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下班後的翟楠和太歲來到了紅玉館。
城牆雖然塌陷,但作爲恐怖屋現象的紅玉館,卻依然亮着着香豔詭異的紅光。
越過外圍工作人員布置的隔離區,翟楠站在紅玉館前。
他知道,美好的夜生活要開始了。
不信你看,牆都塌了,剛來加班兒的同事一個沒少。
有不少還是豬籠區的同僚。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最關鍵的是,這個地方不是普通人能來的,所以翟楠也不怕在這裏遇見叔叔,更不可能被嬸嬸和妹妹捉奸……
咦,爲什麽要用捉奸這個詞?
這麽想的顯然不隻翟楠一個,遠處幾位豬籠區來的中年同僚,朝着翟楠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分公司的能力者在外環絕對屬于高薪人群,是相親市場上的香饽饽。
而這個年紀的老頭兒更是錢多事兒少,還有低保,不可能這麽大年紀還打光棍兒。
所以,“加班應酬”避諱老婆的事情自然在不言中。
這樣想着,翟楠也沖着他們露出了笑容。
國企,保密,有門檻。
如果太歲說的是後續項目是真的,還有什麽地方,比紅玉館更靠譜?
不過也有例外。
比如太歲哥。
聽裴雨說,太歲沒事兒幹的時候也會去其他地方的紅燈區,且運氣極差,常會被聞訊來掃黃組警察逮到。
不過以太歲的身份,那些警察隻能說聲:“領導您繼續,領導您先上,領導需不需要我幫您推背?”
責任是沒有,段子倒是傳遍了分公司。
不過太歲值守顯然并不是一位畏懼社會性死亡的凡人。
所以說,太歲并不是爲了安全和保密。
……難道太歲哥不隻是啃老族,還有異食癖?
翟楠思考間,聽見旁邊的同事隐隐傳來讨論:
“……還是紅玉館的姐姐們好,漂亮懂事,你一拍屁股,她就知道擺什麽姿勢?”
“說好的,那個姐姐昨天歸你,今天歸我。”
“你還真想跟我當同道兄弟?人家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的,紅玉館的姐姐是看心情挑人……”
“……已經連着三天沒有姐姐選我了。”
“……”
翟楠疑惑的看向太歲:“這裏難道是那些舞者選人?”
太歲看了他一眼:“你以爲是夜店挑公主呢?紅玉館的姐姐們主要看心情,和你有沒有錢沒有關系。”
翟楠震驚一整年,隻要和錢撇開關系,這種事情聽上去就高端不少。
“怪不得會被紅玉挑到……”
翟楠唉聲歎氣,“真是傷風敗俗,物化男性,這個世界怎麽了?”
太歲憋屈的看了他一眼。
半饷才羨慕的嘀咕道:“我也想被紅玉污染源挑到,聽說她以前從來沒有踏出過自己的房間半步,你搞不好是她第一位入幕之賓……”
……
說話間,幾人進入紅玉館,跨過猶如桃花源記一樣的庭院,來到館内。
一如往常,翟楠跟着太歲和幾位豬籠區的同事找到角落,拼了個桌子,還是照常進行第一個項目,那種極度怪異和扭曲的舞蹈。
很快,随着一群舞者上來,他們陷入了盲目愚癡的被引導狀态。
而翟楠則保持着清醒,随手收集那些從他們精神裏産生的怪物,替紅玉姐分擔負擔。
這些舞者的舞姿怪異而扭曲,就像是用鋼釘将骨頭釘起來一樣,偏偏她們的動作又常常超越人體負擔的極限。
這就讓她們從一開始的美麗,逐漸變成了流着口水,體态崩壞,皮膜撕裂的模樣。
身體分崩離析,頭顱在一層硬卡紙一樣的脖子皮上頂着,纏繞住太歲。
翟楠默默的往後挪了一點。
總覺得自己看到這一幕之後,恐怕以後沒辦法在床上直視這些舞女。
感覺像是上了一灘肉。
……
舞蹈結束後,能力者們很快就恢複了意識。
而舞者們,這時候也恢複了漂亮的身姿和臉蛋。
紅玉館的女孩們都很漂亮,而且是那種帶着虛假和不真實的票。
不過似乎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遭到大量能力者的追捧。
你以爲我床上的是個娃娃?
哈,活的!
而且還不是人!
多新鮮。
……怎麽聽起來有點恐怖。
同桌的同事心不在焉的感歎一句“女孩子即使是怪物,也真是可愛的生物啊……”
似乎還沒有從那種癡迷的狀态中清醒過來。
翟楠縮了縮,總覺得看到剛剛那一幕之後,再聽這話有點變态。
哪裏可愛了?
是因爲渾身上下都長了能夠吃掉精神怪物的小嘴嗎?
不過前世翟楠倒是的确聽說過有人把鯉魚的嘴去掉牙齒使用,那感覺,嘶……
翟楠迷茫的喝了口茶。
這時候,他看見一道熟悉的纖細身影,忽然從大廳後的走廊轉了過來。
僅僅是遠遠的一道影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紅玉館之内,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而後,那些漂亮的女舞者們則輕輕讓到一邊。
紅玉館大廳裏的能力者發出了一陣騷動,眼神中帶着驚豔,和些許畏懼。
“卧槽,我是不是眼花了?”
“那是……紅玉污染源?”
“不會吧,我聽說紅玉館的館主是從來不出來見人的……”
“我有十年夜宿紅玉館的經驗,我證明他說的是對的,我從來沒見過。”
“十年,你腎還好嗎?”
“不過,爲什麽今天紅玉污染源離開了她的房間?”
“難道,今天她也要挑人?”
翟楠看到,在座的各位男同事們都挺直了身體,将頭擡的高高的,顯得氣宇軒昂。
看來人生三大錯覺之她喜歡我,即使在異世界也不例外。
不難想象,所有人心裏都心照不宣的覺得,說不定自己也會有機會被紅玉污染源選中。
不好意思各位,我已經被内定了,你們沒機會了……翟楠心裏想到。
思考間,紅玉污染源朝大廳内的桌子走過來。
每當她靠近一台桌子,周圍的能力者們眼睛便會亮起來。
然而當她走過去的時候,那些人便會心如死灰。
那些人知道,他們夢寐以求的女神一樣的紅玉污染源,今晚将會被别人摟在懷裏啃第一口。
而且按照紅玉污染源的性格,說不定最後會發展成爲公車私用……
這可太遭人恨。
我不羨慕拓寬馬路的同志,而隻想成爲開拓它的人……前面的能力者們歎了口氣,無奈的将視線移到了其他舞者身上。
而與此同時,翟楠這桌的同事則激動的尖叫道:“各位,她好像朝我們的桌子來了,她定是看上我了。”
“此言差異,應該是看上我了。”另一位不知情的同事不服氣的挺了挺胸膛。
早就知道紅玉内定了翟楠的太歲,同情的看了一眼這兩位迷之自信的同事。
他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唉。
在這種事上,也被楠仔裝到了。
也罷……太歲擡起眼睛,十分合群的加入了男人們的讨論:“你們都瞎了,她明明是在看我……”
在楠仔裝逼之前,吹吹牛逼總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