,怎麽能給陳大勝這個武師境界的強者相比呢?
“喲,我就說聽着聲音耳熟,這不是劉大少麽?”
正當觥籌交錯,喝得正歡的時候,陳大勝和劉浩等人喝得正歡的時候,包間的們被人給推開了。
陳大勝擡頭一看,一個平頭蒜鼻的年青人走了進來,二十五六歲上下,襯衣西裝褲,打扮十分光鮮,身材有些微胖,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臉上有些紅彤彤的,顯然也是喝了不少酒。
陳大勝還以爲這人是劉浩的什麽朋友,轉臉卻見劉浩的眉頭皺了起來,不禁在心中有些納悶,不會是劉浩的什麽對頭吧?
“吳文軒,我今天有貴客要接待,沒空搭理你,趕緊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劉浩眼皮一擡,旋即毫不客氣的對着那年青人道。
那年青人聞言卻并沒有半點的怒意,隻是笑吟吟的走了過來,“貴客?能讓你劉大少稱爲貴客的人可不多,我還真想開開眼界,不知道是哪一位?”
吳文軒走到桌前,一雙眸子上桌上打量了一圈,在座的幾乎每一個他都認識,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劉浩身邊的陳大勝身上。
“莫非這位就是貴客?”這些人裏,除了陳大勝外,其它人都是跟着劉浩混事的,唯一不認識的就隻有陳大勝了!
吳文軒的眼眸深處帶着一絲戲谑,一張老實巴交的臉,頂多二十塊錢一條的牛仔褲,一雙休閑鞋不知道已經洗過多少遍,都已經泛黃了,身上恐怕就那件美邦的外套是最值錢的了。
這樣的人會是貴客?吳文軒有些懷疑,不會是劉浩鄉下老家來的親戚吧?
“沒錯,姓吳的,勸你趕緊離開,咱們的賬以後再算,否則打擾了勝哥的雅興,對你沒有好處。”陳大勝并沒有理會他,而劉浩卻對着吳文軒道。
“呵呵,這位貴客見諒,我辦完了事自然會走了。”吳文軒聞言一笑,對着陳大勝笑了笑,旋即不動聲色的對劉浩道,“劉大少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我要找你一趟可沒那麽容易,你欠我們場子五百五十八萬,已經拖了快兩年了,是不是該清一下賬了呢?”
“哇嚓,原來是讨債來的!”陳大勝臉抽了一下,轉臉怪異的看了看劉浩,這家夥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居然欠了别人那麽多錢,剛才他還以爲是劉浩的什麽死對頭呢。
劉浩聞言,臉不禁抽了一下,歉意的看了陳大勝一眼,旋即便站了起來,強行拉扯着吳文軒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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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春,這誰啊?”也不知道劉浩拉着那人出去幹嘛了,陳大勝對着柳春生道。
柳春生幹笑了一聲,道,“他叫吳文軒,她媽是一家影視娛樂公司董事長,不過他老爹挺牛掰的,他爹叫吳英雄咱們蓉城兩大幫會之一小刀會的老大,專營地下賭場,很有勢力,去年浩哥在他們家賭場輸了錢,一直被追債,這個吳文軒就像瘟神一樣,老是時不時的冒出來找浩哥要錢,浩哥很煩他!”
這話是怎麽說的,難道欠了人家的錢,還不準别人追債不成?陳大勝頓時無語,尼瑪,這就是一群極品啊,這就是所謂的二代們麽?他們的邏輯怎麽和自己完全不一樣?
看着劉浩的追随者們,在哪裏大肆的數落這吳文軒的罪狀,陳大勝隻能在心中感慨一聲,纨绔啊,欠錢不還,還有理了。
沒過一會兒,隻聽得包間房門咔嗒一聲開了,劉浩先進來,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旋即吳文軒也跟着進來,快步走到陳大勝的身邊,緊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換上了一副笑顔。
“勝哥,剛剛有怠慢之處,小弟向你賠罪,先幹爲敬!”吳文軒拿過一隻空杯子,斟滿一杯白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便一口幹了。
陳大勝有些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看劉浩,也不知道這貨剛剛跟吳文軒說了什麽,态度轉變也太快了吧!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大勝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吳文軒笑了笑,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是小弟的名片,小弟還有事,就不打擾勝哥用餐了!”
言罷,吳文軒歉意的躬了躬身,便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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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勝轉過臉來,看着一臉得意的劉浩,眉頭一蹙,道,“你又報我姐的名号了?”
劉浩笑臉一滞,道,“勝哥,資源利用嘛,要不然那家夥糾纏起來沒完沒了的,咱們這頓飯是别想吃好了!”
“艹蛋!”陳大勝啐了一口,“他把賬給你免了?”
“呃!”劉浩幹笑一聲,讪讪的道,“這倒沒有,不過給我打了點折扣,讓我延期幾個月。”
“我擦,你們家那麽有錢,你小子怎麽還欠錢不還?”陳大勝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說還好,一聽這事劉浩就來氣,立馬道,“勝哥,你是不知道,他們家經營着幾家地下賭場,一年多前,這小子哄我去賭,剛開始還赢了點小錢,可是後來就越輸越多,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知道肯定是被這小子騙了,直接就甩身走人,尼瑪,騙錢騙到我頭上,還他才怪了!”
“他們家賭場很大麽?”陳大勝聞言,心中有一絲觸動,想到之前與何亮的那一場賭博,忍不住手有點發癢。
劉浩道,“當然大,他老子是道上混的,怎麽,勝哥有興趣去轉轉?”
陳大勝想了想,擺手道,“算了,以後有空再說吧!”
雖然有些手癢,但是陳大勝很清楚,賭博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旦沾上瘾了,很難甩掉,自己現在還有錢用,沒到走投無路,也不準備再去碰這東西了。
劉浩聞言有些失望,他還指望着陳大勝能跟着他去吳家的地下賭場走一趟,說不定憑着陳大勝的面子,還能把他欠的賬給免了。
劉浩這孫子心裏打着什麽鬼主意,陳大勝怎麽會不知道,當然不會讓他得逞。
抿了一口小酒,陳大勝問道,“耗子,我姐在蓉城到底混到什麽地步了?我怎麽看你們都那麽怕她啊?”
劉浩幹笑了一聲,道,“我們隻是小屁民,那裏知道哪些,不過我老爹給我舉過一個例子!”
“唔?”陳大勝放下酒杯,盯着劉浩,等着這小子接下來的話。
劉浩接着道,“勝哥,這麽跟你說吧,你姐姐好比那什麽大内密探、錦衣衛頭頭,你别看她窩在文殊院裝神弄鬼,其實背地裏做的事,就連省長、書記都要小心提防着。”
劉浩的話讓陳大勝有些似懂非懂,不過他也不在意了,關于陳小利的一切,他會慢慢的知曉。
“叮鈴鈴,叮鈴鈴!”
兜裏一陣震動,陳大勝将手機摸出來一看,劉韻詩的來電,不禁眉頭皺了皺。
“什麽事?”接通電話,陳大勝有些不賴煩的問道。
“你在幹嘛?”電話那頭傳來劉韻詩的聲音。
陳大勝沒好氣的道,“還能幹嘛,吃飯呗,早叫你來你不來。”
“哦!”劉韻詩應了一聲,好似有些吞吞吐吐。
“什麽事吞吞吐吐的,快說!”陳大勝道。
劉韻詩頓了頓,道,“那個,你現在能不能過來一下!”
“啊?”陳大勝有些沒反應過來,“過哪兒來?幹嘛?”
劉韻詩立刻道,“我現在在王府井山本曰式料理,你能不能來?”
“呃……”陳大勝一滞,聽這妞的語氣似乎有些急切,忙問道,“你不是攤上什麽事了吧?”
沉默了一下,陳大勝聽到對面有人在呼喚劉韻詩,緊接着就聽劉韻詩應了兩聲,快速的對着陳大勝道,“遇到一個極品,現在需要火力支援,快點過來。”
言罷劉韻詩便草草的挂斷了電話。
“怎麽了勝哥?”一桌人都疑惑的看着陳大勝,劉浩疑惑的問道。
陳大勝眉頭皺了皺,旋即對着劉浩等人笑了笑,将手機收了起來,道,“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今天就這樣吧,多謝各位款待了!”
劉浩一見陳大勝要走,也知道陳大勝肯定是有什麽急事,忙站了起來,“勝哥,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算了吧,你喝了那麽多,還能看得清路麽,被逮住了,可有你受的!”陳大勝哈哈笑道。
劉浩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勝哥,喝酒雖然比不過你,不過我也不差,想放到我,再來半斤還差不多,走,我送你,咱交警隊有人,怕啥!”
“草!”
陳大勝在心中豎了個中指,劉浩執意堅持,他也沒有拒絕,丢下一桌子喝得二麻二麻的家夥,與劉浩一起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