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女士先生。”一個穿着黑色晚禮服的中年女人走過來笑着說着,她并不能稱得上漂亮,過于豐腴的身體看起來有些肥胖,隻是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特别和善。
剛剛準備離開餐廳,王皓跟蘇景都很疑惑爲什麽會有陌生人攔住自己,隻是聽了這個女人開口說話之後,王皓一下子就辨别出來她的音色。
“你肯定是黛絲了,上帝,我們之前才通過電話。”王皓入鄉随俗湊上去跟她來了個貼面禮之後,依然滿口贊揚:“我從沒想過你是這般的迷人,感謝這次幫忙,非常不錯的餐廳,如果有機會還要再來!”
蘇景聽了王皓的話之後,也反應過來,她滿臉笑容地跟黛絲擁抱貼了貼面,笑着感謝着:“無法描述的美食,這真是從沒遇見過的,再次感謝你讓我擁有了如此美妙的夜晚。”
黛絲抿着嘴輕輕揮了揮手,打趣着說道:“親愛的,你應該感謝的不是我,你的夜晚可是因爲眼前這位帥氣又體貼的男士才閃亮。”
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各樣誇張地贊美,亞洲人都比較含蓄,就算心裏很感動也隻能通過表情動作展示出來,能說出口的實在太少太少。
做律師的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怯場,蘇景笑着看了王皓一眼,點點頭:“當然,我非常幸運能擁有他。”
黛絲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這裏不怎麽方面說話,我們去裏面的休息室聊聊吧,我對王先生的牧場非常好奇,特别想了解一下。”
“爲什麽不呢?”王皓攤開手,他隻是很抱歉的對蘇景說道:“Sorry,把一個約會夜晚變成了商務之夜。”
蘇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沖着他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黛絲進入到商務領域時,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就轉變了,似乎剛剛那個跟蘇景談笑風生的人隻是她的孿生姐妹。
“王先生,據我所知,您是最近一年内才搬到澳大利亞的對吧,以前那塊牧場是屬于老約瑟夫的。”黛絲一闆一眼地說着,她狐疑地看了王皓一眼似乎在懷疑什麽,“以前你在中國應該不是做這個行業的,那爲什麽會來這裏當農場主呢?”
這些都是可以輕易查到的東西,王皓也沒有打算說些什麽,他知道黛絲肯定把自己的背景翻了個底朝天,對自己的人生軌迹有充分的了解才會選擇來跟自己談話。
“沒錯,來澳大利亞隻是一個偶然,誰知道會在這個地方配上一群可愛的人呢?我的牧場雖然不算太大,可凝聚着我的每一滴努力的汗水。你知道嗎?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在牧場這方面做得這麽好,這真是一個巨大的意外。”
“啊哈,多麽讓人感歎的意外,當初我們收到牛肉的時候,主廚都驚呆了,他說自己從沒見過這樣特别的墨瑞灰牛肉。”黛絲的肢體語言很豐富,她攤開手掌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經過我們的檢測之後,發現牛肉裏面沒有任何的激素,蛋白質含量跟油脂含量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我們都叫它上帝的傑作。”
王皓跟蘇景都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他們之前的确知道自己牧場的牛肉很特别狠優秀,可是究竟在哪些方面上比别的牛肉強,這可就說不上來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你的誇贊讓我覺得必須馬上回去再送一批屠宰的牛肉過來。”王皓也見招拆招,反正不會告訴你其實牛肉質量好是因爲我是德魯伊。
黛絲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聳了聳肩膀:“如果你們能一直穩定的提供牛肉給我們,哪怕每周的量小一點也行,隻要每周都能定時供應。”
“女士,你肯定知道這一點,肉牛不是蔬菜,每頭牛所需要的飼養時間都非常久,我不能非常肯定的告訴你,每周出欄一頭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開始就不能把标準定得太高太死,王皓雖然有信心做到這一點,但談判前的底線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
黛絲臉色不變,她有些質疑地說道:“一年也就五十二周,每周就算有十頭牛同時出欄,那也才幾百頭,我不相信牧場會是那麽小的規模。”
王皓也知道其中的難處,“肉牛的生長我們可控制不了,有時候一批肉牛會在集中時間裏面大量成熟出欄屠宰,這些都是不穩定因素。”
“我并不是一個新人,這些因素都是可控的,就看牧場怎麽去把握了。今天我隻是表達一個意向而已,具體的事情會之後溝通。”黛絲知道王皓這個亞裔肯定有自己的秘密,不然怎麽可能讓普普通通的墨瑞灰牛一躍成爲頂尖肉牛品種呢?這個秘密可以算作是商業機密,王皓沒有半分錢的可能性告訴别人。
走出餐廳,蘇景看到王皓長舒了一口氣,他臉上露出罕見的喜悅來,“小耗子,雖然我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給你潑冷水,可你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黃金牧場的未來。沒有一個資本家會好好地看着别人掙錢,如果你有什麽竅門就千萬要保密,一旦洩露就意味着很慘,商業間諜不是沒有。”
“我知道,但我有信心将黃金牧場好好經營下去,成爲澳洲乃至世界都出名的大牧場!”王皓充滿豪情壯志地說着,這一切在德魯伊的手段下都是可以實現的。
“所以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去申請一個商标,不要讓黃金牧場這個名字被其餘人占用,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假冒僞劣牛肉以次充好來敗壞名聲。”蘇景十分冷靜的分析着,她平時接觸的許多案子裏面都涉及到這樣的糾紛,必須将糾紛扼殺在搖籃裏面!
“商标對一個産品來說非常重要,一看商标就讓旁人知道是品質的保證,是質量的代名詞。澳洲在這方面管得特别嚴厲,你看蘋果商店app-store就不被承認,任何人都可以用;而已經被注冊過的名字就不允許别的公司使用了,之前漢堡王的公司在全球開連鎖店,在澳洲名字被占用之後就隻能叫饑餓的傑克。”
将牧場打造成爲一個現代管理機制的公司的确跟王皓的想法有沖突,他隻想平靜地度過這一生,并不想讓悠閑自在的牧場變成一個沒血沒肉的賺錢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