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狠狠的咬了咬銀牙,道:“我自然不服,我是三才境的強者,你在我眼中算什麽?”
“音律之道,隻是一些旁門左道,一個人的強弱還要真正的看實力,待仙脈大比上,我将讓今天的恥辱,讓你一一奉還。”
林寒灑然一笑,倒也并沒有理會她。
在仙脈大比上,他會讓對方明白,仍舊會敗在自己手下。
接着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林豔,冷笑道:“林豔,你就是你的女兒嗎,不過如此。”
林豔原本因爲林夢如輸掉,就覺得臉色極爲的難堪,聞言,更感覺像被林寒扇了一巴掌般,臉皮有些通紅。
她望着林寒,眼神一陣森然,道:“小畜生,仙脈大比上,你自然會知道我家夢如的厲害。”
林寒在報複她。
當年她害了林寒的母親。
林寒冷笑。
在仙脈大比上,這些跟他母親有仇人的子嗣,都要死。
“好了,接下來讓林明光,表演一下他的書法吧。”
林耀天又淡淡道。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出來,手中持着一杆巨大的烏黑大筆。
毛筆如一杆大戟,足有一人高,由特殊的金屬鑄成,顯得十分沉凝。
很多人都來了興緻,這就是臨脈的林明光,相傳一手書法,已經達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修煉之路,萬道通玄。
他以書法證道。
三十年前,曾經寫一個“拙”字,引起九天上風雲變幻,星空暗淡,還有各種真龍、仙凰盤旋的場景,名動九仙境。
這是上古書聖的征兆。
所有人都覺得,他以後将會另類成道。
此刻,衆人能想親眼看看。
“呵呵,隻有我一個人表演,未免枯燥,林寒,既然你表現出了非凡的音律技藝,不如我們兩個來比試一下書法如何?”
林明天二十六七歲,頭發随意的披散下來,透着一股飄逸之感。
他對着林寒淡淡一笑,道。
很多人都愕然。
林明光書法,驚天動地,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林明光,你也不知羞,你練習書法多少年了,有這麽強的造詣,别人怎麽跟你比。”
靈宣也有些生氣,哼道。
衆人點頭,覺得林寒不會答應。
然而,林寒沉吟一下,卻是淡淡道:“要比,倒也可以,有什麽彩頭?”
衆人全都一愣。
趙寸山、趙夢潔等人也有些目瞪口呆,林寒難道還真要跟對方比比不成?
林明光也一怔,接着大笑出來,道:“你想要什麽彩頭,我都可以答應你。”
他本來隻是想削一下林寒的威風。
現在有答應的可能,自然是求之不得。
“簡單,我要你對我下跪,說自己是狗!”
林寒眼神一冷,冰冷喝道。
衆人都駭然了。
林寒這賭注未免也太狠了吧,典型的是要羞辱林明光啊。
“混賬小子,你胡說什麽呢,找死不成?”
林君也頓時勃然大怒,站起來喝道。
林明光是他的兒子,林寒讓自己的兒子下跪說自己是狗。
這不是擺明了,羞辱自己嗎?
“這就是我的賭注,如果他沒有這個膽量,大可以不賭。”
林寒從容。
他這麽做也是爲了讓林君丢人。
隻要有機會,當年害他父親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林君死死的攥緊了一些拳頭,望着林寒的目光,充滿寒冷。
林明光也是臉色陰沉,冷笑道:“倘若你輸了,也同樣如此?”
“自然。”
林寒笃定。
林明光和林君對視了一眼,這才放心下來,在他們看來,自己怎麽可能會輸。
靈宣也是一陣着急,她對林寒已經了解的夠多了,從來不知道林寒還會書法啊。
跟林明光比,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流雲大師和林耀天,也望着林寒,想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自信。
“哈哈,林寒,你看好了,我讓你瞧瞧什麽叫做絕望。”
林明光大笑,覺得在衆人面前,必可以讓林寒顔面掃地。
唰!說完,他便是揮動手中的大筆,讓人在地面上鋪下一張巨大的宣紙,在宣紙之上書寫起來。
每一筆每一畫,都蒼勁有力、雄渾磅礴,似已通靈,有一種特殊的氣息散發出來,并且還有符文之光,在上面蒸騰。
隻有書法進入“化境”的人,才可以升起符文之光,與天地道理想通。
曆史上,九仙境諸多文豪,能達到這一步的人都是寥寥無幾。
林明光,竟有如此造詣,可見驚人。
林寒也是眉頭挑了挑,林明光果然有兩把刷子,若靠自己的話,自然跟對方之間,差着十萬八千裏。
不過,他有鴻。
他心中不由得對鴻問道:“怎麽樣,鴻,有把握嗎?”
“你小看我,林明光一個毛頭小子,在書法上的造詣,怎麽可能能跟我比。”
鴻不爽的冷哼。
林寒之所以答應下來,自然是想着,讓鴻暗自幫助他。
鴻可是一個活了無數年的老古董,曾經也是一個名動仙界的強者。
他以前也練習過書法,以他的眼界,林明光這點水品,完全不被他放在眼裏。
林寒笑着點頭,這才放心。
嗡!最後,林明光足足寫十幾分鍾,才将這一個字寫完,似每一筆畫,都用力了全部力氣一般,寫完後,他臉色都有些蒼白,氣喘籲籲。
衆人看去,這字寫的是“臨”。
筆法蒼勁,力透紙背。
過一會,廣場上竟然有一隻隻蝴蝶飛了過來,盤旋在這個“臨”字周圍。
每一隻蝴蝶都十分絢爛,色彩缤紛,成千上萬隻一起飛來,充滿夢幻的感覺。
“以字引來蝴蝶,我的天。”
“這是什麽境界?”
很多人都驚呼,大開眼界。
說明林明光的字十分傳神,才會如此。
如此造詣,實在震撼人心。
林君一笑,覺得十分有面子。
他看了一眼林寒,玩味道:“怎麽樣,林寒,現在還用比嗎?
認輸吧。”
林明光也充滿得意,冷笑道:“不錯,在我這等書法之下,他已沒有出手的必要,趕緊跪下說自己是狗。”
林寒神色平靜,根本沒有理會他,道:“拿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