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種事情就讓小冷随自己的心吧!”白正軒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冷夜白真的是基地長的兒子,接受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基地長不是真的遺棄了冷夜白,是被人偷走的。
而冷夜白面冷心熱,也不會真的不理會自己的父親。
隻是,隻看面容,又怎麽能确認是不是親生的呢?
就算有白一凡這個預言帝在,也還是不太嚴謹。
親子鑒定在末世之前好找地方做,現在到處都是喪屍,難不成讓喪屍咬一口嘗嘗血型麽?
冷夜白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麽感覺。
如果剛剛那個基地長是他的父親,他又爲什麽會在孤兒院長大?
如果是他和小苧的孩子,定然會每天捧在手心裏,怎麽可能會把他扔到孤兒院?
就算是不小心弄丢了,也太不小心了一些!
若是他生的孩子,無論如何都不敢把他弄丢!
埋怨肯定是要埋怨的。
期待似乎也有那麽一點期待。
所有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冷夜白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前,他從未有過親人,後來便把小苧的家人當做自己的親人。
沒想到,竟然冒出來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的父親。
是血緣關系上的父親。
冷夜白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什麽呢?”
白兮苧突然從後方和冷夜白并肩走在一起,柔軟的手指輕輕拉扯住冷夜白的大手。
柔軟的手指輕輕穩住了他瘋狂跳動的心髒,讓它歸于平靜。
在這一瞬間,冷夜白突然就冷靜了下來,這雙柔軟的手指把煩躁的心情一下子趕跑了。
“我在想,這個人是不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又會是誰?”冷夜白坦然道。
任何一個沒有見過親生父母的孤兒,都會想象着自己的父母會是什麽樣子。
别管是埋怨他們,還是恨他們,還是想他們,都會想親眼看一眼,父母是什麽樣的人。
“這地方也沒有地方做親子鑒定,恐怕不太好确認。”白兮苧看着冷夜白輕聲的笑了笑,“其實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世界上怎麽可能有毫無血緣關系并且如此相像的人?
就算是有,一個失去了兒子,一個從小是孤兒的概率又有多大?
異能的遺傳和基因也有一點關系,雷系異能者可能會生出其它異能的孩子,可他的孩子變成雷系異能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更何況,血緣的存在會讓他們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拉扯着他們。
也許,他們這對父子在見面的第一眼,就已經有特殊的感知了。
“呵!”
冷夜白輕輕笑了一聲,看不清楚他臉上是什麽表情,也聽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白兮苧拉着冷夜白的,手指輕輕晃了晃,就像手指在蕩秋千一樣來回的晃。
手心癢癢的,一直癢到了心裏。
這次,冷夜白是真的笑了,嘴角微微上揚,就連向來清冷的眼神裏都帶着一絲寵溺。
“回去吧!别讓爺爺他們擔心。”
冷夜白停住了腳步,拉着白兮苧的手指往回走。
心裏還在想着,不知道他剛剛突然下車會不會有些不太禮貌。
希望别在嶽父一家心裏留下性格怪癖的形象。
“怎麽?不怕回去見到那個人嗎?”白兮苧看向冷夜白,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見就見吧!”
冷夜白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白兮苧的額頭,眼中柔和的幾乎要溢出水來。
他現在是有家的人,是白家的上門女婿闆上釘釘的事情。
就算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對自稱是他父母的人,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當年的事情已經不可考證了,他們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父母認不認的問題現在考慮還太早了一些,日久見人心,若是他們心有不軌,他也絕對不會認他們。
還有……
冷夜白其實很想知道,自己的母親長什麽樣子?
哪怕從小,他臉上總是挂着和成人一樣的成熟穩重,更不會像别的小朋友一樣因爲想媽媽爸爸哭泣,心裏卻還是想見的。
現在總歸不像小時候那樣特别想找到親生父母,可總還是有那麽一瞬間,非常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成什麽模樣,他們又對自己的存在是否在意?
冷夜白承認,自己在碰到小苧之前,感情的意識非常的淡漠,可當真的要觸碰到感情的界限的時候,他還是想去看一眼的。
隻是看一眼便好。
說不上什麽天倫之樂,大概是想慰藉一下小時候的幻想吧!
白兮苧感覺到,冷夜白腳步似乎輕快了一些。
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大巴車上,大巴車周圍的喪屍犬十幾分鍾的時間裏,已經變成了一堆焦炭。
圍牆也被土系異能者重新鑄造了起來。
那個和冷夜白擁有着相似臉龐的基地長,正搓着手看着剛剛進來的冷夜白,臉上帶着一絲局促。
就像突然碰到了寶藏的淘金者,面對巨大的财富不知所措。
冷夜白微微垂着眸子,沒去看基地長,隻是拉着白兮苧坐在了沙發上。
白家人也沒有說話,故意裝作忙活自己事情的樣子,想要給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機會。
白一凡拿起了一本能夠提高智商的書。
白正軒和白安海下五子棋。
王依雲和劉靜比賽掰手腕子。
總之,人人看起來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
卻都在關注着冷夜白和基地長的事情。
“你,過的還好吧?”
基地長憋了半天,才說了這麽一句話。
“不知道你說的是從前,還是現在。”冷夜白把玩着白兮苧白皙的手指,眼神柔和,聲音也沒有半點殺傷力。
可基地長卻聽出來了,冷夜白大概是在埋怨自己。
這也不能怪孩子,這二十多年來,他一直都沒有原諒自己,爲什麽沒有防備自己的兄弟。
基地長微微垂眸,他心裏其實已經認定了,眼前的青年應該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隻是……
他會原諒自己嗎?
他會相信自己所說的,然後便真的認爲自己是他的父親嗎?
這種想法真的太奢侈了,奢侈到他僅僅是想了一下父慈子孝的場景,就無比的滿足。
想象是美好的,随之而來的,是更加深刻的自責。
他找到了兒子,可一家三口永遠不能相逢了。
基地長沉默不語,冷夜白卻擡頭看向了他。
“你家的夫人呢?”
冷夜白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到毫無波瀾。
基地長猛地擡頭,直直的看向那雙和自己的夫人相似的瞳孔。
基地上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神有些慌亂,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剛剛他說夫人去世的時候,冷夜白并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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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