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知許的回答,錢長峰的流氓勁又回來了。
按着對方就親。
陳知許好笑又無奈的,隻能由着他。
兩人親昵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陳知許受不了了,用力把他推開,惱怒中又帶着羞赧的說:“你怎麽又這樣,我都沒法呼吸了。”
錢長峰偏要裝作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問說:“我怎麽樣?”
陳知許瞪他一眼,起身不理他了。
錢長峰跟在她身後,十分不要臉的說:“我今晚要住在這裏。”
陳知許回頭看他,故意道:“正好,我讓似玉出去了,你到外間去睡。”
錢長峰:“......”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盯着在燭光下越發溫婉可人的陳知許,他有些兇的說:“我不出去,就要跟你一起。”
陳知許:“不行啊,咱們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合适......”
錢長峰已經走過去了,二話不說就彎腰一把抱起陳知許,把她抗在肩上,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陳知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一跳,她被錢長峰抗在肩上,垂頭看着地面,氣的攥着拳頭錘打他,結果對方根本沒有反應,肌肉結實的跟石頭一樣,陳知許打沒幾下,自己的手反而打紅了。
“你放我下來!”
錢長峰悶聲道:“一會兒就放。”
說着,他把陳知許放在床上,自己脫了衣服和鞋子就要上床。
陳知許伸手推他:“沒有沐浴,不許上床!”
錢長峰動作一頓,道:“那你等我一會兒。”
說着,他披上外衫就要往窗邊走去。
陳知許愣了,趕緊拉住他:“這麽晚了,你又要到哪兒去?”
她剛剛那樣說,也隻是一時生氣,跟他鬧着玩的,可沒真的要趕他走的意思。
如今這種情況,确實不方便,她也沒有說要錢長峰一定得去洗個澡什麽的。
陳知許紅着臉瞪他:“都這麽晚了,快睡吧你。”
錢長峰卻遲疑了一下,他是确實準備出去洗個澡的,這文安伯府挺大的,花園小山流水一樣不缺,花園裏的小溪是引入的活水,那兒沒有多少守衛,他悄悄溜過去洗個澡也是可以的。
哎,他也不想去的。
但是,看看這個屋子,看看那張床,那些幹淨帶着些微淺淡香氣的被褥,錢長峰就感覺完了,這是他不配上的床,不配蓋的被子,不配擁有的女人啊!
他對陳知許說:“我一會就回,你在床上乖乖等我。”
陳知許:“......”
硬是被他這句話給弄臉紅了。
她坐在床上,紅着臉想錢長峰到底要去哪裏,都這麽晚了,總不會真是要出去洗個澡再回來吧?
就是單純睡一覺,又不真的做什麽,不至于這麽講究,她其實也沒有嫌棄他的意思。
大約過了兩刻鍾左右,就見錢長峰悄無聲息的從窗戶裏鑽進來了。
他頭發濕漉漉的,帶着一身水汽,轉身把窗戶關緊後,他大步走到陳知許旁邊,說:“到裏面去。”
陳知許就爬到床裏面了。
錢長峰猶豫了一下,把桌上的燈火吹滅,就着外間朦胧的燈光,把衣服全都脫了,坐到了床榻上。
陳知許立即坐起身,拿起一條幹燥的毛巾說:“我給你擦擦頭發。”
說着就跪在床上,給他擦起頭發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可能是現在的氣氛過于溫馨了,他們兩人都難得的平靜下來。
陳知許一邊給他擦頭發,一邊想起她剛到錢長峰家裏的時候。
那個時候下着暴雨,她惶恐不安的住在錢長峰家的後院,渾身都濕透了,錢長峰雖然心情不好,對她的态度十分的不耐煩,但還是跑到廚房裏給她燒了熱水,讓她洗澡。
錢長峰表面兇,但是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很懂的爲别人着想。
或許很多人并不能發現這一點。
擦的差不多了,陳知許把毛巾拿下來,就被錢長峰抓住了手,黑暗中,隻見他一雙眼睛十分明亮,他低聲說:“你剛剛,特别像我的妻子。”
隻有自己的妻子,才會擔心自己濕着頭發睡覺會生病,會溫柔點的給自己擦頭發。
原來枕邊有人是這種感覺,錢長峰的眼裏滿滿的都是深情:“我會對你好的。”
他對陳知許保證道:“我會去争取,給你過上好日子。”
陳知許雖然很感動,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放心,我娘有留給我嫁妝,即使你什麽也不做,我們也能好好的過日子。”
陳知許這樣說,其實是希望錢長峰别幹危險的事情。
連王琦風都敢綁架,也不知道他背後的組織到底是什麽,總不可能是山匪吧?
錢長峰道:“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再說了,我怕我什麽都沒有,以後你會後悔。”
陳知許把毛巾搭在床尾,又爬到床内側去,掀開被子躺了下來,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先睡吧?”
錢長峰便裸着上半身,也躺到了床上。
被子裏,錢長峰抓住了陳知許的手,輕輕捏了捏:“我會在京城留兩日,白天不方便,我夜裏來看你。”
陳知許聽了想笑,這弄的跟偷情似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說着說着,錢長峰又不老實起來。
陳知許紅着臉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别亂動。”
錢長峰低聲笑:“哪有?這樣才叫亂動。”
陳知許低呼一聲,抓住被子護住胸口,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瞪他:“流氓。”
錢長峰又笑,又伸手過去,啞聲道:“這個才叫流氓。”
陳知許:“......”
陳知許羞的都要快哭了,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渾身都給裹嚴實了,才縮在床角瞪着錢長峰。
低聲兇他:“你再亂來,我就要把你趕出去了!”
錢長峰逗夠了小姑娘,心裏高興,現在把人惹毛了,他又搖着尾巴哄:“好了好了,乖,我不亂動了,過來,睡覺了。”
陳知許警惕的看着他:“我才不信你了。”
錢長峰就厚着臉皮挪過去,隔着被子抱住她,低聲哄道:“好了,真不動你,回來睡,嗯?”
陳知許這才慢吞吞的挪回去,兩個人折騰到半夜,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錢長峰确實沒有想過要這麽早的要陳知許,雖然兩人如今獨處着,躺在一張床上,确實有些忍不住。
年輕人嘛,精力旺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不過好歹是他要娶回去的妻子,還是要等等,等到他們大婚的時候。
他總得爲陳知許多想一些。
不同于他們這邊的溫情脈脈,祁歲蓉在賢王府,都要被吓壞了。
也不知道賢王抽了什麽瘋,今日回到王府,就徑直往她的院子裏來了。
就連用膳都要和她一起。
祁歲蓉坐在他對面,看着面前擺着的珍馐美味,心想,這些是她免費就能吃到的東西嗎?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問:“王爺,那我......吃了?”
賢王看着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吃吧。”
祁歲蓉看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又看他不拿筷子,心中惴惴,她猶豫着問:“這不會是斷頭飯吧?”
賢王:“......”
他臉色一闆,拿起筷子:“吃你的,話這麽多。”
“哦。”
他這麽一兇,祁歲蓉瞬間放心了,拿着筷子就開始吃飯。
賢王說要讓她吃素三天,其實這才過了一天而已,不知道賢王怎麽就突然好心,不僅讓她吃肉,還要陪着她一起吃。
這要以後賢王當上皇帝,這事她都可以拿來吹一輩子了。
跟皇帝同桌吃過飯的女人,除了他的後宮,就是她了!
咦?那這樣一說,好像也沒什麽可炫耀的?
祁歲蓉夾起個雞腿,塞進嘴裏就開始啃。
賢王:“......”
他放下筷子,皺眉:“注意儀态。”
祁歲蓉愣了一下,嗯?原來他讨厭這樣的?
那好說。
祁歲蓉幹脆放下筷子,用手抓了。
賢王額頭青筋一跳,也不吃飯了,拿出自己心愛的小夜明珠開始轉啊轉,不生氣,她不聽話,就調|教到她聽話好了。
到時候有她哭的時候!
吃完飯,祁歲蓉去洗手,看着手裏油膩膩的油漬,她心裏也十二萬分的嫌棄!
但是隻要一想到剛才吃飯時,賢王那緊皺的眉頭,她心裏就高興。
這波不虧,下次繼續保持!
洗完手回來,賢王已經走了。
不過,她沒高興多久,身後的丫鬟就說:“祁姑娘,王爺讓你去浴池伺候。”
祁歲蓉臉色一僵,裝作聽不懂:“啊?浴池?不用客氣了真的,我現在還不想洗澡,我需要散步消食。”
說着就要往院子門口的方向走。
結果被身後兩個丫鬟左右兩邊架住胳膊,硬拉着往另一個方向去:“祁姑娘說笑了,王爺賞賜的,可不能推脫哦。”
另一個丫鬟也笑着說:“能夠伺候王爺沐浴,這是天大的恩賜呢,祁姑娘真有福氣。”
祁歲蓉哭喪着臉:“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兩個丫鬟假笑:“祁姑娘說笑了,這個可是不能轉讓的呢。”
祁歲蓉試圖掙紮,然而沒用。
賢王府的丫鬟,那都不是普通的丫鬟。
她們力大無窮,擅長變臉;
搭個台子就能上去表演倒拔楊柳,川劇變臉,能幹又強悍。
兩個丫鬟把祁歲蓉丢在浴池門口,十分客氣的笑着說:“祁姑娘清吧,王爺洗澡不喜歡有外人在,我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祁姑娘,還愣着做什麽呀?趕緊的呀,不然王爺要生氣了。”
祁歲蓉心裏憤憤,他生氣了不是更好?最好把她趕出來,然後丢出王府,讓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