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樹之魂,威能很非凡,否則也不可能,大宇恒鍾的主人血骨,放在那裏這麽多年,無人能采摘。
它整個樹體,都是凝聚上古諸多高手的血骨而成。
林寒不由得喉嚨滾動了一下,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
若是強來,肯定不行啊。
九命樹之魂,讓他有種不可揣度的味道。
“鴻,現在怎麽辦?”
他心中不由苦澀一笑,道。
似乎也就隻有鴻,才能想到辦法。
“無妨,讓我來。”
鴻淡笑,接着化爲一道光芒,從林寒的丹田之内飛出來。
他是一個身材削瘦的老人,穿着黑衣,雖說形态是靈魂體,有些不真實。
但在略顯佝偻的身體之内,卻有着磅礴如海的法力波動。
畢竟他曾經是這片宇宙,最強的一列生靈之一。
“你是鴻?”
九命樹之魂,似是認出了鴻,忍不住瞳孔一縮,有些吃驚道。
“不錯,九命樹,可否看在老朽一個面子上,讓這少年,将之強血骨帶走。”
鴻微笑道。
雙手負在身後,雖說看起來像一個普通的老人。
但身上卻有着傲視宇宙,颠倒時空的氣度。
哪怕面對神秘的九命樹之魂,依舊透着一股淵渟嶽峙之感。
生活了漫長歲月,連仙界形成的時間,都沒他久遠。
他對待宇宙萬靈,自然有着特殊的氣韻。
“哈哈……”九命樹之魂反應過來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道:“鴻,雖然你是世上最古老的生靈,但說到底你畢竟隻是一個器靈,倘若當年巅峰時期,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現在,對我可沒有多少威脅力,憑你的面子,就想将我的至強血骨拿走,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它融合有上古諸多高手的記憶知曉鴻。
對于鴻,它也有些忌憚。
這靈器的來曆,根本無法追溯。
在仙界誕生之前,洪荒鑄劍爐,就已經存在。
遙遠的洪荒,對于古來任何高手而言,都是斷層。
但它也能一眼看出鴻現在的深淺,所以它也并不畏懼。
鴻淡淡點頭,他的确跟曾經最巅峰的狀态沒法比,他當年邁入的境界十分玄妙。
一旦跌落,想要再回去就有些難了。
所以,現在哪怕洪荒鑄劍爐,快趨于完善,但他還差不少。
不過,對于九命樹之魂,他并沒有打算用武力來解決。
他神色平靜,淡淡道:“你想多了,我不是要跟你動手,而是想跟你做筆交易,這筆交易,對你來說,一定很有用。”
“什麽交易?”
九命樹之魂,眼中浮現一抹好奇之色,道。
鴻見過識廣,既然這麽說,一定不尋常。
鴻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渾濁的目光,看了一眼這蒼茫的山脈,淡笑道:“這片山脈,想必你已經待夠了吧。”
九命樹下意識的“嗯”一聲,它在這裏修煉多年,早就已經達到奇高的境界。
換成其它的妖怪,已可幻化人形,行走宇宙,逍遙天地。
但它不行,正是因爲它凝聚了上古諸多高手的血骨,仿若是受到某種詛咒,永世也不可能,化爲人形。
自由對它來說,是最渴望和向往的東西。
接着他似是想到什麽,語氣帶着驚喜,道:“難道你有辦法,助我脫離此地,逍遙自在。”
鴻點頭,不置可否。
九命樹之魂似乎非常激動,龐大的樹體,都在微微的顫抖,道:“快說,什麽辦法。”
孤獨矗立這麽多年,他像一個犯人。
眼下有了可以自由的方法,他自然是振奮至極。
“倒也不難,一顆化形丹便可做到。”
鴻表情從容,微笑道:“當然,像你這種受到詛咒的特殊生靈,想要化形,不亞于逆天而行,正常的煉丹師,根本不可能煉制出來,對應等級的丹藥,我卻可以。”
九命樹之魂,赤紅色的瞳孔之内,都不禁湧動出了一抹火熱之色。
誰都知道,鴻在活了漫長的歲月中,不單單擁有着,蓋世無匹的鑄劍術,包括煉丹、陣法方面的造詣的,也已經達到登峰造極,傲視古今的地步。
若說鴻能煉制出,讓它化形的丹藥他的确相信。
畢竟在這個世上,如果連鴻都做不到,那麽古來那些驚天動地的煉丹師,就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當下,它幾乎是沒有絲毫的遲疑,語氣有些堅定道:“可以,你幫我煉制,如果真能讓我化形,縱然将我的至強血骨交給這個少年也無妨。”
雖說這樣,會對他的本源,造成不小的損傷,但跟自由相比,無疑都不算什麽。
本源丢失,以後可以再修煉回來。
但錯過了鴻,它一輩子隻能待在原地,太苦悶。
那時,縱然有着滔天的法力,又有何用?
林寒不由得砸了砸舌,這看似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被鴻三言兩語就搞定了。
鴻還真是厲害啊。
“小子,也不知道你上輩子,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能夠碰到鴻。”
九命樹之魂看了一眼林寒,也不由感歎。
以鴻的眼界、身份、地位,恐怕就算是一頭豬,都能被他教導出絕世天才。
林寒一個少年,運氣的确太好。
林寒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他有今天的成就,固然有鴻的幫助,但也少不了他自己的努力吧。
怎麽到對方那裏,好像他一切都是徒勞。
鴻微微搖頭,并不認可九命樹的話,他對林寒,隻有引導作用,林寒成長,的确歸功與他自己。
畢竟真正意義上的強者,也不是随意塑造的。
它更看中一個人的品行。
林寒就擁有這種品行。
“好了,現在我就幫你煉制化形丹。”
接着,他也沒有想太多,隻是手掌一揮,轟隆隆,一個巨大無比的光罩,瞬間籠罩這片山地,像是形成一片特殊的空間,隔絕外界。
他煉丹起來,聲勢太大,不願意被外面的人發現。
瞧得鴻這揮手成界的手段,林寒一陣向往,恐怕鴻現在就算不是在巅峰狀态,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可光憑這一點,他就知道,自己還遠遠達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