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國他居然說立國
卻也難怪拓跋力微如此激動
草原諸族自打數百年前歸附漢室之後,最高的也一直都是以漢庭附屬的草原單于王自居,雖然也似高麗例,類似于漢朝之藩屬,但真正的立下國号,成一番獨國的做法卻一直沒有前車之鑒,不是他們這些蠻子不想,相反的,他們誰都想,卻是恐懼漢朝天威巨甚,而使得他們誰都不敢做。
直到東漢末年,中土之地黃巾起義,諸侯大亂之後,這種情況才有了深層次的改變,一向壓制着邊塞諸族與西域各國的漢朝,這隻龐然大物終于發生了異變,猶如一棟巨樓搖搖欲墜,有轟然倒塌之勢。
這種情況,對于一直受到漢朝壓制的諸族或是諸國來說,無疑爲一個翻身的好時機,數百年來的情況很有可能在一朝就發生改變,于是乎,很多部族在不知不覺間,開始有了蠢蠢欲動的表現,其中表現最爲明顯的就是鮮卑三大部,南匈奴,羌族等。
就算是諸多部落有異動了,但聰明的拓跋力微卻沒有被漢朝的這種改變所沖昏了頭腦,他依舊保持着低調,并在适時的時機投靠了袁尚
因爲拓跋力微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漢朝數百年的威壓以及強大實力,絕非是一朝一夕就可崩塌的。
果然。事情按照拓跋力微所想,面對外寇,袁尚和曹操攜手禦敵,重創鮮卑和南匈奴,并誅殺其首領,而袁尚又在其後的幾年時間了,将受到重創,任人宰割的鮮卑和南匈奴假許以割地,并遷移其入境,使其族百姓與漢人通婚結合同化而西北羌族部落也在閻行所掀起的關中之亂後。被袁尚剿覆的剿覆了。收服的收服,并重置護羌校尉,羌族諸部俨然已經成爲了袁尚開辟西域的先鋒軍。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些愚蠢的部落以爲自身強大而忽略了中原人的真正實力。他拓跋力微絕不可能和他們犯一樣的錯誤。
所以一直以來。拓跋力微對于中原的态度都是非常小心的。因此,索頭部也成爲了鮮卑族唯一一支沒有被收繳的勢力,并在袁尚的協助下。總領諸部酋長,遠近莫不畏服,如今屯紮部落于盛樂,成爲了漠北的霸主。
雖然拓跋力微一直很聽話,也一直以袁尚馬首是瞻,但并不代表他沒有野心,隻是他的野心表現的很含蓄,因爲他是明白人,他知道短時間的内亂不可能會令漢朝勢衰,以漢朝目前的狀況,若是想有機可乘,至少要等一到兩百年之後或許才有機會。
而在曆史上,事實也确實如拓跋力微所想,百年後的中原,五胡十六國在中土境内紛紛崛起,上至華北蜀地,下至江淮水鄉,盡皆卷入其中,其中,拓跋力微兄長秃發匹孤的後代,也在那時建立了南涼國政權。
而拓跋力微的後代拓跋珪,也在十六國後的南北朝時期,建立了北魏政權。
後代尚且如此,先主拓跋力微焉能沒有絲毫野心,隻是因爲恐懼漢朝目前的實力,所以他表現的很内斂,很含蓄而已。
雖然拓跋力微一直把自己隐藏的很深,但他終歸不是神仙,不能夠把自己隐藏的盡善盡美,在田疇對他說出立國二字的時候,僅僅是一個霎那,拓跋力微的雙眸中崩出了難以磨滅的精光,這一點還是被田疇敏銳的捕捉到了。
中原,許昌。
自打見過荀彧被其拒絕之後,袁尚并沒有再次找過他,而是開始将曹氏以及夏侯氏的親族家眷一批一批的遷移往邺城。
這當中,也包括了夏侯惇曹彰曹仁這三名在軍中任職的大将,其他人都還好說,但他們三個在軍中名望太高了,袁尚不能不有所顧忌,故而保留了他們的軍銜,俸祿照舊,不過卻以安定曹氏和夏侯氏在邺城安居爲名,讓他們三個暫且一同去邺城,日後再做定奪。
夏侯惇和曹彰倒也罷了,畢竟有夏侯淵和曹植的關系在那擺着,今後即使不複用,也不用擔心會對自己有什麽威脅,關鍵的問題是曹仁。
因爲曹洪的死,袁尚總是隐隐的覺得曹仁在看自己的時候,眼神中對自己或多或少的有些許的恨意。
這個曹仁,現在暫時不好殺他不過等日後中原穩固,曹氏安定之時,他若是對自己還有敵意威脅,那就絕不留他
袁尚暗暗的給自己下定了決心。
在曹植随着曹氏一同遷移邺城的前一個晚上,袁尚單獨找曹植喝了一頓酒,兩人以袁曹兩代家主的身份,抛心挖肺的暢談一番,二人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鬧,又唱又跳,都失去了理智,幾乎折騰了一個晚上。
喝醉的當時,曹植因爲要離開久居的許都而戀戀不舍,又突然想起了父親曹操,而痛哭流涕,而袁尚則是乘着酒性,揚言爲了曹植不再思父情切,願意把整個許昌給他燒了作爲祭奠,二人舉着火把,摟脖子抱腰的就往府外走,幸好随身的家将們看的真切,拼死拼活的才把這兩個醉鬼攔下,可兩人還不消停,又興緻勃勃的跑到許昌郊外的曹操墳頭去祭奠,然後還在曹操墳前一個頭磕在地上,結拜爲異姓兄弟,兩人一起在曹操的墳頭撒潑尿,跟狗劃地盤似的,然後才消停兒的各回府邸睡覺。
自此以後,許昌城中便開始瘋傳起了袁尚,曹植墳頭撒尿義結金蘭的一段風靡市井的八卦故事。
次日一早,曹植便在一幫袁軍的護持下,與最後一批的曹氏親貴前往許昌定居,而袁尚則是因爲酒醉未醒,沒有起來床送他,這一覺直睡到當日午時,方才有貼身侍衛将他召喚起身。
頭痛欲裂,全身的關節也酸軟酸軟的,就好似昨夜醉倒之後,有人乘機對自己非禮一樣。
宿醉真的很難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欲死不能的感覺。
揉着額頭,袁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在侍衛的攙扶下起身沐浴更衣。
大将軍,劉公子在正廳恭候多時了。侍衛小心翼翼的對袁尚說道。
袁尚迷迷糊糊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半晌方才奇道:劉公子哪個劉公子
就是那位從南蠻來的劉循,劉公子
袁尚這才恍然而醒,自己這段時間委實有些太忙,都把這位從南蠻來的叫花子使者給忘了個溜幹淨了。
他還活着嗎袁尚嘀咕着轉頭看侍衛道:我以爲他已經被餓死了。
侍衛呵呵一笑,道:主公放心,那劉公子不但還活着,且比上次來的時候,明顯還胖了不少。
哦這倒是有意思,那我得去見上一見他等了多長時間
少說也得有兩個時辰了。
袁尚聞言笑了笑,梳洗完畢後,便在侍衛的引領下來到了正堂。
此時的劉循正在正廳内背着手,百無聊賴的來回度着步子,面上時不時的閃現出焦慮之色,精神上似是有些落寞,但神态比起前幾日來,卻是強了不少,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吃了幾頓飽飯的緣故。
哈哈哈~~
人未至,笑聲到,劉循正等的不耐煩之際,卻見袁尚笑呵呵的大步走了過來,他熱情的上前一把攥住劉循的手,緻歉道:劉公子,袁某身體不适,多睡了幾個時辰,害您在此久等,實在是罪莫大焉怠慢,怠慢了
袁尚笑容真誠,言語熱情,若是不了解他的,還真道他是一個心底善良的好青年呢。
可若是了解他的,誰都知道,這家夥吃人不吐骨頭,被他惦記上了,坑的你渣都不剩下一撮。
劉循等了這麽長時間,心中當然是不痛快,不過當着袁尚的面他可不敢這麽說,袁尚說自己罪莫大焉,可是劉循若是把這客氣話也當真事聽的話,那他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大将軍爲國操勞,勞心勞力,多休息休息乃是常理,劉循能在此等候大将軍,其實也是在下的榮幸。
雖然知道劉循這話是裸的客氣馬屁,但袁尚聽了還是挺舒服的,他上下打量了劉循幾眼,雖然穿着依舊是那身叫花子服飾,但臉色明顯比上次好了不少,且如侍衛所言,确實胖了一點。
袁尚微微一笑,道:幾日不見,劉公子比上回好像是胖點了
劉循微微一笑,剛想客套兩句,可袁尚的下一句話卻差點沒把他給氣個半死。
是因爲許都的飯,比南蠻好讨的緣故嗎
良久之後
我不是要飯的劉循低聲的對袁尚發出了抗議。
袁尚身後,那名貼身侍衛實在是憋不住樂了,不着痕迹的輕輕拽了一下袁尚的衣服,示意大将軍穩重,不要調笑來使。未完待續。。