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不着急,慢……”昏暗的走廊内,唐吉慢慢倒退着,雙手擺在身前,緩聲說道。
唐吉身前,漢妮慢慢放開了拐杖,一隻手支撐着牆壁,嘗試着中雙腿慢慢向前走着。
漸漸的,漢妮慢慢放開了支撐在牆上的手臂,加快了向前的腳步,轉身向回走,原地轉了幾圈,又跳了幾下。
“上帝,我好啦!”漢妮有些小激動的叫道。
“好了好了,别跳,你還沒完全的好,還要幾周的時間才行,不能做劇烈運動……”唐吉拍了拍手,微微笑着說道。
似乎是喪屍病毒的原因,它們賜予了喪屍自我修複的能力,雖然人類沒有獲得這種能力,但在受傷後傷口卻能保持最巅峰的愈合狀态,以末世糟糕的生存環境來說,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且唐吉還發現,末世幸存者受傷後隻要不感染喪屍病毒,就幾乎不會再受到其他病菌的感染,喪屍病毒的自我保護機制,似乎在一直防禦者其他病菌病毒對宿主的入侵。
“哥,我好了,你看!”艾文從一旁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扶了扶眼睛笑着看向漢妮,漢妮興沖沖的大叫着,小跑到了艾文身邊,手臂抱着艾文的脖子勒了勒,拍了拍自己的腿說道。
“小心些,還沒完全好呢!”艾文轉頭笑着道。擡手刮了一下漢妮的鼻子。
漢妮對着艾文皺了皺鼻子。似乎是在表示對艾文刮鼻子行爲的不滿。臉上的表情卻微微一凝,慢慢低下頭,變化的很突兀。
唐吉與艾文都知道,她是想起凱裏了,以前兩個人才是最親近的,艾文剛剛親昵的動作很容易讓漢妮想起一些以前與凱裏在一起的畫面。
“你好啦?”一陣輕微的吱呀聲,克裏斯汀手轉動着輪子,坐在輪椅出現在走廊轉彎處。望着站在艾文身旁的漢妮問道,手不停的動着,輪椅不斷靠近。
“嗯!好了!”漢妮對着克裏斯汀勉強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因爲還沉浸在悲傷中,還是不想表現的太開心,不然會讓可能永遠站不起來的克裏斯汀觸景生情而難過。
唐吉扭頭看向了克裏斯汀,微微笑着,克裏斯汀看起來氣色不錯,雖然消瘦了很多,但臉色還算紅潤。隻不過與以前相比,現在的克裏斯汀沉默了太多。
唐吉看着克裏斯汀剛要說些什麽。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軍方廣播,來會議室!”唐吉的耳機中忽然響起了希拉裏的聲音,其他人的耳機也是如此。
“走走,我們過去!”唐吉擺了擺手,跑到了克裏斯汀身邊,将克裏斯汀的輪椅轉了一個圈,推着輪椅向會議室快步走去。
當唐吉等人來到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室裏已經聚滿了人,軍方廣播已經開始正式播報。
“俄亥俄州‘無政府95’組織與‘黑色咆哮’組織之間的戰鬥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周邊地區幸存者的安全,在此我方發出警告,如不能在一周内停止戰鬥,我方将派出無人機實施打擊,還望兩方及早停手,世界已經處在毀滅邊緣,人類應盡早停止自相殘殺……”
“關于密西西比州‘和平之地’幸存者聚集地的覆滅通報,據衛星顯示,5月27日上午,密西西比州南部沿海城市比洛克西‘和平之地’幸存者聚集地爆發重度騷亂,喪屍疫情從聚集地中部爆發,快速向周圍擴散,約一小時三十七分左右,‘和平之地’整體覆滅,近八萬幸存者喪生,并因戰鬥吸引了超過近三百萬喪屍在密西西比州南部聚集,望收到本條廣播的幸存者相互轉告,不要前往……”
“下面是關于喪屍病毒的最新研究進展,這裏有一條好消息向所有幸存者通報,喪屍病毒血清研究已經取得突破性進展,以進入批量生産階段,預計一個月後會對美國各地區進行空投,本次所研究出成品喪屍病毒血清被命名爲‘救贖一号’,注意,‘救贖一号’是血清,不是疫苗,具體使用方法說明書會随疫苗一起空投。”
“下面是兩則壞消息,一,喪屍病毒疫苗研究進入停滞階段,二,預計在兩個月内,喪屍病毒會再次出現變異,我們所研究的一百頭實驗體喪屍中,其中三頭在近期出現了異常反應,其中九十七号實驗體腦電波較爲活躍,據推測,如果喪屍病毒再次變異,可能會引發部分喪屍誕生微弱自主意識,望各地幸存者提早做好防護措施。”
“嗞啦……嗞啦……插播一條緊急消息,三分鍾前,印度西部沿海果阿邦馬爾岡地區發生核爆炸,威力爲百萬噸tnt當量,目前核爆炸原因不明,下次廣播我方會及時播報核爆炸情況及影響!”
“以上就是本次的全部内容,天佑美國,再見!”
廣播結束了,燈光昏黃的地下會議室内,衆人一時無言,或抽着煙,或低頭沉吟,或失神的望着會議桌中間的收音機,神态各異,但全都沒有說話。
這次廣播的消息很多,跑去其他次要信息,主要信息有三條,一是喪屍病毒血清的成功問世,而則是兩個月内喪屍病毒會再次變異,三則是核爆炸。
這三條消息就值得衆人好好消化消化,前兩條自是不必多說,衆人都有心理準備,唯有第三條來的太突兀,核爆炸所帶來的核污染究竟會帶來怎麽樣的後果沒有人能揣測的出,喪屍這種不能用常理度之的生物遭受核輻射會發生什麽變化,此時沒有人知道。一切都需要讓時間來展示一切。
“我們要改變計劃。要在兩個月内結束這件事。不然變數太多!”已經成功戒掉生理毒瘾正在接受心理治療的希拉裏手指敲着桌面,望了望左右說道。
“我們可以在軍方空投血清的那天動手,那天‘黎明之火’必然會有大動作,甚至與新澤西其他勢力爆發沖突,我們的機會大一些!”羅比坐在唐吉身旁的椅子上,歪頭看了看希拉裏道。
‘黎明之火’就是希拉裏對手組織的名字。
“不一定,軍方可能會向每個州的各大勢力直接空投血清,他們不需要到外面去搶就能得到足夠的血清。”強恩插話說到。他從軍幾十年,了解軍方高層的做法,此時美國各地已經形成了各種末世組織,軍方不可能将所有血清全都随機空投,這是關系到幸存者存亡的事情,喪屍血清也不是什麽高緻命性武器,它隻能對付喪屍病毒,所以軍方肯定不會“吝啬”。
“那就毀了那批血清,逼他們出去找!而且,人都是貪婪的。他們掌控一方領土與人民,有何種野心我們都很清楚!”唐吉陰沉着說道。說完話,還擡眼瞄了一下桌對面的希拉裏。
希拉裏與唐吉對視了一眼,便自然的将目光移開了,似乎沒注意到唐吉的眼神一般。
“如何毀掉那批血清?他們得到後肯定會重點保護,我們如果有得到血清的能力,已經足以直接殺了他們!”畫着淡妝看起來氣色不錯的莫妮卡扭頭看向身旁的唐吉的問道。
嚴格來說,希拉裏才是這裏的主人,但莫妮卡常常無視她,兩人間的冷戰從未停止過。
“時間還早,會有辦法的,中國有句古話,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會有機會!”唐吉低沉着道。
不久後,會議結束,會議室外走廊轉角處,唐吉叫住了艾文。
“等一下艾文,有事情跟你談一下!”
唐吉樓主艾文的肩膀,推門進入了一個無人的房間,在轉身關門的一瞬間,外面走廊内漢妮扭頭與唐吉對視了一眼,推着克裏斯汀的輪椅緩緩離去。
“談什麽?”艾文走到房間裏面,扭身跳起坐在了桌子上,望着唐吉扶了一下眼睛問道。
“關于漢妮,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唐吉拉着張椅子坐在艾文的身旁,仰頭嚴肅的說道。
“她怎麽了?”艾文頓時有些緊張的問道。
“半個月前漢妮就主動找我談過,她不想讓我告訴你這件事,她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是我說服了她,她也想讓我說服你。”唐吉說道,臉色看起來很正式。
“說,是什麽?”艾文表情凝了一下,望着唐吉道。
一小時後,艾文與唐吉走出了房間,艾文眼睛微微眯着,手中拿着眼鏡不停的用布擦拭着,唐吉站在走廊中間望了望艾文,無言安慰,拍了拍艾文的肩膀,轉身離去。
…………
五天後,上午,工廠地下室某房間,燈光明亮。
“要跳舞嗎?”莫妮卡笑容溫暖,探手在漢妮身前,輕聲問道。
“當然!”漢妮興沖沖的從床邊站了起來,拉住了莫妮卡的手。
床的另一邊,懷抱着琳的曼妮拉回手打開了床頭櫃上的收音機,收音機中播放出了歡快的華爾茲舞曲,漢妮、莫妮卡兩人随着舞曲繞着床跳動了起來。
“你會有這樣一天,你會等到的!”曼妮拉歪頭在仰躺在床上的克裏斯汀低聲說道。
“嗯,我會等的!”躺在床上的克裏斯汀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望着莫妮卡兩人歡快的舞步,低聲說道。
“她跳的好棒!”克裏斯汀看了一會兒,忽然輕聲說道。
“誰?”曼妮拉低聲笑着問道。
“她……她們……都好棒!”克裏斯汀斷斷續續的說着,眼神中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她曾經也有一條能跳能動的雙腿,現在完全沒有感覺,可能以後也感覺不到了。
跳舞給克裏斯汀看,這是一種刺激,也是一種激勵,唐吉的能力以及現有的醫療條件還不足以使克裏斯汀重新站起來,但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或許軍方有能力做這種手術,他們每個人都不希望克裏斯汀放棄自己,她還有機會。
…………
十天後,清晨。
曼妮拉從大床上醒了,身姿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薄毯從她身上花落,看成完美的身軀纖毫畢現。
“寶貝兒……”迷茫睜開眼睛的唐吉望着曼妮拉輕輕叫了一聲,探手抓住了曼妮拉胸前的豐滿,輕輕捏了捏。
“親愛的!”曼妮拉似喃呢的叫了一聲,微微撩起唐吉身上的毯子竄了進去,跨腿騎在了唐吉的身上,俯身摟抱着唐吉的頭部,低頭盡情親吻。
漸漸地,曼妮拉毯子下的身軀輕微晃動了起來,前胸緊貼着唐吉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摩擦着,牙齒輕咬着嘴唇,發出不可自抑的誘人鼻音。
唐吉的喘息漸漸粗重,探手摟抱住了曼妮拉纖細的腰身,手掌在那順滑的肌膚上慢慢滑動。
十幾分鍾,唐吉猛然翻身而起,将曼妮拉死死的壓在床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了兩下,便似乎是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軟癱在了曼妮拉柔軟的身上。
房間似有一股淡淡的異味在蔓延,唐吉側身躺在床上,手下意識抓住曼妮拉的胸前,與其一起慢慢舒緩着自己的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
“我去洗澡!”曼妮拉在唐吉耳邊低聲說道,唐吉輕輕嗯了一聲,又在曼妮拉嘴角輕輕親吻了一下,才放開抱着曼妮拉的手臂。
曼妮拉光着身子下了床,在櫃子上盒子裏抽了兩張紙擦了擦自己的下身,随手丢在紙簍裏,又拿起了放在一旁椅子靠背上的睡衣套在身上,捋了捋頭發,将睡衣收緊,拿了把手槍塞到睡衣口袋裏,便直接向外走去。
出門後,曼妮拉輕輕關好了門,走廊内空無一人,她左右随你張望了一眼,轉身向浴室走去。
工廠的地下空間很大,大小房間共有三十幾個,走廊共四條,環繞着組成一個很大的正方形,正方形裏面便是那個原本被毒枭用來培育大麻,此時當做停車場的超大房間。
這裏的每個房間都沒有單獨的洗手間,洗手間和浴室都在走廊裏,是公用的。
因爲這條走廊内住的都是原本住在湖邊别墅的自己人,因此曼妮拉也沒有太多的擔心與拘束,穿了睡衣便走了出來,穿過不長不短的半個走廊,浴室已經就在幾米外的轉角處,曼妮拉卻忽然停了下來。
曼妮拉的鼻翼輕輕動了動,像是聞到了什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血腥氣!她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曼妮拉慢慢轉頭,看向了身旁走廊牆壁上的門,神情略顯遲疑的向前走了一步,手按在門上,側耳凝神。
她什麽也沒聽到,但她嗅到了,靠近門後,血腥氣更加濃郁裏,味道就是從裏面傳來的。
吱呀!
門并沒有鎖,受不住曼妮拉爬在上面按壓的力量,緩緩的打開。
曼妮拉身體向前略微踉跄,緊接着便定住了,她望到了滿地幾乎已經凝固的血,曼妮拉表情呆滞,緩緩的擡起頭,目光移動着,慢慢落在了床上。
“啊!”一聲歇斯底裏的悚然尖叫,打破了這一天清晨的甯靜。
短短幾分鍾内,曼妮拉發出尖叫的門口聚滿了人,或呆滞、或惋歎、或痛哭,身上勉強套着睡衣的艾文癱坐在門口,手死死的抓着門框邊,指甲硬生生扣出血來。
房間内。
漢妮右手懷抱着凱裏的相片,身上穿着凱裏最喜歡她穿的裙子,雙面緊閉,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慘白的臉上似乎帶着幾分安詳。她的左手外翻着垂在床外,白皙的手腕上翻卷着猙獰的傷口,下垂的手掌上挂滿了血液曾經流淌而下的痕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