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寫字樓的内部,一層通往二層的樓梯早已經被全部炸斷了,一層内以及大樓外部,方圓幾公裏内,布滿了渴望血肉的喪屍,一片暗紅與黑褐se交織在一起的浪chao将橫豎交叉的一條條街道填的滿滿的。
站在窗邊向外看,感受到的除了絕望,剩下的就隻有死亡。
早上五點鍾,天剛蒙蒙亮,一聲慘叫撕裂了這天的平靜,開啓了一場殺戮遊戲!
寫字樓十七層,走廊最北側一家财務公司,總裁辦公室帶有的小卧室内,年約三十一二歲的白人男子躺在床上,右手捂着自己左側肩膀在睡夢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該死!”他在那一瞬間清醒了,下意識的向自己的肩膀看去,滿目鮮紅,是鮮血,還在噴湧的鮮血,隻見在的肩膀的位置上,他的整條手臂已經不翼而飛,寬厚的肩膀上隻剩下碗口大的傷口,鮮血淋漓,模糊的血肉中夾雜着慘白的骨茬,看起來異常恐怖。
“噢,我的上帝,怎麽會這樣,上帝……”一瞬間,他被自己身上這種恐怖的景象吓得有些癫狂了,任誰早晨被疼痛驚醒發現自己一隻手臂不見了估計都會這個樣子,他瘋狂大叫着。
忽然!
一隻手從他背後伸了出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猛地将他脫下了床!
已經疼的滿頭冷汗的白人男子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拼命的掙紮着,但是他已經将近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更何況他還失去了一隻手臂,那種疼痛幾乎将他僅剩的力量也抽空了,他掙紮的很無力,不過,他知道了自己後面那人是誰!
捂着他嘴的那隻手手背與餘光能看到的手臂都是黑se的,也就是說抓住他的是黑人,這棟樓内此時一共隻剩下十六個人,黑人有四個,單以手臂并不馬上辨認出是誰,但是白人男子的餘光還看到了頭發,變成辮子的黑se頭發,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上。
雷金納德,一個非常典型的黑人名字,從不會有一個白人起這個名字,在馬洛斯的親信中,也有一個雷金納德,現年二十九歲,黑白混血兒,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勻稱,臉頰顯得很瘦,末世前負責爲馬洛斯打理地下賭場,是馬洛斯親信中爲數不多喜歡留頭發的一個,滿頭的麻花辮,他末世前最大的愛好就是做頭發,每次都要花去大半天的時間。
他捂着白人男子的嘴不讓他再叫下去,将他快速的拖下了床,床邊擺放着一張椅子,他将白人男子按在了椅子上,猛地又對着他側臉重重打了一拳。
滿頭冷汗的白人男子被打的有些發蒙,連叫都沒叫出來,突然感覺嘴裏被進去了一塊破布,很用力的向裏面塞,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整個口腔就都被破布填滿了,這樣不用手向外拿,吐是肯定吐不出來的!
可惜他隻剩下一隻手,而且這隻手一直被死死的控制着,雷吉納德在快速向他嘴裏塞入破布後,馬上又從兜裏掏出了繩子,在此期間,他另一隻手一直死死的别着白人男子那條完好的手臂,将他壓在椅子上。
拿出繩子,快速的将白人男子在椅子上捆了個結實,雷金納德拎着一條鮮血淋漓的手臂,走到了椅子的前面,白人男子的身前。
昏暗的房間中,剛剛升起的太陽透過窗戶在屋内灑下一片朦胧,這是一個裝修很jing緻的小卧室,很有小資情調,但此時,卻被血腥與恐怖填的滿滿的。
床的不遠處,一張與房間很不搭調的實木椅子上,一個斷臂傷口還在冒血的男人被捆綁在上面,一位個頭挺拔滿頭麻花辮的黑人男子拎着鮮血淋漓的手臂站在椅子前方,面帶笑容,在不遠處的地闆上,還擺放着一個不鏽鋼盆子,裏面盛放着燒紅的木炭,木炭上面還放着一個炒菜的鏟子,也一樣被燒紅了。
像這種頂級寫字樓内都有餐廳,餐廳自然配有廚房,唐吉等人來的那天就發現了,不過沒有發現任何能吃的東西,該腐爛的腐爛了,本該存在的一些還能吃的食物,比如說面粉還有馬鈴薯以及冰箱内該有的東西,都消失了,像是被搬走了,那時末世爆發了已經有二十多天,這棟樓内說不定來過幾撥人,吃的沒了并不奇怪。
不鏽鋼盆、木炭、鏟子等東西,在餐廳廚房内都能找到。
“咳咳!”
炭火的焦灼味道與血腥味雜揉在一起,在空氣中彌漫着,雷金納德輕輕咳了兩聲,看着白人男子好一會兒,終于說話了。
“老兄……拜倫……看你的眼神,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要幹什麽。”雷金納德勉強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聲音有些沙啞,他氣se很差,這裏除了提前消失的兩人外,幾乎所有人都斷糧兩天了,不僅僅隻有拜倫一個。
“嗯……嗯……”坐在椅子上的拜倫眼神驚恐,不停的搖晃着腦袋,發出哀求的鼻音。
“我是被逼的。”雷金納德表情無奈,卻沒有什麽後悔的意思,他看着拜倫頓了頓道:“我要活下去,我得吃東西,我想,上帝會原諒我的罪過,對不起了!”
他說完話,快步走向那個火盆,從裏面拿出了手柄很長的鏟子,鏟子頭被燒得通紅,讓人能感覺到陣陣灼熱,雷金納德拿着鏟子又走到了拜倫的身邊,是拜倫的右側,低頭看了一眼拜倫的傷口,另一隻手擡起,手指勾了一下綁在拜倫身上的繩子,繩子有些部分勒在了傷口上,他向下拉了拉,然後猛地将燒紅的鏟子頭按在那血淋淋的傷口上。
“嗞!”的一聲長音,烤肉味兒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嗯……嗯……”
拜倫猛烈的搖晃着自己的身體,全身瞬間似乎頭被冷汗沁透了,劇烈的疼痛在刺激着他的神經,他發出疼痛的鼻音,企圖掙脫椅子與繩子對自己的束縛,但是他不能,有力氣的時候他都很難做到的事情,現在更是難以做到。
“這樣你應該可以多活一些時間,至少不會流血流死,一天?或者半天,誰知道呢!我又不是醫生……話說,醫生真是個聰明人,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他爲什麽藏起來,現在明白了,他知道會有這一天,老闆看人的眼光一直很準,可惜啊!”雷金納德手一直按壓着鏟子,說着說着就想起了唐吉,微微搖着頭唠叨了兩句。
“啪!”很輕很古怪的聲音,就好像兩個粘連在一起的東西被生生拽開了一樣,雷金納德快速把鏟子拿開了,再看那傷口,已經變得焦黑一片。
拜倫停止了掙紮,他已經疼的半個身子都麻木了!
他明白雷金納德這麽做的意思,那是一個令人發指的目的,自己如果活的久一些,他就可以多吃一些,要不然按照現在的天氣情況,死屍是放不了太久的,如果自己能一直不死,他就會一點一點把自己吃掉,這樣就不需要在做準備去殺第二個人。
死亡是令人恐懼的,但現在,忽然的,拜倫想死,死現在的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像這種利用燒焦傷口來達到止血目的的止血方式,小傷口還好,大傷口根本就是在毀人,本就兩天沒吃東西的自己幾乎注定了,最長活不過一天。
雷金納德丢下鏟子,走到床邊,将剛剛砍下手臂後,便随手快速丢掉的斧頭拿了起來,又快速走到了火盆旁,裏面的炭火燒得正旺,雷金納德用鋒利的斧頭快速在那條被砍下的手臂上劃着口子,剛劃了幾下,便聽到了激烈的砸門聲!
嘭嘭嘭!
“誰在裏面?”是男人急切的聲音。
門外,六七個男人聚在一起,手中提着槍,一個側臉帶有蠍子刺青的白人男子被簇擁在中間,他猛烈的砸着門,對裏面叫喊着。
“該死的,到底有沒有人,快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撞進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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