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楠趕到這棟洋房前的時候,那具懸挂在空中的屍體不停的用腳跟敲着浴室的房門。
女孩兒握着一把刀探出頭來,而那具屍體擦着她的額頭進了浴室。
接着,女孩也回到浴室,關上房門。
這一幕看的翟楠心裏直起雞皮疙瘩:“女孩兒正跟那具吊死的人同處一室,不過她看不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頭頂正挂着一具屍體,她可能還在奇怪自己頭頂爲什麽會一直有撞擊感……”
“來不及了,要出事!”
翟楠也沒再走正門,而是像一隻鬼蜘蛛一樣,迅速且無聲的被血皇後帶上二樓,而後破窗而入,直沖浴室。
“啊——”
衛生間内女孩兒的尖叫聲響起。
“轟——”血皇後直接強行推垮了浴室反鎖住的門,翟楠緊跟着進入其中,也就在這時候,一根麻繩從天花闆上挂下來,直接套住翟楠的脖頸,勾了起來。
汗毛豎起,翟楠手腳冰涼:“這東西剛剛隔着窗戶就已經看見我了……它要吊死我,它要把我們兩個一起吊死在這裏!”
眼前雪白誘人的女孩兒身體拼命撲騰,但翟楠此刻卻沒有任何心思欣賞。
他的大腦漸漸缺氧,喉骨也産生出一種即将折斷的感覺。
這時,兩隻蛭子鬼拖着觸手從肚子裏爬出來,蹲在牆上,噴出尖銳的黑色舌頭,劃斷了翟楠和女孩頭頂的麻繩。
噗通……
翟楠和女孩摔在地上,那具屍體也随之砸的四分五裂。
高度腐爛的内髒滾落出來,散發出濃烈的臭味。
女孩來不及裹上浴巾,就撲到馬桶上嘔吐。
翟楠則好一點,他擡起頭,尋找剛剛的麻繩,那東西已經不見了,不過那具男人的屍體留在這裏,似乎脫離了麻繩後,那剛剛還朝着自己眨眼的詭異東西就變成了一具普通的屍體。
而空氣中,那種扭曲的污染輻射,也正在慢慢消失。
“看來有問題的,好像不是屍體,而是那兩根麻繩……”
“可是麻繩怎麽可能會有問題呢?物品能産生畸變嗎?”
“還是說,在這麻繩的後面,有人控制着它們,來殺死這個女孩兒和自己……”
翟楠思考着,打開電話,給裴雨撥了過去。
……
大概二十分鍾的時間,沸沸揚揚的警笛聲傳來,一排閃着紅藍燈光的警車停在洋房外面,緊跟着便是分公司的武裝工作車。
飛快的拉起警戒線後,樓下的門被敲響。
翟楠看了一眼女孩,她還衣不蔽體的坐在浴池中渾渾噩噩,翟楠歎了口氣,将浴巾披在她身上,然後去開門。
令翟楠有些驚訝的是,門外的是裴雨,後面則跟着陳小刀等一幹警員:“裴雨姐,這件事已經可以确定是特殊污染事件……”
裴雨看了一眼翟楠,明白他的意思,警車是普通人,且并沒有隔離服作爲保護,很容易被污染,她搖了搖頭道:“你拍過來的屍體照片我已經看過,這件事情并不是單純的污染事件,還牽扯到了警衛廳前段時間的一件案子。”
說話間,翟楠和他們來到浴室,一位法醫打扮的人從警衛廳的隊伍中走出來,帶上手套,查看屍體。
翟楠注意到,女孩雖然依舊呆滞,但她手上的水果刀不見了。
片刻後,法醫沖着陳小刀點頭:“的确是前段時間洋樓附近的連環殺人案,死者是第二期案情裏的受害者。”
“連環殺人案?”
陳小刀點了點頭,開始講述關于洋樓附近發生的案子:“大概在一周前,這邊連續發生了好幾起持刀殺人案,兇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錢,但是奇怪的是,除了緻命刀傷之外,我們找不到任何線索……”
“你們檢查過緻命刀傷,也就是說這具屍體應該是在你們手裏,作爲證據保存……”
翟楠看向陳小刀:“那它怎麽在這裏?”
陳小刀直勾勾的盯着屍體,臉色有些詭異:“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了……它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時,那個法醫說道:“陳哥,我來之前看過屍體放置間的監控……”
幾人目光轉過去,法醫頓了頓,有點緊張的道:“那幾具屍體,本來是好好的躺在那兒的,但是忽然就……就起來了,就好像被吊着一樣,先是脖子,再是身體,最後腿和腳飄在了空中,然後整個屍體就消失了……”
“它們是被繩子吊在脖子上勾走的。”翟楠補充一句,“我能看得見那些繩子。”
“那現在那些繩子呢?”裴雨問道。
翟楠搖了搖頭,“已經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不過基本可以确定,這些繩子套在屍體身上的時候,屍體應該是處于一種活體狀态……”
“而且……”
他擡起頭,望着天花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些繩子什麽時候會再出現,它随時都會來,也可能在我們睡覺的時候,吃飯的時候,甚至上廁所的時候,突然挂下來勒死我們……”
“說不定,這些繩子背後是有人控制的,而那個人,可能就在我們注意不到的地方看着我們。”
翟楠說完之後,房間裏鴉雀無聲,安靜的有些詭異。
所有人身上都慢慢泛起涼意,有雞皮疙瘩爬起,就好像,真的有一根根看不見的繩子,正随時高懸在頭頂。
趁着你不注意,就會猛然落下來,勒斷你的脖子。
“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
裴雨說道,“如果是普通的謀殺案還好,現在上升到特殊污染,必須立刻阻止事态發展,否則,按照翟楠的說法,這一片區域,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勒死……”
“從現在開始,我們會安排中獲利的工作人員布控所有洋房,并進行值夜。”
陳小刀點了點頭:“我們也會安排……”
映着裴雨疑惑的目光,他解釋道:“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但那個殺人兇手還沒有抓到……”
裴雨沉默了片刻,點頭道:“這樣吧,我會安排一批隔離服過來,如果你也想值夜的話,必須聽從我或者翟楠的安排。”
“沒問題。”
話音剛落,洋房外,一聲慘叫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