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口鼻!”
在那個女能力者被污染,畸變成血肉之花的一瞬間,八面佛就立馬反應過來,朝着身邊的人喊道。
女能力者,是因爲吸入飄有孢子的空氣,而受到的感染
這種污染的方式,或者邏輯,應該是呼吸接觸,和孢子感染。
如果從這方面隔絕,或許會有不錯的效果。
然而,趙烨等人照做之後,這種污染,并沒有停止。
那些在空氣中遊移的細小黑蟲,或者說液體孢子,落在了他們的手臂上,脖子上,以及任意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
就像是魚鑽進了水,水落進了油。
人體的天然屏障,皮膚,沒有起到任何阻擋作用。
緊跟着,除了趙烨,其他幾人的身體“啪”,“啪”發出奇異的輕響,聽的其他幾人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們揚起了臉,伸開了身子。
身體以一種怪異,扭曲的姿勢,瘋狂的顫抖。
或者說掙紮撲騰。
肢體撞在地闆上,發出悶響。
鮮紅的血液倒映在所有人眼中,顯得如此刺眼。
某一刻,他們的眼神突然空洞下來。
旁邊的趙烨,眼睜睜,看着他們爆裂,變成了同樣精緻華麗的血肉花瓣。
他們……畸變了!
……
……
趙烨和八面佛,卻沒有出事。
他們額頭席卷出來的龐大精神力量,屬于魔女系。
這種極爲扭曲的精神,就好像一層無形的隔膜,使得那些孢子,硬生生的飄在了皮膚外十厘米處,不能前進。
翟楠和血肉之花中心的人頭,眼裏同時露出了欣賞。
還帶着一絲絲贊許。
不得不說。
能當中環的值守,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雖然嚴格來說,八面佛隻是偷竊了趙烨的魔女系能力,但她卻能夠精微的操控這種力量,捕獲住每一個向她飛來的怪蟲孢子。
甚至,憑借本身強大的底子,蔓延出的精神力量,比趙烨這個純正的魔女系,還要龐大。
同樣是B級,八面佛,強悍的有些詭異。
而當那顆人頭目光轉向翟楠時,它有些愣住了。
這家夥,爲什麽和自己一樣,也在欣賞那位能力者?
你們不都是我的獵物嗎?
你這種贊許和欣賞的眼神,是從哪裏來的?
你有露出這種眼神的立場嗎?
人頭心裏,漸漸浮現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蒙上一層陰影。
它覺得很不順利。
心裏堵得慌。
好像有哪裏不對,
但又說不出來。
……
污染輻射,本質,是一種傳播。
可能是點對點,以一個中心,向周圍全覆蓋輻射,或者從一個點,傳播到另一個點,再由這兩個點,污染下兩個點。
也可能是符合某種底層邏輯線條,在這個邏輯中,所有的人都會遭受污染。
更可能是一個面,一片場域,一座陣,或者一個恐怖屋,處于這些污染區内的一切生靈,都會遭受到無時不刻的污染侵蝕。
同樣,孢子,也是一種污染,自然也符合所有污染的特質。
從某種層面來說,這些孢子本身就是有一定生命力和目标意識的特殊污染。
但此時,那顆血肉之花裏的人頭,終于意識到了有哪裏不對勁。
翟楠和太歲,居然也沒事。
……
……
他認真的看向自己嘔吐出來的那些孢子。
才發現,這些蟲子,一直徘徊在翟楠身前,雜亂的遊走着。
仿佛一團如同油一樣的黑潮。
但無論如何,都不肯靠近。
就好像……那裏有什麽,令它們感覺到恐懼的東西……
……
人頭詫異的看向翟楠,它的孢子隻是一些有意識的特殊污染。
可是,能讓污染輻射都感到害怕,并且下意識回避的……
是什麽樣的存在?
他看到,這個年輕人嘴角上揚,好像還在笑……他笑點這麽低嗎?自己講的笑話都過了那麽久,還在笑?
不對……
人頭看着看着,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
翟楠臉上的笑容,就好像是餓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一大桌子食物……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這朵血肉之花的污染源,輕輕的打個寒顫……
……
“媽呀,我就是個D級……連B級大佬都扛不住……”
“救……救……”
太歲一溜煙躲到翟楠後面,面色發白,心髒狂跳。
他覺得,如果說這裏,誰最容易受到污染,那一定是他。
畢竟,B級的戰車系都無法抵擋這種畸變……
不過緊跟着,他就發現,那些如同黑潮一樣的孢子,如同被阻隔到了翟楠身前,不肯再向前一步。
太歲一愣。
忽然想起,翟楠每次進入污染輻射時,臉上露出的笑容。
就像是幹渴了許久的魚,進入了水,那是一種滿足的笑容,就像是……餓死鬼吃到的食物!
難道,這些東西是在害怕楠仔?
太歲面色一白,那楠仔,又到底是什麽怪物……
太歲小心翼翼的從翟楠肩膀上露頭,看到趙烨和八面佛正在另外一邊同樣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着這裏。
這種驚異的眼神,看的太歲極度舒适,當場就不能忍了。
“救……就……”
在這種精神狀态下,他看了趙烨一眼,挺直身闆,剛剛湧到嘴邊的“救命”,在這時候,也變成了:“……就……就這?”
甚至還嚣張的勾起手指:“……你過來呀?”
雖然以前常常被楠仔裝到。
但不得不說,跟着楠仔,就是可以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
太歲心裏極度舒适。
那些黑色油潮裏的孢子,當時就憤怒的散亂起來,直接繞過翟楠,朝着太歲沖了過去。
“媽耶……”
太歲手一縮,吓得跳到了翟楠背上。
那些孢子這才憤怒的遊移着,猶如空氣裏的一根根血絲,沒有在靠近。
而這時,那顆人頭,終于疑惑的開口了:
“你到底,是什麽?”
“……”
翟楠臉上帶着空洞的笑容,在太歲驚恐的眼中,一步步向污染源走去。
随着他的移動,那些黑潮自動分開通道,争相爲翟楠讓路。
他一邊走,一邊想到了什麽一樣,輕輕地笑了起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
“獵人,常常以獵物的姿态現身。”
“但你怎麽确定,
到底誰才是,
扮演獵物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